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2 他不来我中午吃什么
十万两的业务在前，纵使陈川的嘴脸再过丑恶，万国峰也不好赶人。 那一万“手续费”乃是陈川对这位万老板的试探，反过来何尝不是？如果姓陈的果真与王根基是一伙的，万国峰将计就计最后还拿了一万两，这比单纯的银子有意思得多。 既是贵客，再让陈川在大厅里坐着便不对了。 后堂小间，陈川吃上了更为可口的糕点，喝上了好茶叶，紫砂茶壶不变，味道更加令人沉静。 “这是我从家乡带的茶，陈老板喜欢的话，我便命人再送来一些。”万国峰说。 “那小子先谢过万老板！”陈川说道。 “陈老板是来问十万两现银一事？……不必担心，我万某人既然敢说五天集齐，多一天加倍赔偿。实不相瞒，截止到现在已有七万两到库，以各方回传的消息最迟明天陈老板便可与王家两清。” 陈川笑着说：“货款一事，小子拜托了万老板没有不相信的道理，我今天来呢是想把昨日华泰的收入存进万通。” 语罢，他便将背上的包裹放在了桌案之上。 华泰酒楼的收入，一两二两的散碎银子、大小铜钱，数量众多的原因，加起来能有小二百两。 万国峰郁闷，眼见陈川登门，他把各种各样的阴谋阳谋全部算计到了，敢甩十万银票不眨眼的人亲自到访所为决计不可能是小事。 原来，他只是想存点钱……我靠你早说啊！早说我找个专人接待你，随便借口脱身，哪里用的着这么多废话？ “张成，张成！” 来人还是那名眼力不错的学徒。 “去带陈老板到账房存银子。” “好嘞，掌柜的。” 虽然万通钱庄独属万国峰一人，对内对外他都说自己只是钱庄掌柜。 陈川道：“不用了，这位小哥，你代我把钱存了，一会儿我走的时候银票给我便好。” 闻言，刚要起身的万胖子万国峰又坐了回去，他知道今儿陈川不走，自己很难脱身了。 …… 第二天，陈川又来，大概在上午十点左右发现万国峰*1，下午四五点钟回家吃饭。第三天如是 对于万胖子来说，陈川在万通也不是一点好处没有，钱庄“食堂”的伙食尚可，比起华泰正菜自然是相差甚远。 老板出行，只要不是远在十万八千里之外，食盒送餐是不能少的，如此万国峰便沾了光，第四、第五天……万胖觉得自己的稳定了两年的体重有所增长。 “陈老板还没来吗？” 一周之后，万国峰似是习惯了陈川每日串门的行为，登入钱庄正门没看到人，心里反而有些痒痒。 学徒张成弯腰拱手，答道：“回掌柜的话，刚才陈少命人捎信儿过来，说最近酒楼生意太忙，过几天再来叨扰。” 闻言，万胖一拍桌子，“他不来我中午吃什么？！” 所谓心宽体胖，万国峰若是个挑食之人，从大西北来到南方早就瘦下来了。 以前，他觉得自家厨子做出来的面食蛮好吃，不说色香味俱全，至少合他的胃口。 万通钱庄与镇守王家属敌对状态，表面上两家不能一见面就开干。 所以王根基的钱有一部分存在了万通钱庄，万国峰时不常也会去华泰酒楼吃饭。 而今，万国峰只知道新华泰的水煮鱼、麻辣烫、馄饨、烧烤太特么好吃了，他在这世上活了四十多年，从未吃过这么神奇美味的东西。 眼看快到中午，万胖的大肚子又一次向他提出了抗议。 放下手中书，万国峰说：“通知伙房，把我那份饭菜免了！” 时间不长，他便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人满为患。 “呦，这不是万老板么，也来华泰吃饭？” 万国峰手里拿着编号32的木牌，此时刚刚叫到第3号，心里是不开心的。 闻言，他勉强笑了笑，与对面说：“方员外，别来无恙。” 姓氏为方的员外乃是三河镇的大户之一，遍地良田，佃户众多，吃祖产，同为胖子万国峰一千个看不上。 然而方胖子知道万通有钱有势，每次见面必然示好，这一回也不了例外，招呼过后立马凑过来，问东问西，好像二人是至交好友一般。 换个时间，万国峰有无数种方法离开这家伙，忽然发现，方胖子手里拿的木牌是7号。 正这时，华泰的小二走了过来，“哪位是7号顾客，7号客人，您的小桌已经安排好了！” 陈川在酒楼领域相当不专业，但他吃过路边小摊，参加过五星级酒店里的婚礼，二者之间的馆子进去得最多，根据客户群体、地理位置等情况，对于华泰的整改命令是一条条、一件件。 新华泰分小中大桌，以及包间大桌。 小桌满足于1～3名客人，中桌3～6人，大桌7～12，寥寥的几座包间最为适合家庭聚会、商务会谈，挤一挤能坐上15个人。 当然，不排除有人为了装逼，一两三人就往包间里钻，满足最低消费标准，陈少陈老板是不会计较的。 休息区之内的万国峰抢答了，挥手说道：“我们是7号，我们是7号！” 方胖子多精明一人，顺水推舟与“仰慕已久”的万大老板坐了面对面。 “万老板，咱们是相逢不如偶遇，今儿我请您，您千万别跟我客气！” 蹭号牌一事出来，万国峰便欠了方胖子的人情，一顿饭能值多少钱，把华泰的招牌菜上齐了几两碎银子解决，于是他未有多做矫情，拿起菜单把自己爱吃的菜点了个遍……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表面上二人相谈甚欢。 万国峰只在心里说：华泰的菜真特么太好吃了，我个不太喜欢吃辣的人都觉得够味过瘾，上回陈川说的担担面、臊子面会不会更好吃？ 能不能拐走一名华泰的厨子，花多少钱我都愿意！ 华泰的火爆使得八大主厨的身价水涨船高，三河镇不缺富人，有类似心思的必然不在少数，只是结果好像不那么如人意。 方胖子觉得今日目的已达到，起身去结账，迎上华泰的新掌柜老刘。 “万老板，真是稀客、稀客，您来吃饭是小店的荣幸，怎么没提前吱一声呢，我们老板陈少已经交待过了，万老板您来不用排号，账记在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