第四十一章：较量
张绣随着张济被困绛邑，实在是憋屈。 三番两次想要冲杀下山，皆被他的叔父张济给拦住。 等到胡轸这边兵败，传令他们自救之时，张绣知道，机会已经不多了。 留在他们面前的无非有两条路。 一条是，坐以待毙。 一条是，杀出血路。 可是张绣知道，要胡文才组织人马冲杀下山，只怕比登天还难，他顾虑的实在太多，没有这个魄力在短时间内下定这个决心，不然他早就做了。 那么坐以待毙吗？很显然不符合张绣的个性。 不能说动胡文才，又不能坐以待毙，张绣唯一能做的，就是自己趟出一条血路来。 只要他能冲出去，他才能想办法联络胡轸，或者京师洛阳方面的援军，以好解救其他人。 张绣瞒着张济在暗中计划了多日，随着时间的紧迫，他知道，他没有多余的时间了。 他以曲长的身份，约束其部下人马，询问部下的意愿。部下皆锐士，自然不甘继续受困死地，是以皆都愿意随张绣出生入死。 张绣在得到众人的同意后，便安排好了一切，等待夜幕降临。 到了深更，张绣，他偷偷带着自己的一干部下，悄悄下了山。 山下面虽然有千军万马阻拦着，然后，白波贼毕竟是白波贼，并没有实际的约束力，加上山上少有偷袭，是以放松了警惕。 以张绣为首，两百多号人马先是沿帐放火，再是一顿猛冲，贼人军营立即大乱。 张绣手持长枪开路，贼人皆都望风披靡。 然而，张绣自恃武勇不把白波军放在眼里，以为一鼓作气可冲出贼阵，哪里想到贼人之多，一营受难，八方齐出。 张绣杀之不尽，眼看突围失败。 那山头，熟睡中的张济被山下的动静惊醒，叫人传张绣，发现不见了张绣，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立即披挂整齐，在不及请示胡文才的情况下，出动本部数千人马，一齐杀下山去，助力张绣。 大部分的人马都被张济这边吸引了过去，张绣顿时轻松了，拼了命杀了出去。 张济虽然考虑到张绣安危，不放心让张绣杀下山，如今他既然已经私自行动了，他当然是全力以赴的帮助他，绝无怨言。 等到张绣杀出重围，身边还剩了一百多人马。 这百骑，一路跟随张绣南来。 路上打探到胡轸、刘玄等部的消息，知道有了黑山军帮忙，是以并不急着往京师找董卓要援兵。 他一路直扑胡轸受困之地。 哪里想到，正好赶上黑山军与南匈奴的第二次大战。这一战，南匈奴右贤王最终败给了高顺的八百死士，为了活命，于夫罗丢下众人，只带了少数的兵马往北跑，欲要跑回绛邑去找白波军帮忙。 然而，巧合的是，恰恰张绣领着人马从绛邑一路而来。 两人就这么狭路相逢了。 已经吓破胆的南匈奴骑兵，不过十数人而已，哪里是张绣这支锐士的对手，顷刻被围，于夫罗也被俘虏。 初时还不承认身份的于夫罗，最后迫于张绣的镇压，只好老实交代了。 张绣知道胡轸他们就在前方不远处，于是带着于夫罗来见胡轸。 只是胡轸恰恰在山上收拾人马，而刘玄营帐就在左近，是以先带了于夫罗来见刘玄。 只是刘玄暂时去了张牛角军中，是以让陈驹代为传话。 刘玄在交还了黑山军的十方大帅令给张牛角后，便从这边出来，恰好遇到陈驹，听陈驹把话说了，也立即回了大帐。 帐中张绣已经迫不及待的等候多时了。 在他等候的期间，有卫果陪着他，只把刘玄如何如何安排第二次大战说的神乎其神，这让张绣对此次战斗有了初步的了解。 是以见到刘玄，张绣真心的恭贺他。 张绣传刘玄枪法，刘玄授他锻炼身体，提高臂力的诀窍，两个人年纪又相仿，又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厮混，是以很是说得上来话，关系可见不一般。 