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小北冥海
季秋第一站，是去了青丘国附近。 如今的青丘国，和曾经没有任何区别，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气氛都和当初差不多。 毕竟青丘背后有天仙，而且从曌明空的本源来看，青丘的天仙起码有九位，他们的世界变成秘境，但一个传承存在了数万年，肯定不会因为区区一个世界而伤筋动骨。 考虑到自己一个地仙就能开辟世界，所以如今青丘国安然无恙是正常的。 随后季秋便离开了，只是在走的时候，他感应到了几道目光看向自己，不出意外就是青丘的仙人。 季秋的身影在迈开步子后就模糊起来，一晃眼彻底消失，再出现就是荒天高原，以地仙之威能，他终于将高原整体纳入视线之内。 高原大体上就像一片三叶草一样，耸立在大地之上，而这小小的高原中，林立着数百国家，有的国家之内被神辉笼罩，不出意外可永存与世间。 而高原乃是九天之碎片，被放置在此处，在碎片与地面连接处，镇压着一个鸟头，季秋猜测，这是一个强大邪魔的部分身体。 以他目前的修为，竟然看着就觉得自己被微微张开的鸟嘴吞了下去。 一般特别强大的邪魔，会被分解成几部分，分别镇压在各处，荒天高原好歹是天之碎片，威能不俗，这鸟头已经彻底失去生机，连本源都被磨灭。 只是邪魔生前太强了，还散发出一种莫名的规则，季秋牵引气息解析，随后惊讶起来：“战争法则？竟然不是邪魔，而是一位执掌战争的大神……可惜出了意外。” 就是这股气息，让荒天高原镇压战争之神的同时，还被侵蚀，可能再过多年，气息完全消散，高原上将会迎来繁荣。 受他庇护的小村庄，如今很是生机勃勃，有真神的眷顾，可没其它势力敢乱来。 还有当初季秋见过的某个小家族，如今百年过去，新一代已经完全以炼气士为根基，有趣的是，这家族中有一间神龛，其中供奉着冰雪之神——也就是季秋。 没想到这个没有仙神的家族，也能推断出当初帮助他们的神灵是季秋，因为品性不错，季秋就没有收回神像。 第三站，季秋去了雷神山，这一回，依旧是离得不近，但位格的提升，让季秋直接感受到了山上释放出来的恐怖神威，还有一种阴阳之造化的感悟。 毫无疑问，这是雷神的道途，这位雷神以雷霆踏入阴阳造化领域，将来也不知道是合哪一条大道。 三个地点，在季秋脑海里勾勒出一张地图，季秋准备先去曾经熟悉的地方，再去领略其它地方的风光。 第四个地点是碧青海灵渊岛，只是顺带着季秋看了一眼齐国，因为他发现齐国有一位还算强大的灵修，地点就在青花泽。 而青花泽上空的清源观，地面上的飞天观草庐皆是消失不见，那么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 昔年一位灵修被污染，主动封印自身，之后有两派传人驻守在此处，如今其中灵修已经重新出世，驻守之人自然是离开了。 而这位灵修，季秋从天地中获取信息，其名“青华”，一位以青花水草步入道途的灵修，被封印时候就是元神修士。 如今几千年过去，青华已经体悟天心，只差一步就能登仙，看她的样子，是打算以青花泽为以后的道域。 不出意外，随着青华成仙，这齐国将会发生巨大变化，凡是修炼木水属性的功法，都会快速进步。 可能多年后，这个凡人国度会陆续诞生仙道修士，这就是仙人！ 一举一动改天换地，哪怕只是静安一隅，也会让周遭环境不停改变。 看了齐国，季秋开始观察碧青海，有星空的视角，加上自身实力，这一次，季秋清晰的看到海面上有许多岛屿。 