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老同学的同窗会总是充满火药味
…… …… 阴沉的城市里午后没有阳光，充斥着的压抑的低压气候，这辆黑色的轿车在马路上往前行驶着，引擎的低鸣随着风声传过来，被气候影响心情的路人暗着张脸在路边人行道上静静的前行着，隐隐约约给人一种八十年代黑白哑剧的即视感。 一路上，齐凌与那雪熙之间也曾做过简单的交流，只是碍于两人是刚刚结识，所能说的共同话题也不外乎是“谢谢你昨晚救了我”“不用谢”之类的，初次的相识仿佛让两人似乎都有些各自担心的束手束脚，谈话间都过于注重了所谓的礼仪，谁都没有放开，待得时间一长，车里也就自然而然的陷入到了一种尴尬的气氛中。 这是齐凌第一次和这样级别的女神人物独自相处，单身多年的吊丝情怀总是难免的会影响到他，于是紧张的他才会学起一些言情小说里的男猪脚，比如故作高逼格，比如刻意的装出一副高冷帅气的模样……或许这样的确是会引起女生对自己神秘感的探知欲，只是在还未撑到那个时间点前，一向话唠的他就有些受不了眼下的这种气氛了。 “呃……”看着车窗外的街景，副驾驶席上的齐凌忽然长叹了一口气，然后一脸别扭的挠了挠头，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过了几十秒后方才听得他说道：“我们……能不能聊点欢快的？比如星座啊，动漫啊，什么都可以啊……我是真不适应这种气氛，浑身难受啊……” 雪熙原本还在认真的开着车，听了这句话，脸上的表情陡然愣了愣，眼角的余光对着齐凌瞄了过去，似乎是想要从前者的脸上探寻出说出这种话的原因，然后当看到齐凌那一脸真的浑身不自在的表情后，一直刻意整理着的那张脸也就在瞬间松了下来。 “好啊。” 她轻轻的应了一声，今天临近中午的时候就已经有警察来给自己做过笔录，询问的都是昨晚自己遇到那个苏临所生的事，而且早上的新闻她也看了，对于那些人的来因也基本能猜出来，只是这又不是古代，那傒囊的下手也未免太不知轻重了点。 建立在这个前提条件下，疑心较重的她生怕自己身边的白虎契约者已经知晓了自己的身份，倒也一时间不敢乱说些什么，而选择接近他也只是自己一时的心血来潮，或许是他作为神兽契约者这点引了自己对神秘感的探知欲，她不知道。??只是人家毕竟是上古神兽的契约者，鬼知道他究竟会有着什么不可思议的能力，不过在一番无谓的担心过后，一直到前者开口说出这样的话，她才彻底的放下了心，因为她觉得这个白虎的契约者…… 好像……有点傻啊，要知道正常人哪会说出这样的话。 “饿吗？”不过既然警觉心放下了，等到她再次开口引出接下来话题的时候，心中也就平静的如一片安静的湖水，她转头对着他笑了笑，“我们先去吃饭？” 被一笑倾城的容颜给震慑到的齐凌在那边恍惚了数秒。 “好啊。” 惊天杀人案而引社会大舆论的这天下午，齐凌这一声爽朗的嗓音结束了这部八十年代黑白哑剧的短暂剧情，随后便是一些顺理成章的小事，两人在那之后都表现的很自然，找饭店、吃饭、彼此笑谈，就像是一对寻常的朋友，至于他俩之间聊了点什么，似乎并没有显得那么重要了。 灰云积攒，然后继续沉淀，城市上方的天空依旧是那副模样，就像是一些人心里化不开的心结，没有一丝一挥阴霾的征兆。城市中人群流动，在这里让我们稍微拨快点时钟移动的率，把时间移动到临近下午三点的时段，这时候带着王守义去约定见面地点的李化辰还在路上，但枫也却已经来到了那条因为杀人现场而被封锁起来的街道上。 他刚试图进入杀人现场，便被一名警察给拦住了。 “哎，这里不能进去，没看到封起来了吗？”一个穿着崭新警服的警员挡住了枫也，上头曾嘱咐过这段时间里肯定会有冒充警察或者探员试图混进现场的记者。 “李化辰先生让我来的，这是我的磁卡身份。§§№”枫也看了他一眼，按照李老曾经说过的方法对着他表明着自己的身份。 “李化辰先生？谁啊？”新就职的警员一脸疑惑，对着枫也的说话的态度还算友善，只是态度很是坚决，“不过是一张磁卡，你有警员证件吗？没有的话就请你离开这。” “李化辰？”旁边一个当了十几年警察的中年人听到这个似曾耳闻的名字走了过来，他看了眼面前的这个年轻人，然后又看了看他手中的那张磁卡。 磁卡角落的红色落章吸引了他的目光，而脑中关于那个名字的记忆也在这时候反应了过来，他连忙对着枫也说道：“李探长派来的？快进来。” 待得面无表情的枫也点了点头走进去后，那新来的警员才对着身边的前辈疑惑的问道，“张大哥，李化辰谁啊？” “那可是警局以前的神话。”被称为张大哥的中年人白了他一眼，一脸自豪的说道。 