这次听说刘玄如此能干，居然指挥十万黑山军大败南匈奴，对刘玄其人更是深表佩服。 刘玄眼看张绣过来了，以为他的叔父张济乃至胡文才等都已经突围了，便关切的询问起张辽的消息。 等到听说只有他一人过来，刘玄方才得知了张绣独领两百人马突围的经过。 及至听他说起路上抓获于夫罗一事，便即命人将其带了上来。 然而也不知道这个消息是如何走漏出去的，右贤王刚被带上，高顺就冲进了营帐要杀他。 刘玄叫人制止，高顺反是用着哀切的语气恳求刘玄，让刘玄将于夫罗交给他处理。 刘玄其实在路上已经有了琢磨，杀一个右贤王容易，但要是照顾到大局，那就不容易了。 是以于夫罗不能死，他有更大的利用价值。 眼看着高顺不依不饶，刘玄只好是一咬牙，狠心让陈驹几个拖了高顺出帐。他这边，暂时安排张绣等到帐下吃饭、休息，他则单独跟于夫罗说话。 面对不过十五六岁的刘玄，于夫罗这个久经沙场的硬汉，其实很是不把他放在眼里，要不是身子被绑缚不能动弹，只怕就要跳起来生吞活剥了他。 他跃跃欲试，刘玄都看在眼里，倒是没有令他失望，成全了他。 刘玄命人给于夫罗松绑，于夫罗则转动一对眼珠使坏，一等绳索稍有松动，他就猛的推开那人，还想要拔了他的腰刀据为己有。 只是他太小看刘玄了，刘玄虽然看起来后知后觉，但他一旦伸出手来，立即钳住了他拔刀的手臂。 “嘶！” 于夫罗鼓动着脸上的青筋，想要挥臂震退刘玄，哪里知道，纹丝不动。 太可怕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臂力居然恁般大。 他用上了另一只手，但立即被刘玄的另一只手给拦住。 “右贤王，动刀子做什么，何不坐下来好好说话！” “噗！” 随着骨书在他体内不断的融合，刘玄臂力与日俱增，对于于夫罗这样的硬汉也只不过顺手推车，应声就能将其推倒坐在席上。 于夫罗想要反抗，奈何在刘玄面前就像是婴儿一般无力，只能任其摆布，心里惊惧遽增。 “你……”。 难以想象，中原之地居然有这般英雄，且还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看来真的是小觑中原人物了。 他没有再反抗。 刘玄呵呵一笑：“右贤王于夫罗是吧？我这人不喜欢废话，咱就长话短说。” 顿了顿，刘玄接着说道，“现在摆在你面对的只有两条路，不知你是愿生，还是愿死？” “愿生如何，愿死又如何？” 到底是右贤王，他仍是在不断的压制着内心的恐惧，故作轻松的说出。 刘玄嘿嘿一笑：“好说！愿生嘛，自然是你配合我，自动断了与白波军的关系，一面召集旧部人马，随我等去一趟绛邑，也就这么简单。” “若是不然呢？” “那就只有死路一条啰！” 右贤王虽然是败了，人马也四散，但刘玄知道，只要右贤王在他手上，再振臂一呼，那些四散的南匈奴骑兵必然云集而来，是以不难恢复南匈奴的士气。当然，他帮助右贤王召回旧部人马，带去绛邑，目的就是震慑白波军，让白波军知道南匈奴跟他们划清了关系，势必给予白波军一次沉重打击，于战则有大利。 当然，刘玄很是明白，右贤王不是怕死，怕的是就这么窝窝囊囊的死在了他这样一个无名小卒的手上。 是以。 不管是右贤王承不承认，他都终将选择听从于他。 “……只要答应召回本王所部失散的人马，本王就答应你。” “好。” “你……你又是如何这么肯定我会答应你？” 面对古井无波的刘玄，于夫罗有点好奇了。 “合作愉快！” 刘玄能给他的就是这个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