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节 潜移默化
康斯坦丁7惠更斯一怔,克里斯蒂安是他的幼子,1629年出现在才不过是三岁的幼儿。除了自己的亲朋好友没人知道这个孩子。自己也没向邦库特先生等人提起过他。这个远在万里之外的钟博士怎么一下就叫出了他的名字? 他心中有些奇怪,说道:“他很好。” “笛卡尔先生呢?” 哲学家、物理学家笛卡尔此时正在荷兰搞研究,从169年起笛卡尔就客居荷兰二十多年,潜心着述和研究。他也是康斯坦丁7惠更斯的朋友。克里斯蒂安会成为物理学家,受笛卡尔的影响应该是很大的。 “他也很好。”康斯坦丁7惠更斯说着有些警惕起来,这位绅士怎么什么都知道?笛卡尔固然不算是小人物,但是在整个欧洲也没到家喻户晓的地步,更别说这个连欧洲名字都搞不清的东亚地区了 钟博士微微一笑:“其实我对笛卡尔先生久仰大名,听说他对光学问题很有研究?” “的确,不过他更多的对数学问题感兴趣。” 康斯坦丁7惠更斯虽然没有大成就,但也是个学富五车的科学家,对数学当然不陌生。两人便在烤鸭炉旁探讨起笛卡尔最近一直在研究的解析几何问题。两人一谈起来就入了港。三分钟之后惠更斯先生就对钟博士五体投地了。 “您真是一位伟大的数学家!”他兴奋的说道,“笛卡尔先生一直没能想通的问题,您都轻易的拿出了解决的思路!”他兴奋的已经把刚才的事情忘记了,“您有否着作可以供我一观。” 钟博士含笑道:“着作……” 忽然钟小英叫了起来:“鸭子!鸭子冒烟了!” 钟博士一听赶紧手忙脚乱的去拿叉子翻动烤鸭,紧急时刻他还不忘“诱拐”的计划,赶紧对惠更斯说:“我送一本鸭······不,小册子,您带回去给笛卡尔先生看一看这是我对某些数学、光学问题的思考。” “这太好了。”惠更斯连连点头,说道:“您的鸭子似乎烤得差不多了…···” 不一会儿·克雷蒂亚的鱼烧好了,钟利时的鸭子也烤好了。钟利时一手锋利的钢刀一手铁叉,把烤好的头一只鸭子亲自切成片,整齐的排列成行。对惠更斯说道:“烤鸭切片也是讲究·每一刀都要有皮、有肉……然后把鸭肉卷到菏叶饼里,加上京葱段、甜面酱······来!尝 面粉和甜面酱是钟博士带来得,至于大葱则是本地菜地的出品。当然都是最好的上品。 这回,不光是惠更斯,连克雷蒂亚和都饶有兴趣的来围观了。这种吃法对欧洲人来说相当新奇的,更不用说此时的荷兰人是以吃得差出名的。 惠更斯的眼睛猛然凸了出来,半天说不出话。 “味道怎么样?” “味道不错!好极了!”惠更斯由衷的赞叹道·“比烤鹅好吃多了!嗯,是一种复合的口味。” 宴会在海关大厅举行,大厅四面的窗户打开,安装着铁纱窗罩,即能吹进凉爽的海风,又能防止这里繁盛的昆虫纷纷来飞蛾扑火。 煤气灯将整个大厅照得雪亮。克雷蒂亚悄悄的走进来看了看。看到四面的窗户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虫子,不由得一阵肉麻。赶紧转过头去。她好奇的看着铺着白色桌布的长条餐桌上的餐具和刀叉。虽然大多数菜肴都是中菜口味,但是形式上还是采用自助餐会。白色桌布上全部是瓷餐具和银餐具魏八尺对“台湾总督府”的排场很是看重·处处都想彰显“元老院最高代表的威仪”。 “好多刀叉和瓷器······真排场……”克雷蒂亚小声的对弟弟说道。 当时在欧洲使用刀叉还不普遍,至于筷子,她反而并不觉得稀奇:在巴达维亚她已经习惯了中国人的餐具·而且一度跃跃欲试。 韦斯特里也穿上了正式的礼服他和姐姐也得到了正式的邀请。这会正觉得有些燥热欧洲人,特别是有些身份的欧洲人,即使在炎热的东南亚也不脱下呢服装,原本就红彤彤的皮肤愈发的发红了,犹如一只只烧烤过的大虾。 “澳洲人听说的确是很奢侈的。”韦斯特里故作沉稳的说,“父亲说过,澳洲人物产丰饶,拥有无穷无尽的财富……他说着指着宴会厅尽头的一座红木落地摆锤钟和紫明楼的那座一样,是现代机件和本时空外壳的和成品。 “姐姐你看,这就是澳洲人的钟·很漂亮是不是?”韦斯里津津有味的说道,“它和荷兰钟很不一样。据说它出自钟博士之手我很想能够向他学习。” 两个人正小声的说话,大座钟响起了响亮的敲钟声,连着敲打了六下之后,空荡荡的宴会厅里忽然响起了音乐声这是元老院钦定的迎宾曲:《美丽的澳洲》 由魏八尺领头,钟利时、洪劳军、史大富等元老身着正式礼服在音乐声中依次入席。海猫与惠更斯分别致辞随后乐队演奏交响乐,宴会随即开始。 面对满桌子中西美食,一干元老与惠更斯同行的荷兰人吃的狼吞虎咽,汁水淋漓。可钟利时和惠更斯却显得有些拘谨,尽管没吃多少多少却不停地打着饱嗝。魏八尺觉得有些奇怪,问惠更斯道:“惠更斯先生,菜肴不对您的口味吗?” “噢,非常好吃!非常好吃!” 钟小英见状悄悄地冲克雷蒂亚耳语几句,两人不禁逗得忍俊不止。韦特里斯急忙凑过身去打听,克雷蒂亚悄悄地对弟弟说:“他们两个在厨房一边做一边吃,每人吃了差不多有半只鸭和两条鱼……宴会的第二天,魏八尺让人带着邦库特姐弟两人去了高雄卫生所,在那里检查了下身体,然后就接种了牛痘。 牛痘的反应非常微小,基本上不需要太多的照料。慎重起见他们按照医生的嘱咐休息了几天,到种痘的地方基本结疤之后才重新出来活动。钟利时给他们送了几本大图书馆出版的科普性质的画报去打发时间。据负责照顾他们的女仆的报告:韦特里斯看得很是入神,一直想弄懂画报上解说的汉字。还特意向女仆提出希望得到一本荷澳词典之类的书。 钟博士心想荷汉大字典我倒是有一本,不过不能给他。想来大图书馆里肯定有现成的,问题是需求量太小,恐怕难以专门出版印刷。 “知识就是力量。”他暗暗想,只要你有了力量,自然就有人期望来理解你,学习你。来学习你的语言。传授语言说起来也是文化传播的一种有效手段应该提请大图书馆出版一些字典、语言学课本之类。 他想了想,把钟小英叫来了他发觉自己的养女和这两个孩子的感情似乎不坏,宴会上一直比比划划有说有笑的。 “父亲大人问我克雷蒂亚的广东话说得怎么样吗?”钟小英做了个鬼脸,“她的广东话说得和父亲大人一样好……咳咳,”钟博士咳嗽了几声,钟小英才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她能说简单的会话,复杂一些的就要比划了不过克雷蒂亚小姐学习语言的能力很强。她说她能说好几种语言……既然是这样,你就好好的去教她普通话吧。”钟利时说道,“这是我交给你的任务。还有她的弟弟。” “遵命,父亲大人。”钟小英说,“可是他们应该不会在这里待很久?” “他们至少会在这里待上半个月以上。”钟利时已经向惠更斯打听过:他们计划在台湾停留一个月。原本是打算住在热兰遮城的。不过昨天惠更斯已经通知他:他们希望能够下榻在更为舒适卫生的高雄商馆了当然,他们会支付食宿费用的。 “我还想朝夕和您讨论数学、天文学和物理学方面的问题。”惠更斯表现出很大的热情。 几天之后,姐弟两人的疤痕已经痊愈。邦库特因为在大员还有公司的事务要处理,就先一步回了大员,让姐弟两人先留在高雄,由惠更斯监护。 “对不起,请问圣安东尼教堂在哪里?”维斯特里与克雷蒂亚两个从大门出来这是这些天来他们第一次出门,一下子对阳光不大适应 “就在那边的山坡上···…”商馆仆人指点着。街道旁的一座小山丘上,矗立着一座木结构的耶稣会教堂。 维斯特里与克雷蒂亚还是第一回没有人陪同的自由外出活动这里又是完全陌生的区域,不免有些胆怯。两人听说这里有一座天主教的教堂,有欧洲来得传教士在。于是决定去那里看看克雷蒂亚还能说一点意大利语。 佛兰茨7冯7邦库特一家并不是七省共和国的公民,他们是为荷兰东印度公司服务的德国人,来自德国西北部地区老汉萨同盟城市,这一地区的德国人有许多充当商人和水手。邦库特一家实际上是天主教徒。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