这时候，枫也已经进到了杀人现场，此时他正站在马路中间看着石阶路上还有墙面上留下暗红的血，看着看着，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又不自觉的往前走了几步，弯腰蹲了下去，伸出食指轻轻的点了点那边的石阶路面，然后回过头对着那张大哥问道：“有当时尸体的照片吗？” “有几张。” 张大哥点了点头，拿出了手机选到了照片递给了枫也，当时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的就有他，虽然照片都是由特定的人用数码相机拍摄的，不过生怕出现什么意外，也是会让警员也跟着拿手机简单的拍几张。 既然是曾经的神探李化辰派来的人，那这年轻人必然也是有几把刷子的，所以张大哥一脸期待的对他问道：“有现什么吗？” 只是，在看到了手机里的照片后，枫也那张脸却是神色不定的暗了下来。 同一时刻，在一间环境清雅的品茶馆里，早早就带着李高林到达约定地点的顾明文正小酌着刚上的热茶，这已经是他下意识里的习惯了，每当遇到一些解不开事的时候，他总喜欢跑到这里来喝几口茶，来梳理一下心头紊乱的思绪。 过了一会，门口玻璃门被推开，熟悉的人影带着一个身材壮硕的高个走了进来，那人在店门口四处看了看，待看到自己后便一脸微笑着走了过来。还是跟自己印象中的他一样，李化辰坐下后一点也不见外的就倒了一杯茶喝了下去，毫无品茶对桌那人的饮茶风范。 “一转眼就十几年了，你倒是一点没变啊。”李化辰淡淡的笑着，“哦，就是比当初的你好像胖出了点。” 顾明文笑着的脸颊微微的抽了抽，后边站在一旁的李高林看着眼前这名洋溢着温暖笑容的中年人，心想着原来这就是当年的神探，然后他又注意到了李老随行的那人，身材壮硕整个就一肌肉男，不用细看，就能知道他是探头录像里的那个人。 只是这种场合，他并不适合讲话，所以他选择在一边静静的等待着。 “呵。”顾明文也淡淡的笑了笑，看着李化辰语中带刺的反击了过去，“你不也没变吗，喝茶和待人的风格一如既往的随性啊。” “那可不，想要十几年如一日那样的保持自我可不容易呢。” “你还真是会夸自己啊。” “还好还好。” “说起来……”顾明文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似是无意的瞟了一眼对桌的李化辰，“你当初嚷嚷着去学武术后就不见人了，怎么现在一出现就加入情报局了？” “顺其自然嘛……你也知道我这人，闲不住啊。”李化辰不管顾明文那张黑着的脸，从他的桌前拿过了那杯前者刚倒的热茶，吹着气喝了一口，“你不也不错嘛，现在都要叫你一声顾局了。” 顾明文干涩的笑容僵了一瞬，拿着茶壶的手也晃了一下，但最后还是稳着给自己又倒了一小杯才轻轻的放了回去。他偏了偏头，目光似有认真的打量着面前的李化辰，十几年里一直所留着的东西自心底涌了上来，他似乎还没接受这个人已经鲜活的坐在了自己对桌的这个事实。 可在他眼前，这个人的全部还是全都呈现了出来，记忆中的声音，记忆中的性格，似乎在对方的眼里，这次见面就真的好像是名义上的同窗会那般平常，他有些生气，所以他皱起了眉头。 “我要的齐凌档案带来了没有？” “没有。”李化辰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视线从摆弄着茶杯的手移动到了前者的脸上，“昨晚的事，这位叫王守义的教官就能给予你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解释？”顾明文忽然嗤笑了起来，“我要的是档案，你给我解释是什么意思？” “怎么？难道苏局当初就能往你这里打人情牌保住苏临，而我这个当初跟你同窗的老同学给的解释就没分量了？” “你什么意思？”顾明文压着声音低喝了一声，费了很大力气才方才抑制住语气间不至于咬牙切齿的愤怒。 眼看着针尖与麦芒的相触就要擦除火花，一旁李高林和王守义的心刚刚悬起来，一个忽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就打破了这边紧张的气氛，松弛了这边的情绪。 “不好意思，接个电话。”李化辰拿起手机对着顾明文晃了晃，见那边允诺的点了点头，才安下了通话键，“什么事？” 电话那头，在杀人现场的枫也声音自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是时候让雷秘书叫胡离和铃儿回来了，这次的杀人案或许真的如您所想的，不是人干的……” “好，我知道了。” 寂静的茶馆里，放下手机的李化辰微微一笑，抬起了头，与对桌的顾明文对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