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七章 回心转意
马如月性子很直，再次见着石渐欣的时候就问了他对江丽远的态度。 “夫人，渐欣心思未变，只是，江家大小姐她……”虽然爱但不会勉强，他不喜欢自己就默默守护着在他身旁。 “虽然我不知道上次你在哪里找到了丽远，但是我知道你一定是费了心思的。”马如月道：“你编造了谎言努力维持着她的尊严；你将精心打造的院子低价转让给了我们，你为丽远所做的一切都我看在眼里，她也知道了，就算是一个铁石心肠也会被融化。” “夫人的意思是……”石渐欣听到这儿一脸的欣喜。 “我一直觉得丽远如得公子终身的疼爱那是她的福气。”马如月点了点头，在她的心中本就没有门第之分，只有爱与不爱。 “那渐欣请官媒可行？”石公子现在是惊喜了。 江丽远没有父母，兄长和嫂子就是家长了，得了马如月的首肯他就过了家长关。 “你可考虑好了？”江智远将妹妹带回了书房。 “哥，他会不会是看中我们家的门第，看中了您的官职？”江丽远知道，她一旦点头同意就成了商家妇，与那些官家小姐夫人差异越来越大。 “你真是想多了。”江智远淡淡一笑：“石氏银楼在京城是百年老店，石公子若是真的有这种想法，他绝对不会来找江家。京城比我江家势力大、比我江智远有本事的大的多的是，只要他用心，京城豪门随便都可以搭上，别说庶女，连嫡女都可以求娶的。” 这些利害关系都是马如月分析给他听的。 有些东西确实是这样，如果单纯的一叶障目，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仔细一分析，江家还真是要什么没什么，相反，石家与江家连姻却很安全。 皆因为，江家并没有站队，没想过要跟着哪一帮那一派。 “说句实在话，石渐欣年纪轻轻掌管家族生意能服众，这就说明他是一个有本事的。”江智远道：“再看他对你的事件反应快处理得天衣无缝就知道是很聪明的人。丽远，面子不是谁给的，而是自己挣的，就算是商人妇，有着不同地位的商人也不是谁都能比的。有些世家大族依然与商人关系匪浅，这也是他们的本事。” “对了，哥哥，京城可有一个江家？”江丽远问道。 “京城江家？”江智远后悔没有给她普及了：“那是太后的娘家，因为太后和今上的母子关系很好但却过逝得早，今上对江家一直是很厚待的。江家也有自知之明，在朝野都未不曾有什么不良的名声传出来，为此江家老夫人在今上心目中是尊敬的，每年必定亲自到江家给老夫人拜年，江家人在京城名声显赫。” 江丽远怎么突然间问起了江家？ “是这样的。”江丽远将江公子江九妹的事告诉了哥哥：“当时还有人以为我是江家的。” 江九妹说是江家姐姐的时候，她明显的看见了众人对她眼神的炽热，可是一听说是状元郎的妹妹后就淡了下去。 “你说石公子与江公子是好友？”江智远震惊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马如月分析得一点儿也没错，石渐欣是一个儒商，智商情商都特别的高。 “是的，他介绍了江公子给我认识，江公子就唤了丫头将江九小姐叫过来和我一起聊天了。”试想一下，如果不是石渐欣，她在落云庵就得成为别人的眼中的笑柄，落下的不仅仅是自己的面子，还有哥哥的。 “如此，丽远，石渐欣可嫁。”江智远点了点头，江公子是江家的嫡长孙，得了江老太爷的看重喜爱教导都是极好的。文才更是在京城有名，也是因为上次因病没有下场，如果下场，或许状元郎又是花落他家了。 张贴黄榜的时候听闻状元郎姓江，不少人都还以为是江家公子呢。也有人以为自己是这个江家的，可惜的是此江非彼江。 “丽远听哥哥的。”得了哥哥的分析后，江丽过一张脸绯红，娇羞不已。 石家请了官媒上门，礼节半点都没有落下。 最高兴的莫过于石太太。 “夫人有所不知，这孩子就体了我，脑子一根筋，认准的人满心满眼都是这一人了。”石太太说起当日被拒后整个人都不好了，还在书房里关了一日，第二天双眼血丝。 别看他出门还和往日相似，但是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的，儿子的心门给关上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只想让他自己慢慢想通，姻缘天注定，两个孩子兜兜转转一圈后总算有了好的结果。”石太太高兴不已。 两家一订亲，石渐欣上门请教马如月首饰样式的次数很明显增多。 每次来都会带点糕点什么的，还特意让身边的丫头靠近春兰，打听她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的衣物什么的。 心思之细，让马如月都觉得挺羡慕的，这一点江智远可比不上。 好的都是别人的。 马如月最后只哀怨的在心里谤诽一声。 江丽远订了亲，马如月这个当家主母就得考虑人家的嫁妆了。 因为要嫁入的是石家，那可是除了钱什么都不会铁的人家，为了不让这个小姑子被人看清，马如月决定豁出去了。 暗地里打啊一下嫁妆的规格，一般都是六十八抬。 数字倒是很吉利，她也知道一点儿也不好来的。 不仅要凑够数，还得是实打实的来不得半点虚假。 早点一穷二白的家底了，马如月决定找石渐欣。 每天逼着自己画好几张样稿，一个月后就拿出了厚厚的一撂。 “夫人……”一边翻看一边惊讶万千：“夫人简直是这方面的天才。” 整整一共一百二十套首饰样品，单是想想打造出来放在一眼就能吸引不少人的眼光。 石渐欣想着因为马如月之前的提议让石氏银楼重焕新机，百年老店老的是经历新的样式和人气。 马如月做生意都是全套的，她为石渐欣提议可以做一个专柜。 不仅仅是打造银鉓，连带着金银珠宝都可以打造。 石氏银楼品种多样化，又以雄厚的技能传承而著称，名声和档次就会更上一个台阶。 “夫人真是大才！”石渐欣突然生出了想和马如月合作的心思。 凭着马如月的本事，这样一来就可以双赢了。 “这件事以后再说，眼下我精力有些不济。”自从劳累了一个月后，马如月觉得浑身都乏力了，还要操持江丽远的嫁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可是第一次感觉到了压力。 石渐欣给了马如月五千两银子。 看来是知道她这个当嫂子的是在愁嫁妆了吧。 知识价值万千的，马如月就当不知道一样想。 哪知道，石渐欣又另外抽了五千两银票给马如月。 马如月爱钱，但却绝不收那种不义之财。 “夫人，这是给大小姐置办嫁妆的。”石渐欣道：“这笔银子是我的私房，无人会知道的，另外聘礼什么的也绝不会有怠慢。” 私房补贴女友的嫁妆，这样的男人何处去找啊，简直好得不得了。 可是，她不好意思收下啊。 马如月就将自己给她准备了这五千两银票的嫁妆为由要拒绝。 “夫人请收下。”石渐欣道：“京城大户历来对嫁妆就有所挑剔。”江家的家底他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夫人还请替渐欣保密，特别是大小姐面前请不要透露一点风声。” 看来他是知道如果只置办五千两银子的嫁妆可能在石家会沦为笑柄。 马如月决定收下了。 不得不说，石渐欣简直就是一个五好男人了。 他不让告诉江丽远，是不想让江丽远有心理负担。 历来女人的嫁妆男方不能贪墨，和离都可以带走的；如果老了就是分给儿子的体己。 还没有成亲，石渐欣既照顾了她的面子又给了里子，这样的好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 有了石渐欣送的补贴，整整一万两银子的嫁妆，做出六十八抬也就不是那么难了。 马如月的心情才好转，不过整个人还是很疲倦。