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沟通
“呼……” 看见白蛇游到了地上，风云立刻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就像一块万斤巨石从他的心上移开了。 风云缓缓地坐了起来，然后开始慢慢后退，和白蛇拉开距离。 白蛇没有动，只是看着他。 为了防止白蛇做出什么危险的动作，风云的眼睛一直没有从它的身上挪开，它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 随着他和白蛇之间的距离不断拉开，它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 先是出现了不解，似乎不能够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接着眼神中的不解被委屈取代，情绪显露的是如此的清晰，就像一个被人抛弃的孩子。 “委屈？委屈你妹啊。老子都快被你吓得只剩下半条命了。” 看懂了白蛇的眼神，风云不仅没有产生一丝同情，反而气不打一处来。 不过他却没有做出过激的举动，担心将来之不易的缓和破坏掉。 风云没有停下来，开始向洞口的方向移动。 这一次白蛇也跟着动了，扭动尾巴，向他靠近。 “停下。不要过来。” 风云本能地发出了喝止。 让风云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喝止竟然有了效果。 白蛇真的停了下来，看着他，眼神中的委屈变得更明显了。 “你究竟要干什么？要怎么样才愿意离开？你告诉我，我尽力去做。” 风云从来没有像这一刻想去摆脱一样东西。 一时之间又想不到办法，只要尝试着和它沟通，至于能否有效果，说实话，他心中并没有什么把握。 让风云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话刚说完，白蛇就有了回应。 它张开了嘴巴。 风云立刻全身一紧，一股寒气从尾椎一下子冲到了头顶，几乎是下意识的，他举起了双手，摆出了防御的架势。 白蛇并没有向他发动攻击。 它的嘴巴是张开了，却没有他之前在滚石山山顶看到的那么大，紧接着它又做出了另外一个动作。 它将尾巴翘了起来，对着自己嘴巴，不停地摆动。 “这是要干什么？” 风云被白蛇的动作搞得一头雾水，不过当他的脑海中闪过了有关它的影像后，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你是想要吃东西？是鸟蛋？算了，说了你也听不懂。这样吧？你在这儿待着，我去给你寻找。” 说完，风云试探着向洞口退去。 白蛇也跟着动了起来。 “停，停下。我是去给你找吃的。你再不停下了，我就不去给你找鸟蛋吃。好吧。我你各退一步，你可以跟着，但是绝对不可以靠的太近。” 风云看见白蛇没有退步的意思，不得已，只好自己先做出让步。 实话实说，风云觉得自己的举动挺傻的，竟然试图和一条蛇去谈判。 不过白蛇的表现再一次震住了他。 就在他话说完的下一秒钟，白蛇就有了表示，停下了身形。 “你是不是能够听懂我在说什么，却假装听不懂在捉弄我？” 风云很想大声质问白蛇，不过他并没有这么做。 很快，风云的背部就触碰到了堵门的石头。 “你不要误会。我只是要打开洞门而已。” 不管白蛇是不是能够听懂他说什么，他还是觉得在采取行动之前，和它说一下比较好。 脚下发力，背部向后拱，堵住洞门的石头就被他慢慢地推开了。 太阳刚刚升起来，从洞口投射进来，照在了白蛇的身上。 它的身上出现了一层奇异的光晕，将它衬托的更加神秘。 洞门开了，风云心中也曾经冒出来要逃走的念头，不过他很快就将它掐灭了。 且不说他能不能跑过白蛇，就算他能够跑过它，也不意味着他可以彻底摆脱它。 昨天晚上，他可是使出了全身的解数，结果还是被它找到了。 更为可怕的是，它爬到了他身上，他竟然没有任何察觉。 风云也没有马上去帮助白蛇寻找鸟蛋。 “你先出等我，我要拿一下工具。你放心，这个山洞没有其他的出口，我走不掉的。” 这一次他一边说，一边动手比划。 这个时候，他想到了他和它第一次的成功沟通，他就辅以了动作。 不知道是因为有了动作，比较好理解，还是因为他们之间的交流多了后，它更容易接受到他要表达的意思，总之，它真的按照他的要求做了。 风云向一旁走了两步，让开了路，不过直到它彻底游出了洞口，他才去拿工具。 他首先将王兽牙刀捡了起来，别在了腰间，然后将弓箭背好，最后将长矛也拿上了。 深吸了一口气，风云迈步向洞口走去。 一眼望过去，白蛇就盘坐在洞门口，不过它不是在正对着的门，似乎是不想挡住他的路。 “走吧。” 风云向白蛇点了点头，向不远处的森林走去。 尽管他非常想一声不响地走掉，但是从种种迹象看，它是不大可能离他而去的。 