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沙漏
我点了一根烟,出了面包店。 包胖子和科尔他们也跟着出来。 “包果!你给我回来!”包胖子爹喊道。“给我回来!” “包裹是谁?”科尔问。 “还能是谁?这个死胖子呗。”罗二喜说。 “原来胖子的名字叫包裹,这名字好听。”科尔说。 “好听个几把。”罗二喜说。 “罗二喜,你妈妈的大屁股。”包胖子说。 我回头瞪了他们一眼。 几个警察把两个蓬头垢面的男子从医院押进警车里,其中皮肤黝黑一个男人回头瞪视着医院。 一个女孩哭啼啼地跟在警察后面。 “这女孩长得不错,nai子挺大的。”罗二喜说。 “你个小色狼。”包胖子说。 警察带上女孩,鸣着警笛哇哇叫着,走了。 瘸子王和羊眼,狗蛋从医院里出来。 “向东,你也来了。”瘸子王说。 “什么情况这是?”我问。 “湖北的,吗的,来我们鸟围村闹事。”瘸子王说。“真是吃了豹子胆了,敢来砸我们的医院。” “不能怪人家来砸你们医院。”科尔说,“是你们太黑了。” “科尔老弟,这医院可不是我开的。”瘸子王说。 这时从医院里走出来两个人,一个是薛金,他穿着马甲,带着领带,金丝眼镜,嘴上叼着雪茄,胳膊夹着鳄鱼皮的手包,他头发油光锃亮,棕色皮鞋光彩照人。 薛金两年前就我认识,他来我家店里买过烟,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他穿着女人的睡衣,脚上穿着女人拖鞋来买烟,说话阴阳怪气的。 薛金旁边的这个女人我没见过,她穿着白色衬衣,黑色短裙,肉色丝袜,酥xiong晃动着,妖娆动人。 “薛总,你一个电话,我让兄弟们都来了。”瘸子王说。 “好。”薛金从包里拿出一个红包,递给瘸子王,“给兄弟们喝茶。” “薛总,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给你们说过的向东,刘向东。”瘸子王说。 “刘向东!久仰大名。”薛金说道。 “向东,这是和谐医院的院长葛丽莎。”瘸子王介绍薛金身边的女人。 “很高兴认识你。”葛丽莎冲我伸出手。 我抱着膀子抬头看着天空,“今天天气不错啊。” 葛丽莎尴尬的笑了笑,缩回了手。 “还有外国友人啊?”薛金说。 “他叫科尔。”瘸子王说,“他是白求恩的后代。” “是吗,厉害啊,科尔先生做什么工作?”薛金说。“我们医院很需要国外人才。” “科尔是我的私人助理。”我说道。 “对,私人助理。”科尔说。 薛金冲我伸出大拇指,“向东兄,我看你很面熟,来店里喝茶。” 我摆了摆手,“不了,我还有事。” 我招呼兄弟们走人。 走到文具店门口时,瘸子王急冲冲走过来。 “有事?”我问。 瘸子王拄着拐棍,气喘吁吁地说道,“也没什么事,我想和你聊聊。” “好啊,说吧。” 瘸子王搂着我的肩膀,“我们去那边说话。” 走到性趣用品商店门口。 “什么事啊,这么神神秘秘的?”我说。 “向东,你这人挺有个性的。”瘸子王说,“以前我真不了解你,现在我了解了,你这人做事光明磊落,不搞阴的,这一点我很欣赏。” “有话你就直说。” “但是呢,有人喜欢搞阴的,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瘸子王说。 “谁搞阴的?”我问。 “你觉得是谁?有人最擅长挑拨离间,这人野心很大啊,你可以要小心。”瘸子王说。 “你说龙三?” “我可没说龙三。”瘸子王说,“对了,那个美女院长你认识?你是不是和她有过什么不好的回忆?” “不认识她,今天第一次见。” “我草,那你不跟人家美女握手?”瘸子王说。 “不是什么婊子养的女人,想要跟我握手,我就要握的。” “你牛!”瘸子王说。