这些岛屿大部分都有阵法笼罩，显然是修行者家族的布置，而且道域距离齐国所在的半岛并不算远，也就一千公里左右，在地仙一步千里的情况下，都可以说很近。 然而当初季秋在齐国与灵渊岛之间往返，是无论如何都发现不了他们，更甚者，季秋还凭借一丝联系，准确找到了陆生、韩乾、刘源的家族位置。 当初“真”萌新的季秋，和这三位一起火蛇海谷探险，也是他们让季秋知道了不少常识，如今季秋成仙，他们没这么快进度。 三人作为一个家族出色的后辈，无法与道派与大家族的传人相比，但是也不算差，如今皆是金丹中后期。 这个境界可不算低，而且这个层次才是正常修行者的修炼进度，季秋刘元杰等人，是登天梯上的佼佼者，是天骄！ 季秋的目光移开，转而看向这些仙岛下方的黑色裂缝，这条裂缝格外的长，这便是当初季秋看到封印邪魔的海谷。 当初季秋感觉心悸，那是他太弱了，如今再看封印，只是一群金丹层次的小怪而已，十几个元神层次的邪魔，已经是其中的顶层实力。 此时，几个人影正在海谷之上穿梭，他们留下各种阵法，将封印加固，并且加入新的效果。 这群人季秋认识，他们中领头人正是七巧之一王贵林，别看这名字挺有烟火气息，但这位还真的是能人。 此人是阵道大师，并且在炼器上也是一绝，通过这个巨大封印阵法来看，季秋算是知道他当初前往此地的原因了。 他有个弟子王小二，并没有和这个师傅一起布置法阵，而是拿着一把……柴刀？ 没错，就是一把炼制成柴刀外形的法宝，在阵法内部和邪魔拼杀，显然是在磨炼，只是一看方式，季秋表示自愧不如。 太凶险了，那么多邪魔，魔法又诡异，稍不注意可能就会身陨，这个师傅可真够心大的。 但季秋心中却是有了想法，赤霄山之上，有火云堵住的魔巢入口，其中只有仙神层次有资格进入，更是吸引了整个北州的战斗狂人。 季秋自觉不是这类人，但经历一点艰险是有必要的。 他怕自己和之前一样，太过顺利，遇到大点的挫折连抵抗力都没有，直接就颓废了。 未来行程安排好之后，季秋看向灵渊岛外一座小岛，百年时光，修炼季秋传承的齐婉茹已经金丹，但天赋更好的齐椯，修炼武道却迟迟没有进入金丹层次。 “这不应该。”季秋觉得这很奇怪，这可是齐椯！ 当年他受到秘术影响，分别做了两件事，一是直接就很明确的去皇宫找功法，二是救了个小男孩。 后者被一位天仙带走了，前者不出意外绝对也是未来的关键人物，如果当初秘术一直起效，并且没有其他神仙干扰，最终这两人都会死，但他们的气运将会转移到季秋身上。 能被秘术选中，说明齐椯绝对不差，是什么让他止步不前，季秋来了兴趣，直接聚焦在齐椯周围，恍然间，一些模糊的画面出现。 同时季秋在本源海的念头一起搜索信息，大致上找到了原因。 齐椯在北州开放之前，最多只能修炼到金丹层次，加上一些奇遇，确保能够活上一千多年。 四州轮流修养一次被称为一个轮回，下个轮回，武道将会昌盛，齐椯是大势下的一个分支，他走仙道，那么就会跳出命运。 而继续走武道，那么必然在下个轮回才能有所建树。 季秋觉得自己需要成长，所谓命运，实际上就是大能的布局，他们直接通过时光看到未来谁的天赋不错，于是就选中某个人去做某件事。 对于齐椯来说，他被仙神选中，随后安排一系列未来，那就是真正的命运。 季秋想到的是，自己都地仙了，但由于一些原因，总注意个人的神通法术，就连下棋，也是一颗颗棋子布置下去。 但前辈们就不同了，他们是直接以一个轮回、一个大陆来布局，甚至连久远时代之后的武道兴盛都安排好了。 莫名想到自己还专门留下一个分身在洞玄界种田，季秋就有些汗颜。 内心感叹：“既然喜欢种地，那么也要改变一下，不能只在自家世界种地，要种，就种满诸天万界！” 