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神秘的阁主
程良心张开嘴想叫，才记起自己说不了话。 时间不多，不能多生事端，程良心跃起身子往古唐寺赶去。 丑未时分，程良心来到古唐寺，他绕到古唐寺的后门，远远的，看到那九棵连环相绕的古树。 这九棵古树，有多少年的历史，谁都不知道，更没有人考证过。它们却见证了一个一个朝代的兴衰更替，一个一个皇帝的上位登基，时至今日，更见证了有史以来，唯一的一个女皇帝武则天的登基。 想起当今的朝廷，以及朝廷上坐着的那位女皇帝，程良心隐隐觉得胸口疼痛厉害！ 程良心收回飘忽的思绪，静神宁息，细细感应附近的气息。他感受到三股气息，那三处气息分别占了：东、南、西三处，程良心不再犹豫，拔高身子往北处飞去，隐身在一棵枝叶茂盛的大树中，仔细观察另外的三处。 程良心把觉察力提到极致，除了那三处有微弱到极点的气息外，感知不到任何其他的信息。 刚到寅时，远处开始便喧闹起来。 程良心觉得甚是奇怪，为什么一个“橘猫必出令”令主的出场，场面会搞得这么大？ 加入“橘猫必出令”成为紫橘令主，已经快二十年了，程良心第一次出任务。对于“橘猫必杀令”的相关信息，他一无所知。 程良心是在前一任紫橘令主，快要没有生命气息的时候，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恰巧程良心的后脖颈处，有一颗巨大的橙色的血痣。 对于那一天，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是人为还是天意？ 程良心一无所知！ 十二岁之前的记忆，是一片空白，想着这些，程良心的心中升腾起一股恨意，这股滔天的仇恨，快把他的心肺点燃了。 这时候，一辆涂满九种色彩的奢华马车，缓缓的，停在一棵最大的古槐树前，一群穿着各色玄衣的少女花花绿绿，站成两排。 从车中慢慢走出一人，看不出打扮，看不出年纪，看不出男女。他从头到脚迷漫在一团灰雾之中，这人是没有实体的，只能看见虚晃晃的影子。 换言之，他不是一个人，是一团雾。 当这团灰雾从车中走出来，四处瞬间安静下来，连鸟虫都停止了鸣叫。 “退了吧！退出五里之外等候！” 这团灰雾突然开口，听不出年龄，辨不出男女。 声音是空洞的，没有任何人的感情和辨识度在里面，就像空谷中的回音，让人的心跟着声音悬挂在空中掉不下来。 飞快的，马车和少女，如阵营罗列一般飞速撤离。一眨眼功夫，眼前除了那片灰蒙蒙的迷雾，什么也看不见了。 庙后寂静无声，四周一片安静。 这时候，“嗖”的一声，一团橙色影子跪拜在地。 清脆的声音，与刚才听到的橘色影子嘲笑声，如出一辙。却没有了的嚣张，语气是毕恭毕敬的。 “阁主陛下，橙橘令主，陌上花前来报到！” “阁主陛下，赤橘令主，雨飞燕前来报到！” “阁主陛下，黑橘令主，黑客之花前来报到！” “阁主陛下，紫??????紫橘令主，程良心前来报到！” 程良心赶紧飞身下树，跪拜于地，奇怪的是，他坏了几天的嗓子，这时候可以说话了。 不妙的是，程良心感受到沉重的压力，汗水顺着额头流淌到下巴。一忽儿功夫，他的衣服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湿透了。 程良心恍若从水中被拎起一般，浑身上下湿漉漉的，还好他的衣服比较厚实，倒也无碍。 再瞧身旁的三位令主，也如他一般，一个个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湿透了。而且他们几个的衣服穿得甚是薄透，被汗水一浸，便湿湿的贴在身上了。 程良心是在十二岁的时候，受了师父的传承，成为“橘猫必出令”的紫橘令主。之后，师父便不见了，他对于“橘猫必出令”的来龙去脉并不清楚，心中存有无数疑问。 程良心在朝廷中，算是一个风云人物。他不隶属于任何捕快组织，也不隶属于任何行政衙门，拿着同凤阁的官吏银子，不用听任何人的差遣。 紫衣神捕程良心可以抓捕官方文书上的任何犯人，或被通缉者，然后交给任意的官方衙门即可。 程良心觉得，所有舒心、写意的人生，在接到“橘猫必出令”的那一刻起，全部离他而去了。 “起来吧！” 又是这种空洞的声音，程良心没有心思考虑阁主的身份，以及年纪，身不由己地站了起来。 程良心低着头，偷偷打量其他几位令主，发现他们已经站了起来。 “九位令主已经聚齐四位，另外的五位正从遥远的地方，飞速赶往约定地点。你们要快马加鞭，赶紧前往雍州刺史府，找到刺史大人，到时候，自有人安排下一步行动。” 程良心的右眼皮开始狂跳，去刺史府，找刺史大人？ “橘猫必出令”的服务组织，难道是官方组织？那么这几个人是为谁服务的？这个叫“阁主陛下”的人，出来的排场如此巨大，他又是什么身份？ 九位令主，另外的五位令主，什么时候能够聚齐？除了自己这个捕快外，他们各是什么身份？是不是各怀绝技？ 程良心低头瞅了瞅，站在自己身旁，穿着橙色衣服的那个家伙，顿时愣住了。那是一个半大的男孩，只有十一、十二岁的年纪，一身橙色的衣服洗得干干净净，打满了补丁。衣服虽然湿湿的挂在他的上身，于他瘦弱的小身子倒也没有多大关系。 思绪满天飞的时候，程良心发现身上的压力增大了，感觉到那团灰雾在对他重重施压。程良心赶紧收回思绪，放空思想，回归当下，压力果然小了，程良心再不敢胡思乱想。 “我走了，你们各自熟悉一下，然后一齐上路，路上必须齐心协力，不得互生异心。” 灰雾说完，凭空消失了，程良心前面的阁主陛下，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喵，喵······”几声妖孽的猫叫声，远远传来，接着，一切重新归于寂静。 “十天之内必须赶到，不许有一个人损伤，如有一人死亡，其余人均被处死！在进入雍州刺史府之前，九个“橘猫必出令”的令主必须齐全。任务失败，诛九族！” 最后一句话，四人没听到声音的实体，这句话却像是被刻入各自的意识之中，永不磨灭。 诛九族？这是多么凶残的命令，程良心的思绪开始凌乱了。 “大家跟我出发！”橙色衣服的小男孩第一个起身开口。 程良心偷偷打量一起行动之人，只见身侧之人一身黑衣，猜想她就是黑橘令主。 黑橘令主黑客之花穿了一身的黑裙，她的想法与程良心是一致的，认为只有这样，才能显示身为黑橘令主的庄重。 美女就是美女，哪怕一身纯黑，依然美得能令人停止了呼吸。 这时候的黑橘令主，美得更夸张了，被汗水浸透的她，薄透的裙衫湿漉漉的搭在身上。凹凸分明的高挑身材呼之欲出，充满了极度诱惑。高耸的乳·峰，若隐若现，这种若隐若现的美，比没穿衣服更夸张，更令人想入非非。 程良心一口鼻血差点喷涌而出，怎么说，他也是武周朝第一名捕，怎么可以如此失态？他赶紧眼观鼻，鼻观心，闭目凝神休息。 黑客之花暗想，自己才当了一年不到的黑橘令主，对于组织内部的事情一无所知。此刻有人指挥，领导着怎么做，挺好的，她就跟着打打酱油，这样不容易出错。 “凭什么呢！你这个小不点，穿着一身破衣服，凭什么让大家听你的？ 银铃般的声音，极度嚣张，传入程良心的耳畔如有蛊惑。 程良心忍不住睁开眼睛仔细瞅去，“噗”的一声，一口鲜血从鼻子中喷射而出！ 这个穿着花拉八几裙衫的美女，简直是人间尤物，美艳不可方物。更令人受不了的是，她的裙衫是浅色系列，被汗水一浸，风韵处若隐若现，恍若要跳脱出来，估计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这个人是谁呢？ 正是武周朝第一神偷马上功成雨飞燕，我们的赤橘令主。 程良心一口鲜血喷出，觉得自己好失态。 堂堂武周朝第一神捕，怎能看见一、两个美女便如此失态？唉！这个不可以有，以后要多练静心功，不能再这么浮躁。 望着程良心一口鲜血喷出的猥琐模样，陌上花鼻子轻哼，举起手，用内力将自己的衣服烘干。 望着陌上花的动作，黑客之花又望了望程良心，很快发觉了不妥，小脸微红，悄悄用内力，将自己的衣服烘干了。 黑客之花见一旁的雨飞燕走光了，还没反应，正想提醒她。却见两人已经吵了起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不点？你叫谁呢？” 橙色衣服的小男孩一脸嚣张，一看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