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事情差点儿就不可控了
“嗯……” 路源口中，发出一声长音。 项天明满怀期待地看着路源，静等下文。 “你每日都做些什么？如何领悟的？展示给为师看看。”路源淡淡开口。 要吹牛逼，也得根据事实来吹。 三分真，七分假，虚实结合，方为吹牛唬人之大成境界。 听见师尊让他展示，项天明不疑有他。 师尊要给他提示的话，也要了解他现在具体是个什么情况，然后才能对症下药，给出有用的提示。 嗯，这没毛病。 项天明走到一旁，拿起锄头，先开始展示垦田。 一锄头一锄头挖下去，原本的荒地被开垦出来。 路源在旁边看的嘴角微微抽搐。 这尼玛…… 和炼丹有关系？ 难不成，说是为了培养你适应未来炼丹师的生活，提前体验种灵药的感觉么？ 在路源的注视下，项天明一口气拿着锄头挖了有一炷香的时间，这才恋恋不舍地放下锄头，小心翼翼地看了师尊一眼。 见路源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项天明心中微微踏实。 看来，垦田一项，自己做的应该不错。 放下心来的项天明，又开始展示播种。 虽然现在时令不对，播下去种有一定几率不能成活，就算成活，大概率也是残株劣果，但是师尊要看自己平时做什么，那自然都得如实展示。 在播种完之后，紧接着，项天明又是去挑肥，然后到了旁边的地里，勤勤恳恳的施肥。 眼看这个弟子做事如此细心认真，路源在旁不禁为项天明感到难过。 多好的孩子呀！ 明明长了一个聪明人的脸，怎么做事这么憨呢？ 难怪你被前身那个老东西给骗了呢！ 只可惜，路源非但不能说实话，他还要帮忙把这个谎继续给圆下去。 前前后后，就这样大约过去了半个钟头时间。 路源大概想好了要怎么吹牛了。 项天明也终于把他这四年所做的事情，差不多向路源展示了一遍。 而后，项天明眼睛中带着满满的希冀，看着路源。 路源沉吟一二，开口道：“天明，你可知，这种子播下去，为何能够长出成苗，甚至结出果实来？” “嗯？”项天明一愣，却没想到师尊会提出这样一个问题。 种子种进土里，长出果实，这不是常识吗？ 师尊既然提问，那其中必有深意！ 然后，项天明陷入了思考。 见这憨憨的徒弟果真开始思考，路源微微一笑，也不着急。 反正，他是吹牛逼，项天明越是脑补，就越容易掉进坑里。 思考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项天明毫无头绪，只好僵硬地抬起头来：“师尊，请恕徒儿愚钝……” 路源淡淡地道：“大地，为众生之母……” 项天明突然眼睛一亮，道：“师尊，您是说，种子汲取了大地之力，才能长大，长出果实？” 路源老帅老帅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三分赞许，三分笑意和四分鼓励。 多说多错。 在不懂的领域装逼，一定要装作很懂地说个只言片语，让在这个领域浸淫多年的人自己脑补，方才是正途。 项天明感觉到自己受到了激励，顿时开始了自我脑补。 没错，万物的生长，皆离不开大地之母。 人类，与其他动物，看似没有汲取大地之力，实则也是从食物中间接获取了大地之力。 原来，大地之力，如此重要。 项天明越想越兴奋。 可突然，他的兴奋一滞：想明白了这些，和炼丹有什么关系呢？ 同时，项天明带着疑惑的眼神看向了路源。 见项天明又看来，路源的脸上流露出了一抹恨铁不成钢的神色。 当项天明被瞅得惭愧地低下头，路源淡淡地道：“炼丹，取万物精华而淬去糟粕。是否与种子在土地里生长，有些相似？” “嗯？这么说来，万物精华，即是大地之力？所以，炼丹，实际上本质，便是炼取大地之力？！”项天明突然抬起头，一脸顿悟了的表情。 听见项天明这话，路源愣了。 ？？？ 这啥啊？ 我说的话，有这个意思吗？ 而项天明，此刻却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想象中。 难怪，世间的所有丹药，哪怕用了再高等的天材地宝，炼化出来总有杂质。 却是这无论多么高等的天材地宝，它本身，都污染了大地之力！ 大地之力，便是炼丹最好的原材料。 而追求各种药方，渴求各种天材地宝，都是舍本逐末！ 真正的炼丹，应该直接取大地之力，将之进行炼化！ 可，大地之力如何提取？又该如何炼化？ 而且，若是用大地之力炼丹，那岂不是天底下只有一种丹药？ 不解！ 不解！ “师尊……”项天明开口，想要问出自己心中问题。 路源眉梢一挑，他已经跟不上项天明的思维，不知道项天明在想什么了。 如此情况，要是任由项天明提问，那岂不是要糟？ 路源又是抢先开口，抛出了自己提前准备的杀手锏：“这天地间，存在数种由天道法则催生出的火焰，一些超脱凡俗的炼丹师在机缘巧合下能将它融于体内，其存在之强横，可炼万物为丹，其名为——异火。” 异火？ 项天明愣了：这又是何物？为何我存来没听说过。这…… 见到项天明又愣了，又陷入了纠结，路源的眼中划过了一抹奸笑，他的目的又是达到了。 路源之前准备的两个话题，一个跟不上项天明的思维了，另一个已经说完了。 剩下的，就全部交给项天明自己吧！ 说实话，路源都不知道自己瞎扯的是什么玩意儿。 要是项天明真领悟到了炼丹之术，那真是算他牛逼。 正准备转身就走。 可路源突然灵机一动。 只见路源微微弯腰，在地上捡起了一把土。 而后，路源将其捏成丹丸的样子。 路源伸手。 正在茫然中的项天明急忙伸出双手接着。 路源将这泥土丹丸，放在了项天明的手上。 而后，路源转身，潇洒离去。 那一头白发，在风中起舞。 踩在地上的步履踏实而坚定。 实则，路源此刻慌得一批，还好他反应快，要不然，这会儿他估计就都走不了了！ 此时，望着师尊伟岸的背影，项天明的双眼却迷离了。 异火。 大地之力。 这两个炼丹术的本源之物，我以前竟闻所未闻。 曾经教我炼丹的那位师父，也未曾提及。 “果然，当年我放弃一切，坚定地追随师尊，是正确的选择！” 回想着路源的话，项天明手中捧着这颗师尊“别有深意”的泥土丹丸，再次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