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7 长一样
豆全柱在来了应天府后,给大女儿女婿去了一封信,说豆渣搬来应天府,他们也来了,豆渣又要当爹啦,豆渣媳妇找到亲爹娘了,都在应天府。 很多事情一两句说不完,回头再说。 这一回头,几个月过去。 豆大姐和丈夫在家猜弟媳的亲爹娘是做什么的,何泽普不跟着媳妇东猜西猜,只说等岳父来信就是。 再接到信是说豆渣媳妇生了,一女三男,事多太忙,回头再说。 豆大姐激动,她有六个侄子了,给其他三个豆说,全部激动。 就是好奇娘家人在应天府干嘛? 豆三姐心疼兄弟,说道:“肯定是卖拉面,咱爹娘也得帮忙,祖母得在家帮着照顾侄子。哎呦!咱爹啥时候干过这些粗活,写字都没劲,不然怎么写这么点,话都说不清楚。” 她已经搬来镇上,和姐妹们经常串门。 豆二姐说道:“让姐夫给爹去个信,问问情况,不行让爹回来,咱轮流给爹做饭。” “爹没写地址,不然早去信了。”豆大姐郁闷道。 其他豆也纳闷,不知应天府啥情况。 出远门不是随便的事,只好在家等消息。 这一等快腊月了,爹娘去了一年,也不知回不回来过年。 先回去把娘家收拾好,过年父亲肯定是要回来祭祖的。 腊月头,接到一封信,父亲说不回来过年了,事太多,回头再说。 又是那句回头再说。 大大姐。豆大姐不放心,非得让丈夫带她去趟应天府,说不去看看睡不着觉。 何泽普问没地址去了怎么找? 豆大姐说找拉面铺子。 何泽普…… 满大街找拉面铺子,因为应天府是石河镇?一天就转完了? 豆大姐说她腿脚快,俩人分开找,两三天就找完了。 何泽普答应了,心想,到时花银子找掮客打听。 他也好奇,从叶知府的态度看,豆渣媳妇亲爹娘不会是普通人,不会像媳妇猜的那样。 叶知府调往应天府当府尹的事何泽普知道,还想不行厚着脸皮找叶知府,不,现在是叶府尹了。找叶大人问问,没准他知道。 夫妻俩收拾收拾上路了,没敢带礼物,也怕到时找不到,东西再带回来。 坐了两天马车,到了。 现在大街上,豆大姐懵,别说两三天,就是四五天她也没法大街小巷走完。 “他爹,先从哪找?”豆大姐悄悄拽下丈夫,小声问道。 何泽普说道:“先别急,找个掮客打听打听。” 豆大姐忙点头道:“对!还是你想的周到。” 跟着丈夫走,四处打量。 街道真宽呀,人真多呀,兄弟要是在这卖拉面,生意肯定好。难怪父亲没时间写信,那得多累呀。 心疼没干过活的父亲。 何泽普找了个小茶馆,离着城门不远,要了茶水点心,然后让小二帮忙找个包打听。 他毕竟是在衙门里做事的人,知道城门附近有这种掮客,专门给外地人说些应天府消息,赚取费用。 比如目前朝廷动向,肯定是满大街都知道的,而外地人不知道。还有各种出租出售房产消息,购买商品的档次和店铺。 来了个掮客姓王,鞠躬行礼。 何泽普问道:“我想打听个铺子,有没有最近一两年在应天府开拉面铺子的,姓豆,拉面做的好。” 豆大姐一旁补充:“他家头胎是三胞胎,后面又生了四胞胎,四月初一生的。” 王掮客听到何泽普说姓豆时,眼睛亮了,听到豆大姐说的,眼睛睁大了。 何泽普一看,知道这个掮客知道。心想,小舅子行呀,一个拉面馆随便问个掮客,人家都知道。 豆大姐想的是,谁家这么生,能不传的满城人都知道吗? 王掮客回答:“客官问的是不是六六顺大酒楼?东家姓豆,他大舅兄是罗小将军。” 何泽普头一回失态,瞪大眼睛问道:“啥?你说谁?” 王掮客马上警觉,上下打量他们,问道:“你们是谁?找豆东家干嘛?” 豆大姐急忙说道:“我娘家姓豆,我兄弟叫豆渣,不对,叫豆掌门。” 王掮客不信,哪有不知道亲兄弟在哪的?难道是隔房堂弟,来打秋风的? 不然为何投奔亲戚还打听? 何泽普一看王掮客警觉和怀疑的眼神,说道:“我是石河镇衙门小吏,正好来应天府办事,顺便看看岳家。” 王掮客更怀疑了,哪有去哪干什么具体地址不告诉女儿女婿的?肯定是无赖亲戚。 他可不能把恶亲带去六六顺,银子赚不到,回头被小将军打。 何泽普一直在想王掮客的话,罗小将军?是那个平叛军的罗小将军?豆渣的大舅兄?豆渣媳妇亲哥? 看王掮客的眼神,把他们当无赖,缩回想问的话。 豆大姐激动,对丈夫说道:“可找到豆渣了,他爹,赶快去,是六六顺大酒楼吧?” 又对着王掮客问道。 王掮客后悔自己说出六六顺大酒楼的话,忙摆手道:“我不知道,我不认识。” 转身就跑了。 豆大姐奇怪问道:“他爹,他咋啦?不是他说的吗?是不是说错了不敢收银子跑了?” 何泽普苦笑一声,他猜刚才王掮客说的是真的,那么罗小将军估计放了话,所以没人敢带豆家亲戚上门。 看来豆渣媳妇亲爹娘是大户人家。 他一时没想起来罗小将军亲娘是谁,也没往这方面想。 豆大姐把点心装上,没心思吃饭,快快催着丈夫走。 这就好打听了,边走边问六六顺大酒楼在哪。 到了门口,俩人懵。 好气派! 难道还有个姓豆的开的? 不可能是自家兄弟,弟媳才生了四胞胎,哪有精神开店,还是这么大的店铺,爹娘也没那个本事。 豆大姐问道:“要是在这里吃一顿,该花不少银子吧?” 刚好有个人和她错身,停下说道:“有便宜的,一文钱吃锅子素菜,随便吃,不点别的,就是。就吃素菜,两人两文钱,再收个锅底钱。舍得脸皮这样吃一顿就行,哈哈!” 他是开玩笑说,另一人笑道:“你咋不去这么吃?” “我丢不起那个人!” 又有人说:“豆家的豆腐做的绝了,那个油豆皮,锅子里一烫,汤味全进去,我是过阵子就得来吃一回。” 豆大姐一听油豆皮,激动,是豆渣的,豆渣媳妇会做油豆皮。 “他爹,是豆渣,没错。” 顾不得丈夫回话,一猛子冲进店里。 “豆渣!豆渣!” 酒楼刘掌柜知道东家小名,急忙从柜台出来。 “这位大婶,请问你是谁?” 豆大姐一噎,大婶? 谁是大婶。 刘掌柜一看豆大姐,明白了,和东家亲娘长一样,那就是东家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