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赔款
丁勉能够想象得到，要是自己等人再晚来一会，没有李流的停战命令，这九十余名嵩山弟子怕是要尽数被水月流弟子斩杀。而断了一条腿的师弟汤英鹗，最后也是难逃一死。 丁勉因为缺了一只手，只能躬身对李流一礼道：“李掌门，丁某这厢有礼了。” 丁勉身后，高克新、邓八公也都齐齐冲李流抱拳。看到他们如此，汤英鹗冷哼一声没有说话。他身后，幸存的二十余名嵩山派精英弟子也没有任何动作，他们还沉浸在劫后余生的恐慌之中。这种恐慌是水月流弟子为他们带来的，他们做梦都没想到二十余名水月流弟子便能将自己一方近百名精英弟子杀得落花流水。这种恐慌是即便看到三位太保也无法消退的，他们衷心的希望三位太保能够与水月流好好和谈，期望不要继续发生战斗，期望还能够看到明天的太阳。 将众人的表情一一尽收眼底，李流淡淡一笑，抱拳还礼道：“好说，好说。” 丁勉看了看摆了一地的嵩山弟子尸体，心头滴血道：“今日，是我五岳剑派会盟并派的大喜日子。李掌门远来是客，我们掌门听闻李掌门前来，本欲亲自前来迎接，奈何山上贵客颇多，难以脱身，特派我等三人前来恭迎李掌门大驾。可李掌门为何纵容门下弟子，无故击杀我嵩山派弟子数十人呢。这血淋淋的事实，实在让丁某有些不知所措啊。” 李流不屑的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汤英鹗，然后指着他道：“这只独脚虾带着人下山来，见面就给我水月流扣了一顶闯山的帽子。然后不由分说便下令近百弟子对我等下格杀令，贵派就是这样用刀剑迎接我的？” 丁勉还未说话，汤英鹗先开口道：“师兄，这李流十分无礼，未受邀请带人上山，还动手打伤迎候的嵩山弟子。” 汤英鹗阴毒的盯着李流，恨不得冲上前将李流撕碎。就是此人打断了自己的腿，如今还叫自己独脚虾，汤英鹗已经痊愈的腿似乎又开始疼起来了。 听到汤英鹗的话，丁勉气不打一处来，他愤怒的喝道：“你给我住口！是谁给你的权利，私自带人下山对李掌门动武的？一会你自己去向掌门师兄解释吧！” 李流斜着眼睛对汤英鹗道：“你是逗比吗？我要是想要攻打你嵩山派，会只带这么几个人来？” 令狐冲插言道：“李流掌门是我恒山派邀请同来观礼的。” “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后，少林方正大师、武当冲虚道长各带十余名派中弟子联袂而来。 方正大师开口道：“李流掌门是我少林与武当共同邀请前来观礼的。” “见过方正大师、冲虚道长。” 李流、令狐冲、丁勉等人纷纷朝方正大师、冲虚道长见礼问候。 方正、冲虚一一还礼，方正对着一地的嵩山弟子尸体再度念了一声佛号，这才开口道：“阿弥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等只为观礼、道贺而来，为何要刀兵相见呢。” 丁勉见到众人皆向着李流说话，他也知道汤英鹗之事是己方理亏，讪讪的道：“汤师弟所为，是私自行为。对此，我深感抱歉，请李掌门不要见怪。” 李流点点头，淡淡的笑道：“好说，好说。既然事情的起因、对错都没有争议，那我们是不是该谈谈赔偿的问题了？” “什么，赔偿？”丁勉等人心中狂飙国骂，你能再不要脸一点吗？你水月流弟子一人未损，我嵩山派却阵亡数十人。嵩山派还是第一次低头向人道歉，可你竟然还无耻的要求赔偿？你水月流的脸都丢到月亮上去了吗？ 李流点点头，再度诚恳的道：“对，就是赔偿。我带着水月流弟子开开心心的来嵩山参加你们的劳什子会盟，可你们却带着人冲下山来对我喊打喊杀的。那几百几千把的刀剑，晃得我小心肝都慌慌的。我还从未见过这么特殊欢迎方式呢，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严重的打击。这种打击可能会在我漫长的人生中持续很久，让我以后想到嵩山便怕，看到刀剑就发抖。我的武道之心都有了阴影，以后怕是难得寸进了。作为始作俑者，你们嵩山难道不打算意思意思，赔偿点秘籍、钱粮什么的吗？” 