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如梦初醒
雷力恍然间似乎做了一个梦，梦里究竟是什么样的，自己不是很清楚，但是雷力唯一记得的便是这，腰间的白玉玛瑙颜色的命数水晶球，还有那浮现在水晶球上的字句。 梦醒了，雷力视线再度明朗起来，周围的一切便还是占星阁内，先前所发生的所有，几乎是根本没有发生一般，雷力兀自出神，却听到老妇的声音传来 “嗯哼！” 老妇轻咳一声，两只眼睛注视着雷力，那黑色的瞳孔似乎能将雷力看透一般，但是眸光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澈，精气神十足，这点雷力也是搞不清楚，老妇一脸不耐烦，声音冰冷 “看够了么？看够就来算命吧！这里已经是鬼市了！我已经兑现了承诺，算了命，就让黑铁酒馆的老板娘来买单吧！” 雷力听着话里语气竟有些微怒，雷力先前确实是盯着占星阁内的人皮架子看了半响，雷力再度回过神，手里还拿着一张人脸皮，这倒是让雷力一惊，连忙松了手，脸皮不慎落地，这才引得知命婆婆有些微怒，想来这些东西，对知命婆婆来说，十分重要吧。 雷力咧嘴，强颜笑了一下，不好意思的弯下腰，将掉落地面的人皮捡了起来， “还好！还好！这老婆子收集的都是皮革做成的人面，不然还真以为进了黑店呢！” 雷力暗自庆幸，摸了摸自己七尺身躯下的那颗玻璃小心脏，最近见的人是越来越多，越来越高，就雷力想法。 “我不就是，隐居了十来年，这江湖之上，怎么变得如此恐怖如斯了呢？” 想来雷力之前大手大脚惯了，也不惯着谁，但是现在道上形势，雷力以后怕是出门都得带着眼睛，招子更得擦亮，不然搞不好哪天就得罪了高人，一命呜呼了。 知命婆婆的实力，雷力还是没有感知出来，但是隐隐有一些线索，老婆子说话，走路，都隐隐有着一股魂力释放出来，虽然很微弱，但是和破荒级别的荒力，还有天尊级别的那种举手投足间的威压相比，还是差点。 这破荒级别，便是魂力达到一定程度，上感天命，下通阴阳之后，引来的劫难，劫难之中，这些劫难统称为荒，荒的形式有着多种多样，但是这些荒究竟怎么来的，这个没人考究，但是无一例外的这类人一旦破了荒劫，便会有一种能力，这种能力便是荒境，也是天境之前的一个等级。 荒境之中，有着各种各样的机遇，破荒之人更是可以将荒境之中的意念和力量具为己用，这道上曾经有一群人，名声极为响亮，号称雷芒族，雷族七星，此七人，乃是雷芒族中高手中的高手，而也是破荒级别的七人。 当时！道中所传，雷芒族当时鼎盛时期，实力可媲美九域大家族，甚至隐隐能和天神联盟一较高下，正是因为雷族七星。 七星之人，雷星-雷龙、土星-雷战、木星-水月、火星-浩天、水星-碧瑶、暗星-雷蒙、明星-乾坤，而此七人，更是被道中之人称神，这道上广为流传的，乾坤三图，便是荒境之力的极致表现。 但是，道上传闻，雷芒族近乎一夜之间便没落了，而原本叱咤江湖的七人，竟销声匿迹一般，从此便消失在了江湖之上，道中有人传言，七人身怀异宝，得罪大擎，也有人传言，七人隐居深山，修炼秘术，而江湖则下了一道断头令，而这道令，便是 “所有道中之人，关于雷族七星的消息，不允许再做追究，如若查出，有人继续追查！” “杀！无！赦！。” 据道上传言，此断头令乃是，必杀令，江湖组织至今为止的唯一一次断头令，便是一名天尊强者，江湖手段暂且不知，但是此人确确实实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断了头。 白道，虽然没有更多的消息，那黑道上确实有着一个说法，断头令，乃是江湖湖主，石破天所发，而这湖主，便是江湖第一人，组织的创建者，但是具体实力如何，这边没有更多的消息了，至于消息的真假，那更是不知了。 “此人！断没有！破荒等级，应该是聚魂级别！” 雷力斗胆下了定论，再看知命婆婆，面前摆放着的蓝色命数水晶，端坐在占卜台子旁，眼神之中，的怒火，已经燃起，了丝丝火苗，雷力一副好人做到底的样子，将从地面捡起的人皮，放在嘴边吹了吹灰尘，然后又用自己的袖子擦拭了一番，最后更是，忙上忙下的将那架子之上的皮制脸面都擦拭了一遍，更是精心呵护，生怕有损伤一般。 