灵感总是在不经意间来临，在感叹结束之后，季秋睁大眼睛，他好像想到一个好办法。 “当年大能的气息成精了，暂且叫他破碎者，他的碎片化作我们这些通灵之体，每一个碎片都有无限可能。” “而且推测破碎者比道君厉害一点，因为通灵之体成就道君那一刻，就会被借体重生。” “我成仙时，就清楚知道必须各方面圆满才能行，不然就算某一个方面超出要求，也是不行的。” “如果我各方面全部超出要求，刻意留下一个短板，想办法让自己成就道君后直接立马度过初期，有没有可能抵挡破碎者的重生？” “亦或者我可以试试同时合多条大道，合道之道君，多条必定比一条强，这一个方法也许可行，总之未雨绸缪，给自己的未来选择越多，越是保险。” 脑海中不断推演种种可能性，季秋觉得这一趟出来是对了，果然不能整天宅。 欣赏一会儿碧青海的广阔无垠，季秋又是一步踏出，瞬间来到一处光线暗淡之地。 其实也不是光线黯淡，而是这片海域已经离开碧青海，其深不见底，幽深无比，就像四周的光线都被吸入，给人昏暗的错觉。 这里就是小北冥海，其中存在着虚实道君玄空的道场，小北冥海在地图上占地确实不大，也就是百倍于荒天高原的面积。 一般修行者不使用传送阵法，一辈子都可能无法穿越这片海洋。 季秋来到小北冥海后，明显感觉到四周的气温变低了，水汽就像是冰冷滑腻的软体动物，向着身边缠绕。 这是水灵气太过充裕后产生的现象，称为灵气活化，加上是海中，所以灵气活化的模样大多是水中生物。 季秋踩在平静的海面，向着四处张望，脚下幽暗，四周一望无际全是海洋，天空也偏向黯淡，恐怕一般人在这地方心里会极度压抑。 并且季秋还听到隐隐约约的欢笑，不得不说，这音色很优美，但是在这地方突然出现笑声，怎么都不对劲。 季秋朝着海面看了下，一只千米直径的粉色大水母在起舞，其内部有许多鲛人在嬉戏，她们是水中的精灵，是水母神的眷族，在海洋中几乎没有天敌。 欣赏她们优美的舞姿之后，季秋觉得还是自家星灵族好看一点，而且鱼尾人身的鲛人，其身上真实存在的鱼鳞，有些怪怪的，不看上半身真的就是鱼——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吃鲛人？ 此次算是季秋真正的观赏海洋美景，尤其是进入水下之后，光线没有对季秋造成影响，他就一直往下。 小北冥海最大的居民群体是蝠鲼一族，进入光芒无法抚摸的地区之后，季秋时不时看到体型庞大的蝠鲼游来游去。 如果放在天空之中，它们个个都能遮天蔽日，并且游动时这些蝠鲼没有任何声音，就像海中的幽灵。 偶尔季秋还可以看到巨大的看不到尾巴的白鲸，它们就在海底漫无目的的游荡，莫名的有种孤寂之感。 季秋听说白鲸的叫声很美，但只有在遇到同类的时候才会发出声音，神识一扫，顿时放弃了这个想法，偌大的小北冥海，竟然只有十几头白鲸，就有些离谱。 但他也有了另外的收获，这漆黑的海底之中，竟然有一处林立的宫殿，还有几处地方有阵法存在，是有修士居住。 能在这地方居住，实力必定是地仙以上，因为季秋之前看到的蝠鲼，白鲸，甚至其他鱼类，都有着金丹或者元神的实力。 关键是这些水中生物并不仅仅有实力，他们还有着正常的智慧，如果遇到排外的，那么外来者只能希望运气好一点。 将神识扫描的景象化作一张地图，季秋朝着地图上一座“高山”飞遁。 他窥见过全貌，赫然是一个庞大到恐怖的海螺，其上有一座古老的石门，出于好奇，他准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