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踪迹
虚无时代的树，每一颗都是高大挺拔，树根之处就算是十个人张开手也未必能抱住，而所在邪冥崖之下的这片森林中就是由这些大树形成的，并且它们的颜色都十分单一，那就是灰色，或许这个世界已经崩坏掉了，只剩下了这个颜色了。 但对于灿梁和天玄子也算有些好处，因为只要雷兽在三公里之内的视野中，那么灿梁和天玄子就能轻易的捕捉到它所在的地方，毕竟它雷电的光在这种环境下太过于暴露。 天玄子两人脚下从开始就没停的一路疾跑，向着东边森林快速闪去，只是这过程中灿梁都会忍不住看天玄子两眼。 他忽然想起院长的话：世界上总有两种性质，一种为恶，一种为善；恶者之所以称之为恶，是因为只为一念，逆行本性，所作所为当为世间无法接受，于此唾弃，但并不是所有的恶者都是“恶”这是后来院长所补充的。 善者，名为善，所谓人之初性本善，顺应本性，遇事，遇物全为顺心性，受世间爱戴，但也应此，受恶者排斥。 这就是院长提到的善者吗？灿梁嘀咕道。 半刻钟后，按照天玄子引路的路线，他们没有碰到任何的异者很快就来到之前提到的位置。 就在他们两人刚刚落脚，一股雷电属性的气息就扑面而来，只是并没有天玄子所说的那般浓郁。 此刻的他忍不住皱了皱眉说道：“小兄弟，我们看来来晚了一步啊，这雷电属性的气息变得这么稀薄，看来，这雷兽已经转移去了别处了啊。” 灿梁环顾四周，的确，这里只剩下一些被灼烧的树木，并没有看到还有什么其他生物。 “那前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灿梁听完这话，有些着急的问道。 天玄子蹲下身，用手轻触了下地面上一处凹下去的泥土，旋即想了想说道：“你别急，不过还算好。” “前辈这话怎么说？” “这很简单，你看这雷电气息并没散去，说明雷兽离开并不会有很久，估计就在这几个时辰离开的，而且，你过来看这个。”天玄子指了指地上一路凹陷还有些烧焦的泥土。 “这是……？”灿梁看着那他一个人也能完全躺下去的深坑说道。 “雷兽的脚印，所以我们还是能准确的追踪到它离开的去向和方位。”天玄子以自己多年的狩猎经验判断道。 灿梁心中暗惊，如此大的脚印，这家伙看来是之前提到的铁犀牛体型三倍左右的大小啊。 “那我们快追吧，要不然等他残留的讯息被这森林中的自然气息冲淡了那就麻烦了。” 天玄子点点头，可就在这时，天空中黑压压的一群异者飞了过来。 “快躲起来。”天玄子一把拉过想要马上追过去的灿梁，躲到了大树的后面，然后用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天空上。 “前辈发生了什么？这群家伙是什么？”灿梁被这么一拽有些懵，是发生了什么情况令天玄子这么谨慎。 “嘘…别出声。”天玄子压低了声音警告了一下灿梁，他很识趣的闭上了嘴，不知不觉间，黑压压的异者从他们头上快速飞过，而在此时整个天空，就像突然飘来一朵巨大的乌云一般，把光线全都遮挡而住，地面上都宛如进入黑夜一般，刹那间，一滴硕大的汗珠从天玄子苍老的面颊上滑落。 灿梁微微抬起头，看向空中，只要修灵的人视力基本能看的很远。 细细观察一番这朵奇怪的异者，他发现，那是一种看起来像蛇的东西，它那漆黑的鳞片仿佛与这个世间格格不入一样，蛇形的脑袋还不断吐着信子，巨大而又盘长的身躯之上长着两对黑色羽毛的翅膀。 飞蛇？不对，飞蛇并没有这么令人压抑的感觉，灿梁之后以一种灵力观测的方式打量这些异者良久，才赫然发现，这些家伙居然都是D阶段的异者？灿梁心中一阵海浪翻腾，我的天，这得有多少D阶啊，就光肉眼看上去都能以万记啊，万单位的D阶啊，估计C阶段巅峰的异者也会被吞没吧，灿梁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一只D阶段巅峰的异者都够他们头疼了，更别说成群的D阶段异者，也难怪天玄子为何这么谨慎。 时过半响，待得这群生物完完全全的飞了过去后，天玄子才凝重的呼出一口气道：“吓死老朽了，小兄弟你可别看老朽这么紧张，你可能不知道这种异者，他们叫做鬼蛟，只有在这片森林才会有。” “鬼蛟？”灿梁的确从未见过如此的异者，在邪冥崖上也没遇到过，之前所说的像飞蛇，不过那也只是F阶段的异者罢了，与之相比相差甚远。 “没错，他们是这片森林的观视者，而且基本都是成群结队一起巡游的，数量估摸三万多，就算一些比它们强大太多的异者也会对它们避而远之。” “观视者？那是什么？” 天玄子擦了擦额头上浸出的汗水：“那是属于它们之间平衡的管制，我也是因为在呆了有些年头，才理解到一些属于它们，异者之间的「规则」。” “前辈，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没听懂。”灿梁根本没听懂天玄子在诠释着什么，挠挠头问道。 “很简单，就像人与人之间，强者们可以有着自己的宗派，创立自己的规矩，然后拥有自己的门徒，并且可以自由的管理他们，而人类创建的帝国也是如此，简单来说，帝王创造规则，帝王之下服从规则，就是如此。” “前辈的意思是这些异者还存在着自己的构思和阶层？” 天玄子拍了拍背上的尘土说道：“没错，就像人，兽，妖，魔等种族，只要是存在的生物，不管如何，一旦当它们具备了灵性就会产生自己的思想，甚至语言，而我们人类虽说实力不及异者的任何种族，但我们赖以生存的还是智慧较多，这便是我们的脑回路达到创造的地步才会如此，而异者也会达到跟我们人类一样的脑回路，只是要实力和时间会是我们人类的百倍，像刚刚鬼蛟这种异者，便是魔兽种阶层上派遣到这一带的「巡卫兵」。” 灿梁似懂非懂的点着脑袋：“原来如此，那这「巡卫兵」和人类的巡卫兵是不是异曲同工一般？” 天玄子回答道：“没错，只是区别在于，如果被它们发现异常的生物，便会马上进行攻击和消除，甚至还会用叫声通知更强的异者支援，所以我刚刚才会如此紧张。” 灿梁点点头，没想到还有这种回事，也算是长见识了，生物都有着自己的「规则」吗？ “我怀疑雷兽也是因为这群鬼蛟的原因才撤离的此地的吧，你看，”天玄子指了指刚刚鬼蛟群飞去的地方，以及那一路深坑的地方，“这两边完全属于反面，雷兽不会和这鬼蛟这么巧合的走相对的，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老朽说的假设，所以现在的我们，完全不用怕碰到这群鬼蛟，可以安心的追击雷兽了。” “前辈真不愧在此这么多年啊。”灿梁忍不住赞叹道，这天玄子的眼光总是独到得很，就像身经百战的战士一般那种雄厚的阅历。 “别说那些有用没用的了，整片森林最可怕的「巡卫兵」已经知道了去向，那在这地方就可以胆大点了，小兄弟，为了你早点了结心中这块石头，我们得快点去追赶这雷兽。” 天玄子说罢，脚下生风，瞬间拔地而起，苍老的身躯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顺着深坑向前而去，灿梁见势也紧随其后，速度并不差天玄子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