果然，风云刚刚走出去两三步，白蛇就动了，摆动着尾巴，直立着身子，跟在了他的后面。 风云一边前行，一边不时用眼睛的余光去窥探白蛇。 让他感到些许欣慰的是，它尽管一直跟在他的身后，却没有靠的太近，一直保持两丈左右的距离。 发现它和他之间的距离一直没有发生变化，风云渐渐地减少了窥探的次数，将更多的注意放在了对鸟蛋的寻找上了。 他希望它吃饱之后，可以离开。 他的目力和听力都不是一般人可以相比，很快就收集到了有用的信息。 他隐隐地听见了鸟鸣声。 他开始转变方向，向鸟鸣声传来的方向赶过去。 时间不长，他看到了要找的鸟，不是一只，是一群，足有数十只。 他很高兴。 不过他心中的喜悦马上就消散无踪了。 他在它们的周围并没有看到鸟巢的踪影。 “该死的东西，你们也要戏弄我是不是？” 怒从心头起，一股怒火直冲他的头顶，将弓从背上摘了下来，从箭袋中抽出了箭矢。 张弓搭箭，伴着嗡嗡的弓弦震鸣，风云一口气射出去了近十支箭。 所有射出去的箭，无一落空。 看也不看那些惊飞的鸟，风云向被射落的猎物走了过去。 捡起第一只后，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 他将鸟从箭上拔下来，转过身，看着白蛇：“鸟蛋，你必须再等一等。不过这个也是可以吃的，比鸟蛋还要好吃，要不你试一试？”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然后试探着将死鸟丢了出去。 他没有直接扔向白蛇，而是丢在了他面前不远处，然后人向后退。 白蛇动了，游向了死鸟。 “有梦！” 风云的心中燃起了希望。 可惜希望之火持续的时间实在是太短暂了。 白蛇靠近死鸟后，根本没有下口的意思，只是看了看，眼神透出了不屑，还夹杂着一丝厌恶。 “果然没有那么好打发。” 尝试失败，风云并没有太过失望。 其实，在进行尝试之前，他就有了失败的觉悟，毕竟白蛇和认知中的蛇太不一样了。 “你自己不愿意吃，就不能够怪我了。不过你要想吃鸟蛋，必须要有耐心。现在毕竟不是鸟类繁殖的旺季，寻找鸟蛋的难度有些大。” 风云将射出去的箭收了回来，开始了新一轮的寻找。 这一次风云的运气似乎变好了。 只过去了不到十分钟，他就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鸟窝，更为幸运的是，他还在鸟窝里发现了鸟蛋，还不是一只，足足有六只。 “吃吧。这一次可真的是鸟蛋了。” 风云将六只鸟蛋全部从衣襟中取出来，放在了地上，向后退。 白蛇再也没有之前的矜持，尾巴在地上一拍，就向地上的鸟蛋冲了过去。 风云的瞳孔立刻缩小了，心中翻起了惊叹海浪。 白蛇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以他的眼力竟然没有能够看清楚它的轨迹，只看到它的尾巴在地上拍了一下。 他再一次看到它的时候，它已经出现在了鸟蛋旁边，就像它是可以穿越空间的。 风云彻底死了逃走的念想。 他的速度确实算不上慢，但是也分和谁相比，和白蛇相比，他比蜗牛也快不了多少，它要追上他，也就是分分秒秒的事情。 就在风云努力平复心绪的时候，白蛇已经将六颗鸟蛋全部消灭掉了。 它张嘴吐出了蛋壳，将尾巴翘了起来，对着还未合拢的嘴巴不停地摆动。 “还没有吃饱？食量真够大的。” 风云有一种忍不住要翻白眼的冲动。 他从树上鸟巢中拿下的鸟蛋虽然没有金羽鹰的蛋大，但是小也非常有限。 白蛇一口气吃掉了六颗，却还没有吃饱，实在让他有些无语。 “好吧。你跟着我。我再帮你去找。” 风云决定将白蛇喂饱，其实他也想不到其他的办法。 刚走了不到一百丈，风云突然停住了脚步，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一簇稠密的枝叶。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里已经多了一只全身漆黑的动物。 看清楚它的样子后，风云的身体一下子绷紧了。 是黑光兽。 它是暴多次提到的可怕蛮兽，速度极快，快如闪电，而且爪子上还有剧毒，擦破了一点油皮，都会丢掉性命。 几乎在风云的目光接触到黑光兽的同时，它就发动了攻击。 “好快！” 黑光兽在风云的眼中化作了一道黑色的流光，好像他们之间的距离消失了，凭空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探出闪着寒光的利爪掏向他的咽喉。 风云来不及多想，本能地抬起了手，将手中的长矛刺了过去。 长矛落空了，不是黑光兽躲开了，而是它在长矛刺过来之前就飞了出去。 它是被一股巨力击飞的，抽飞它的是白蛇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