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架子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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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文锦一怔,心思太重?她的心思重了吗? 夏司尘又道:“我很怀疑,你在江湖之中到底遭遇了什么?一个人的变化怎么可能这么大?” 夏文锦悚然一惊。 她当然明白,十六岁的她,操的是二十四岁的心。 她的心沧桑,成熟,考虑问题也不像十五六岁时那样幼稚。当初爹爹在江湖中第一次见她,不就怀疑过她吗? 夏司尘倒是没有怀疑,他只是刮刮她的鼻尖,笑道:“行了行了,别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了。明明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硬生生的操着比老太婆还多的心,你也不怕未老先衰!” 夏文锦:“……” 不过她还是能感觉到夏司尘的关切。 事情真会有哥哥说的这么简单就好了。 她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发展,知道朝堂上会因为皇帝生病,没立太子而变成一团乱局,知道诸王会各凭本事,在京城搅风搅雨,排除异己,知道未来的几年里,死于党争的官员,比以往十年二十年还多…… 是的,她知道,她知道许多阴谋,知道许多算计,知道每个人都不无辜…… 知道哪些人会死,知道哪些人无辜卷入…… 可是那又怎么样? 她什么都不能说。 所以,她劝爹爹离开,劝叔叔不要恋栈权位,但是却那么苍白无力。 当天晚上,皇甫景宸也来了。 他觉得那小夫妻说的没错,隐瞒身份是他的不对,文锦要是不原谅他,他就继续道歉,一次不行两次! 而且,他知道明天就是华元明辜鸿信出狱的日子,他想看看有什么他可以帮忙的。 他想的很实在,嘴头的甜言蜜语他不是不会,但是那有什么意义?他是真的想搭把手,至少,抚平夏文锦眉间的忧愁。 夏文锦眼神中的纠结他都看在眼里,更是愧疚之极。 如果不是他,也许,文锦不会这么烦恼吧? 到了夏宅门口,他递上拜帖,请门房代为通报。 捧着礼物的江宁一双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他有点想不明白,自家公子和夏姑娘在江湖中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如今到了京城,怎么都架子大了起来? 好在门房通报之后,很快就转回来了,夏万清在家里,门房将帖子递去的,当然是夏万清的手中,夏万清叫门房直接把人打发走,不用让他进来了。 夏文锦和皇甫景宸的事,夏万清也知道了。 这个欺骗锦儿让锦儿烦恼的小子,现在放他进来,岂不是让锦儿更加烦恼?他就做这个恶人! 门房自是照办。 不过,正好碰见准备出门的夏司尘,夏司尘见门房行色匆匆的,手里还拿着一张名帖,便问道:“谁来了?我看看!” 他家老爹可是出了名的好客,这接了名帖没什么反应,自是不准备见。老爹不想见的人,他当然得关心关心。 看到名帖上的名字,夏司尘挑了挑眉,道:“寨主怎么说?” 门房道:“寨主说不见!把人打发走!” 夏司尘笑道:“你送错地方了,他是来找我的,你送去给寨主,寨主又不认识他,能见才怪了。行了,交给我吧!” 嗯,就算不是找他的,他先去见人,这么说也不算骗人。 门房一听是自己送错了,还担心少寨主生气,见夏司尘笑嘻嘻的样子,也松了口气,挠头道:“少寨主别见怪,我也不认识字……” 夏司尘拍拍他的肩:“我知道我知道,没事没事,自家兄弟,有什么好见怪的。你去忙吧!” 把门房打发走,夏司尘自己去了门口。 门外,皇甫景宸老老实实地等着,看见夏司尘,不禁眼前一亮。他自然知道夏司尘对他印象不坏,两人不打不相识,也算是朋友了。 夏司尘晃到门外,笑道:“你是来找文锦的吧?” 皇甫景宸点了点头,道:“司尘兄,还请行个方便!” 夏司尘目光扫过,亮晶晶的眸子里带着笑,道:“这个方便我可行不了,我爹是个守信的人,一时半会不会对你改变态度。文锦这边,你骗她在先,她现在生你气,不见你,我要是行了方便,以后我这哥就别想做了!” 皇甫景宸听了,急忙拱手作了一揖,恳切地道:“司尘兄,请帮我在文锦面前美言几句!这件事是我做错了,我已经知道错了,你就帮帮我吧!” 夏司尘倒是对皇甫景宸多看了两眼,他能把态度放到这么低,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也是难得,他轻轻摇摇头,道:“这事我说了不算,该美言的,我也没少为你美言。但我也不知道我做得对不对!我们是江湖人,你是皇孙,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我若劝了文锦抛开一切,遵从本心,可江湖人和皇室子弟又怎么可能真的毫无隔阂?” 皇甫景宸急忙道:“我也是江湖人,司尘兄,我就是江湖人啊。抛开我爹这边的身份,我娘就是地地道道的江湖人,而且我也行走江湖,我更喜欢江湖中自由自在的日子。如果文锦不喜欢我的身份,我也可以只做一个江湖人的。” 世子之位,可以由灏宸来担任! 看着他急切的样子,夏司尘拍拍他的肩,道:“你跟我说这些没有用,我估计现在你也进不了这宅子,这样吧,绝味名厨翠竹雅间,是我订好的位置,我把文锦叫过去,你们自己谈!” “多谢,多谢司尘兄!”皇甫景宸一揖几乎到地。 夏司尘摆了摆手,道:“你先去!” 江宁立刻上前,把礼盒递出,道:“我家公子给夏姑娘的!” 夏司尘笑道:“傻呀,带去雅间自己给!” 他潇洒地转身,又回去了。 院子里,夏文锦站在一株树下,微微仰头,也不知道是在看树叶,还是在想心事。 夏司尘脚步轻快地走过去,道:“文锦,干什么闷闷不乐的?这天气不够好吗?还是日子不够美?” 夏文锦习惯了夏司尘的信口胡说,也没回头,道:“我没有闷闷不乐,我只是在想,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