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真是够了，抗压能力这么差劲儿。 这一天带着江丽远去选了嫁衣布料和样式回来，整个人都不好了，还差点晕倒在地上。 这破身体是没有锻炼的原因吗？ 马如月决定好好的养上几天，然后恢复身体锻炼。 “嫂子，您看一下大夫吧。”定亲后的江丽远也对马如月有了改观，或者说心情好了看谁都好，也知道主动体恤她这个嫂子了。 马如月没当一回事，第二天就起不了床了。 江智远十分着急，立即告了假请了大夫回来。 “恭喜江大人，夫人这是有喜了。”单大夫摸着胡子笑道：“不用担心，没事的夫人这是害喜。” 有喜了？ 江智远听了惊喜万分，他要当爹了。 马如月愣住了，这就有了？ 记得上辈子，老妈时常爱念叨的就是老舅家的表姐结婚五年了，看医生求菩萨就是怀不上。 她成亲不到一年怎么就中招了呢？ 不过，既然来了就是缘份，总不可能说不生吧。 让马如月想不到的，江丽远主动提出帮忙管理家里以减轻嫂子的负担，让她安心养胎。 要养胎有些事也不能耽搁了，比如是江丽远的教养。 这位大小姐以前倒是有人调教，有嬷嬷指导，时隔多年又是在京城，礼仪规矩什么的也得跟上。 她也找不到好嬷嬷，直接找了石太太。 “夫人来得正好，刘嬷嬷是宫里出来的还教导过贵人。”石太太道：“上次和在落云庵里烧香时识得的，当时我就邀请过她来教导府里的姑娘。既然夫人这边有需要那就让她先去江家。” “多谢太太。”这是为她自己教导儿媳妇，教好了受益的也是他，马如月根本就跟她不客气了。 刘嬷嬷到了家里，主要是教导江丽远，顺带着还有两个打酱油的：马如月和江景远。 马如月养胎，学礼仪规矩不敢硬来。 刘嬷嬷得了石太太的嘱咐对江丽远特别“关照”，常常搞得她焦头烂额背地里偷偷掉泪。 “小姐，刘嬷嬷教导得很好。”春兰边梳着头边对她说道：“小姐，夫人这个当嫂子对您可是真心疼爱。” 意思很明显，让她不要气馁，一定要好好学。 “我知道。”江丽远是真的长大了懂事了，从一个大小姐变成了普通的农家女，那样的落差成为了自己的恶梦。现在她有了机会成为人上人，她再不努力就被人看不起。 哥哥说得对，哪怕是当一个商人妇，也会让人高攀不起。 就凭着石渐欣与江公子的交情，以后成了亲她有的是机会走到人前。 所以，她得学，好好学习，以后才有机会将落云庵的那些小姐好好打脸。 就凭着这样的想法和毅力，她还真是坚持下来了。 一边跟着刘嬷嬷学礼仪规矩，一边学着打理家务事，一边还要腾出时间来绣嫁衣。 一时之间，她忙得不可开交。 而有人却是闲得蛋疼。 “夫人，这可不能做。”马如月刚拿起针线，想着是不是也该给小婴儿做两件贴身衣服穿，熊大娘立即就将针线给抢了过来：“夫人，怀着孩子可不能做针钱。” 不能做针线，还不能吃羊肉，说吃了要抽羊儿疯；不能吃牛肉，吃了孩子皮肤黑；不能吃兔子肉，吃了嘴要缺…… 总之，熊大娘成了管家婆，还念叨着说家里没有一个老人不行的，很多事年轻人都不懂。 马如月很想反驳，可是想想人家也是一番好意，终究没有开腔。 现代的理念在这儿是行不通的，她想要吃熊大娘不做。 最后想了一个办法，对江智远诉苦说自己想吃熊大娘不让。 “她也是为了你和孩子好。”江智远看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心疼极了：“等你生下孩子咱们再慢慢吃。” 撒娇也白搭！ 马如月一下就焉了，看来还得用行动才能解决。 第二天，带着夏荷出去溜跶的时候就直接买了兔子。 “这可不能吃。”熊大娘又说起了大道理。 “大娘，不是我吃，是夫君想要吃了。”马如月道：“您做出来吧。” 什么不能吃，只有生的才不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