知命婆婆真的是看不过去了，这般做派，也是太过做作，当即怒喝，手不停的拍起了桌子 “行了！行了！一看你就是个，乡野汉子！这皮偶戏？你没看过？再这般擦拭下去，这好端端的皮面都被你给擦坏了！休要坏了我营生的家伙！快点吧！算了命！赶紧忙你的去吧！” 老婆子说罢，似乎害怕雷力不信自己会算命，眼珠子一转，眼睛微眯起来神神秘秘的 “你小子！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就是！这鬼市里！只卖稀奇玩意！至于你要买的桌子么？普普通通！根本入不了这里人的法眼！你啊！别白费力气了！” 知命婆婆，语锋陡转 “不过！你倒是可以去听书楼！借两张！也可以呢？去摘星楼！买两张，这去不去！你自己看吧！” 雷力一脸惊愕，当是，先前以为这老婆子挂着羊头卖狗肉，招摇撞骗呢，但是自己要买桌子这事，这不假，竟被她算了出来。 “这知命婆婆！倒是有点本事！” 于是乎，雷力便也不再怀疑，知命婆婆的实力，先前的疑虑也打消殆尽，雷力笑脸相迎，冲着知命婆婆笑道 “嘿嘿！您说的是！我确实是要去鬼市买桌子！但是这听书楼！我也不知如何走啊！” 这时只见知命婆婆，斜斜的撇了一眼雷力，似乎无奈，摇了摇头，一副朽木不可雕的样子，让雷力看了都有些自问。 “外乡人？就这么不受待见么？” “算了！算了！我看你啊！就是想赖账，这黑铁酒馆老板娘是你什么人，我倒是不想知道，但是一看你就是一个馋人家身子，没馋着的人！毕竟这鬼市里有谁不馋？你这般人我见多了！拿着黑铁酒馆老板娘的名头，到我这来糊弄我！你又不是头一个！” “老婆子我呢？也挺体谅你！长的么！不咋地！但是么！好在有点男子气概，这帐呢！也算赖的不亏！最起码，道上的规矩你没坏，有口无心罢了！也算你功德一件！” “我呢？就好人做到底！去了听书楼！可别再说黑铁酒馆老板娘如何！如何！到时候！被收了当书童！那可就怨天由不得人喽！” 知命婆婆一席话，雷力更是懵了，临走之时，老板娘给了一枚银币，普普通通，雷力本想买张桌子就足够了！但是没怎想，按照知命婆婆所说，应该是算出自己身上带的钱数， “难道？真的不够？” 雷力这般想着，谁知这知命婆婆竟料事如神一般道 “你啊！兜里一个子儿！也算勉勉强强能进的了听书楼！但是你那老板娘让你买的可不是普通桌子！试问黑铁酒馆内，整天打来打去的，那普通桌子，几张够打？” 雷力想想，是这么个理儿，黑铁酒馆内什么氛围，雷力也算清楚的体验过，平常的桌椅板凳，确实是不经打，就拿雷力弄坏的的那些，雷力就觉得十分不普通，虽然是木头的，但是至少聚神级别的拼杀斗狠，是坏不了，这点雷力是亲身体验过的。 “都被这老太婆算出来了？她怎么这么神？” 雷力想着，旋即眼神就开始乱飘起来，这老婆子，不知不觉间已经给自己算了三次命了，雷力觉得自己问完了，听书楼的事情，赶紧跑路吧！不然追问债来了，可能就真的得和这老婆子一起靠演皮偶戏营生了。 更可气的是，我堂堂雷芒族白虎护法，这等身份，要给你这个糟老婆子，打下手，还要靠卖艺营生，虽然你实力是强，那我这脸面何在？雷力也是闷着打鼓，心里啷个哩个浪，那上知天命，下抵黄泉，还真的把雷力给吓得不轻，等等？这句话怎么在哪听过？ 知命婆婆朝着雷力摆手，示意雷力过来，然后将左手放于耳边眼睛一挤吧！ “听！” “听啥？” 雷力有些懵，老婆子几乎一刻都不想见到雷力这人，简直榆木脑袋，不解风情，老婆子瞪了雷力一眼 “还能听啥？元海啊！元海！” “海啊！海，你为什么这么大？人啊人！你怎么就这么傻？” 知命婆婆，自言自语着，这般指桑骂槐的口活，当真犀利，雷力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的！好婆婆！亲婆婆，知命奶奶！你赶紧了您嘞！我这都火烧屁股了，您还有心情开玩笑！” 雷力求饶，双手合十，低头哈腰，嘴里叽里咕噜说了一通，半响，知命婆婆从占卜椅上缓慢站起身，从旁边拿起了权杖，缓步走到了雷力身侧，拍了拍雷力的肩膀，语重心长 “元海边上！鬼码头！听书牌！” “投了听书币！自有摆渡人！好听不好听！由不得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