现场的嵩山弟子，就算加上后来的丁勉等人也不到百人，哪里来的几百几千把刀剑？还晃得你李流心慌慌的？刚才你水月流弟子杀起人来那叫一个干净利落，嵩山派都损失了数十名精英弟子了，你们可是一人未损。脸呢？脸呢？ 还想到嵩山就会害怕，看到刀剑就会发抖。你李流可是金蛇狂生，出了名的杀人不眨眼，光我嵩山便有数名太保死于你的剑下。福威镖局一役，你李流那把金蛇剑收走了多少嵩山弟子的性命？ 还武道之心都有了阴影，还想要秘籍和钱粮，你咋不上天呢？！ 嵩山弟子们都在心里狂骂李流不要脸，就连令狐冲、方正、冲虚等人都把头扭到了一边，一副我不认识此人的模样。你都杀了人家几十人了，人家又道了歉，还不见好就收，竟然无耻的问人家要赔偿，真够不要脸的。 丁勉强忍着心里的不适感对李流道：“李掌门，武学秘籍是一个门派的立命之本，我们嵩山派是不可能拿出来给你的。至于钱粮，我嵩山也存余不多。您看，贵派弟子也没受什么巨大的损伤，便赔偿贵派粮草十石，白银千两如何。” 明朝一石是现代的一百五十市斤，十石粮草便是一千五百斤。再加上一千两白银，已经是一笔很大的财富了。 汤英鹗在轮椅上狂叫道：“师兄，不能给李流钱粮啊，你这是助长他人气焰，灭我嵩山威风啊。” 丁勉转头对汤英鹗道：“你犯下的罪过，你自己去向掌门师兄请罪吧。这些赔款，都从你的月俸里扣。” “哼！”汤英鹗冷哼一声，咬咬牙愤愤的让嵩山弟子推着离开了。 李流水月流的武学相较嵩山派要高明不少，岂会觊觎他嵩山的武学。而且李流在数次与嵩山弟子交手的过程中，爆到了不少嵩山派剑法秘籍。嵩山派的武学，对于李流来说几乎算是透明的了。 至于钱财和粮草，李流的水月流都不缺。随着水月流的壮大，李流的门派系统里钱财、声望都是稳步提升，根本就不缺钱粮。所谓赔偿，李流只不过是想恶心一下嵩山派而已，他也没想到丁勉竟然真的愿意赔偿。 丁勉都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李流也不好意思继续胡搅蛮缠下去。在汤英鹗离开后不久，李流便在丁勉等人的带领下与少林、武当、恒山众人一起朝嵩山上行去。 李流等人离开不久，岳不群便带着华山派弟子赶到了此处。 嵩山派的弟子尸体，丁勉已经另外叫嵩山弟子前来抬走安葬了。战场也打扫得差不多了，只有仔细观察方才能看出地上曾经的战斗痕迹。 岳不群是何等人，自然可看出此地刚才发生了一战激烈的战斗。当下好奇的指派林平之上前询问，嵩山弟子自然不会把今日的丑事宣扬出去。只是告诉林平之，嵩山派的守山弟子遇到了恶狼群的攻击，不过已经被击退，请岳不群等人放心上山。 对于嵩山弟子的说辞，岳不群等人都表示不信，但也不好多问，当下告辞往山上行去。 李流等人一路上山，每隔数里，便有几名嵩山弟子端着茶水、点心在此迎候。对于此次五岳会盟，左冷禅势在必得，但礼数却很周到。要不是汤英鹗为报私仇，偷偷带人拦截李流，李流等人都会一路受到礼遇。 这一路攀爬，除了李流手下的水月流弟子呼吸绵长，不见疲惫以外。包括少林、武当的几名弟子都有些气喘，最差的还要数恒山派的女弟子们。秦娟、郑萼等人累得满头大汗，直呼累死了。 见恒山女弟子们如此，李流等人也只好就地休息等她们缓缓。但是水月流上下没有一人食用过嵩山弟子准备的茶水、点心，少林、武当的弟子也是如此，只有方正和冲虚两人惬意的喝了一碗茶。恒山弟子们却没这么多讲究，特别是桃谷六仙和不可不戒大师，他们完全不顾及恒山派的形象，该吃吃，该拿拿。那滑稽的样子，逗得恒山女弟子们娇笑不断。 趁此机会，李流开口向方正、冲虚二人询问了上界通道的事。 “李施主是说，那传说中的平地飞升、破碎虚空？”听李流问及，方正大师却是一脸惊讶的样子。飞升上界、破碎虚空对于他这个阶层的武者来说，完全介于神话和传说之间。或可有，或可无。他们佛家有圆寂一说，但至于火化后，是否真能达到西天，谁也不知道。 而李流所言，却是偏向于肉身成圣一般的神人。是一个武者修炼到这个世界的极致，然后以活人的状态直接打破这个世界的规则，去到更加强大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