“哎,向东,我怎么觉得你又长高子了?” “是吗?”我挺起胸。 “向东,我可是看你长大的。”瘸子王说。 “你多大了?”我问。“有六十了吧?” “我草,我有这么老吗?” “你没六十?”我说。 “我他吗的今年才三十八,你他吗的什么眼神?” “我靠,你才三十八,这么年轻。”我递给他一颗烟。“我还以为你比我爹大呢。” “你他吗的真不会聊天。”瘸子王说。 我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烟,“你可以再娶一个媳妇了,听说你的几把可以转圈,能当擀面杖使。” 瘸子王笑了笑,“那是以前了,向东,给你说个搞笑的事,疯子巴尔开了个店。” “他开店?开什么店?”我问。 “也不知道他从哪弄来得一笔钱,开了一个沙漏店,今天开业,里面卖得全都是沙漏,大大小小。”瘸子王说道,“更好笑的,他所有的沙漏,无论大小,都卖一百块。” “沙漏?这是什么玩意?”我问。 “玻璃做的,上下都是玻璃瓶,上面是沙子,朝下漏沙子。”瘸子王说。 “原来这玩意,有意思,那要去看看,今天开业?他开业请你了?” 瘸子王笑了笑,“我他吗的又不是疯子。” “也是,疯子的店开业,肯定他会请疯子的。” “走,我带你们过去。”瘸子王说。 我招呼科尔他们跟着瘸子王。 过了街角,就看到前面有一群人在围观。 “打架了。”罗二喜说。 “我靠,在我的地盘打架,反了。”瘸子王说。 “在你的地盘就不能打架吗?”罗二喜说。 “那是。”瘸子王说。“想打架的人,必须来我这领打架准许证。” “你牛比。”科尔冲瘸子王伸出大拇指。 我走过去,看到是两个男的在打疯子巴尔。 这两个男的我认识,一个是在平南街开酱油店的蒋门神的二公子蒋兴,一个是四眼猫,两人都是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的货色,四眼猫姓陆,平日里戴着眼镜,看着挺斯文,像个文弱书生,但手脚不干净,没有他不偷的,娘们的内衣内裤,袜子鞋垫他都偷。” 疯子巴尔趴在地上死死抱住蒋兴的腿,四眼猫脚踢着巴尔的头。 “都他妈的给我住手。”我说。 “东哥来了,别打了。”围观的人说道。 四眼猫冲疯子巴尔吐了一口唾沫,“麻痹的,便宜你了。” 我一巴掌扇在四眼猫的脸上,“干什么你?妈的” 四眼猫捂着脸,“东哥,怎么了?” “你麻痹的,我让你住手,你听到没有?”我说。 “我听到了。”四眼猫哭丧着脸。 “巴尔,你起来吧。”我说道。 巴尔看了我一眼,松开蒋兴的腿,站了起来。 “蒋兴,你们干嘛打巴尔?”包胖子说。 “他敲诈我,我去他店里买沙漏,他要我一百块钱。”蒋兴说。 “敲诈你?”瘸子王说。“他店里是明码标价的,都是一百块。” “一个玻璃小瓶子,他卖我一百块?他这是抢钱。”蒋兴说。 “他把我沙漏摔了。”巴尔冲我说道。 “摔坏了几个?”我问。 巴尔伸出两个手指,“两个。” “麻辣隔壁的,你们连疯子都欺负是吧?你们两个畜生,”我吼道,“摔了两个,你们赔钱。” “赔,赔多少钱?”蒋兴说。 我抬起脚冲蒋兴心窝踹过去,“你他吗的,你说多少钱?” 蒋兴趴在地上痛哭的捂着胸口看着我。 “摔了两个沙漏,两百,打人赔600块。”罗二喜说,“共计八百块美钞,不,人民币。” “好,那就八百块,一分都不能少。”我说。“拿钱,少一分我就弄死你。” “好,好,我给钱。”蒋兴说。 巴尔歪头冲我耳语,“是两百。” “八百。”我说。 “两百。”巴尔伸出两个手指头。 “八百。”我说。 “两百。” “两千。”我接着说道。 “两百。”巴尔脸色不悦。 “好,两百。”我说。“麻痹的,两百。” 蒋兴掏出两百块钱,递给了罗二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