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箱中之眼,杀生剑意
inf那一刻,红菱觉得自个儿应该是听闻了什么足以震动整个大夏的秘闻。 众所周知,戚后戚月婵在先帝时期就霸道得很,为先帝生下启元帝以后,后宫当中就再也没人敢私怀龙种。 同时,她也只有启元帝一个孩子。 而根据她这最后的话来看,她口中的亲生血脉,只能说启元帝。 既然如此,那她方才这话是什么意思? 启元帝已经死了? 倘若此言当真,那如今屹立于金銮殿上万人绝巅的皇帝……又是谁? 难不成……已是一具行尸走肉的傀儡? 一个荒唐的猜测,在红菱心头升起。 心念急转之下,红菱瞪圆了双眼,满脸惊骇! 但却再也发不出一点儿声音,也再无法将这秘密传出这间密室任何一点儿! 最后,那赤金色的光芒大放,赤金锁灵阵全力运转,恐怖的压力随之而来! 红菱也在这镇压之下,不甘地闭上了双眼,永远沉睡下去。 轰隆隆! 密室之中再度响起轰鸣之声,那冷硬的钢铁柱子,沉入地下后,地板错落运转之间,严丝合缝,看不出任何一丝痕迹。 而戚后,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那替换了原本的西神君红菱的脸上,显露出一缕疲惫之色。 正当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响起。 “啧啧啧,堂堂一国太后,曾经执掌朝纲威风无双的女帝,这会儿竟被迫改头换面,藏头露尾,当真……贻笑大方。” 那声音沙哑,刺耳,难听,就好像是两块破碎的陶瓷摩擦时候一样,让人心神不快。 戚后眉头一皱。 取出一个精美的透明玉盒子,里边儿装着一枚血淋淋的眼珠子。 ——尽管只是一枚眼珠子,但诡异的是,能看出来,他在笑。 在嘲笑,在讥讽。 戚后冷冷瞪了对方一眼,没说话。 也无话可说。 ——毕竟他说的,是事实。 从几十年前那场鸿门宴开始,她先后占据了国师的皮囊和红菱的身份,但偏偏就是不敢以真容示人。 在朝堂之上,也战战兢兢,小心行事。 因为这个时候,她还绝不能暴露。 ——虽然三圣之中,文圣已经死了,而国师的身份也被她占据,但还有一个宋相,那个执掌圣玺的群臣之首。 他是最大的威胁。 而除此之外,最近那个不知道什么跟脚的“判官”,似乎也在三番五次针对于她。 ——戚后的第一顺位容器,天弃灵根的齐安公主,就是被他抢走。 “那也要比某些人好。”但尽管没法反驳,也不影响戚后跟这眼珠子比烂,她冷笑一声“堂堂第五境大神通者,这会儿却落得只剩一只眼珠子苟延残喘。” 话音落下,那眼珠子猛然一瞪,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密室当中,陷入死寂。 同一时间,占天司深处的变化,影响不了外边儿的世界。 余琛和文圣老头儿一众,已经回到了不归陵上。 一路回来,文圣老头儿情绪都相当低沉。 这一天,他知晓了一个好消息和两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当初坑害他的不是曾经一同煮酒对弈的曲幽河本人,他的故友,没有坠入邪道。 坏消息是,他被镇压了数十年,更是直接死了;而且那数十年前就被三人合力杀死的戚后,并没有死。 “那国师老头儿死得有些可惜了——哪怕他灯枯油尽活不长了,这世道应当也能找到一些续命的法子。”屋里,虞幼鱼托腮,摇头唏嘘。 她说的,自然就是曲幽河了。 文圣老头儿却叹了口气 “他大抵是怕了吧。 当初被夺取身躯时,他没去死,导致戚后他的身份为非作歹。 有幸脱困后,他也没选择去死,导致幽河禁雨,他自个儿又被活捉镇压。 虽然很不愿承认,但不得不说,戚后已经成了曲幽河的心魔。 他这一死,除了报复戚后以及赎罪以外,也是逃避——老夫的这位老朋友,潜意识已经不敢去面对那个女人了。” 话落,虞幼鱼叹了口气,沉默了。 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但她大抵也能理解。 曲幽河一次次反抗,又一次次绝望,再加上被镇压封印数十年,那个女人已经成了曲幽河的最大心魔。 文圣老头儿说得不错,他之所以出来就要寻死,除了那些原因以外,大抵还因为他不愿、也不想再面对那个女人了。 他怕。 他怕他又失败以后,再度被镇压,那女人继续顶着他的皮囊,为祸苍生。 “唉……” 文圣老头儿叹了口气,“余琛呢?” “谁知道?” 虞幼鱼摊了摊手,“那看坟的一回来就把自个儿关屋里去了,还特意叮嘱妾身别打扰他,妾身是那么没眼力见儿的人吗?” 文圣转头看向余琛房间的方向,刚想说点儿什么吧。 突然之间,眼睛一眯。 ——这不是他主动的动作,而是被动的反应。 那种感觉吧,就好像凡人抬头看炽烈滚烫的太阳,下意识会闭眼一样。 连虞幼鱼也是眉头一皱,转头望去。 那一刻吧,余琛房里那紧闭的木门后,好似镇压了某种可怕的存在一般,让人咂舌。 紧接着,虞幼鱼和文圣老头儿看到,那木门开了。 轰隆隆! 好似海潮一般汹涌翻腾的恐怖血海,夹杂着森森白骨,腥臭粘稠,从那木门中倾泄而出,将整个木屋都淹没的同时,顺着不归陵倒灌而下,好似要将整个世间都淹没了去! “呼……” 虞幼鱼一咬舌尖,刺痛让她惊醒! 再看过去时,只看那木门,依旧是那木门,没有血海,没有白骨,也没有那般灭世之景。 一切好似幻觉。 但又无比真实。 真实到那一刻,虞幼鱼只感觉浑身鸡皮疙瘩直冒! 一时间,她和文圣老头儿,惊魂未定。 嘎吱—— 门开了。 小小的木门里,余琛从里边儿走出来,手里拎着一把黑黝黝的断剑。 那剑一映入眼帘的时候,虞幼鱼和文圣老头儿就倒吸一口凉气! 只仿佛看到了巍峨尸山,漫漫血海,将整个天地填满! 杀! 杀! 杀! 一股让人头晕目眩的可怕杀意,从那其貌不扬的断剑上释放出来! “这是什么危险的玩意儿?”虞幼鱼看着余琛,见他双目清明,方才松了口气。 余琛听罢,看向手中断剑, “——剑名,杀生。” 先前,圣玺被余琛从子贵大儒手中夺回,交给宋相的学生贺子秋。 而后,宋相从稷下书院追出来以前,贺子秋将圣玺交给了他。 至此,子季大儒的遗愿完成。 度人经自然也给出了奖励。 只不过当时局势紧张,余琛还没来得及去看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直到曲幽河自尽,一切尘埃落定,回到不归陵上后,他才有空取出度人经来,端详这一次的奖励。 这也是虞幼鱼说他一回来就把自个儿关在屋里的原因。 那会儿,度人经金光大放,一柄黑黝黝的断剑从里边儿飞出来,砰一声落在地上,发出清澈的响声。 这柄剑,大概在剑刃二分之一断裂,只剩下一尺多长,再加上通体黝黑,表面粗粝,像是某种石头或钢铁被烧融以后,随意锻造而成。 总之,黑黝黝的色泽加上那寒碜的模样,并不像是什么宝贝儿。 但余琛想着既然是度人经给的,自然应当不是什么废铜烂铁。 弯腰捡起来。 但就在他的肌肤接触到剑柄时。 一幅幅恐怖的幻象出现在他的眼前。 茫茫世间,天穹殷红,大地焦黑,血血之下,血流千里,伏尸百万,再无任何活物。 而在这无尽的尸骸血泊当中,一柄黑黝黝的剑,插在地上。 无数的血,无数的残骸,无数的怨气与不甘,无数的恐怖杀意,好似百川汇海一般,涌向它。 幻境一闪而过。 余琛猛然惊醒,浑身已冷汗涔涔! 同时,他的脑海中,浮现出这断剑的名字。 ——杀生。 没有故弄玄虚,没有花里胡哨,简单纯粹,唤作杀生! 而众所周知,灵兵法器,不仅威能甚猛,同时也对使用者有各种要求。 最基础的,比如要达到某个境界,方才能驱使某件法器。 再奇怪一点的,比如虞幼鱼曾提过她们那方天地的一个名为合欢宗的合欢铃,只有斩过百人以上的女子可以驾驭。 而余琛手里的“杀生剑”,只有一个要求。 ——杀人。 唯有手中亡魂足够多,方能驱使此剑。 杀人越多,越能如臂指使! 这对于余琛来说,并不困难。 毕竟一路走来,死在他手里的人,已不计其数了。 他将杀生剑举起,命炁涌动。 那一瞬间,恐怖的杀生剑意,汹涌翻腾! 不错! 这剑没有其他神异威能,不能开山裂海,不能横斩断瀑,甚至锋利程度还比不上已经崩碎了的阴冥恶骨剑。 他里边儿唯一值得称道的东西,只有一样——杀生剑意! 和余琛通过天遁剑法领悟的斩断剑意一样的一种剑之大道! 剑道,本就是万千大道中最具攻击性的大道之一。 杀生剑道,更是当中佼佼。 倘若用一句话诠释的话。 ——剑,杀人之兵。 此剑一出,万事不顾,万物不管,只求杀生! 那一刻,剑意爆发。 也正因如此,方才文圣老头儿和虞幼鱼,才看到那般恐怖幻象。 至此,余琛手握两道剑意,战力更上一层! 若是戚后对上那第四境的戚后,便又多了几分胜算! (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