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关市集镇
相比于系统出品的汽车和摩托车，造车厂造出来的车子就显得十分粗糙了。 不是工匠们不用心，实在是材料方面，还有很多瓶颈限制。 三轮边斗摩托车的驾驶并不难学，于秋带着冯智戴来领车的同时，也是来做做质量检测的，今天，车厂生产出来的第一批车子，就要交付给洺州军学习使用了。 早早的，高雅贤和王猛就已经来人来这边练上了，反正于秋早就用文字写了一整套驾车的标准程序留在了这边，他们看过了之后，多少能摸个大概。 “感觉怎么样？”于秋下车了之后，在造车场专门的试驾场地练车的高雅贤和王猛等人很快就围了过来，在车子前后观看了起来，停好车后，打开车门下车的于秋向他们问道。 “相比于战马，好像没什么优势。”高雅贤实话道。 他刚才已经感受过这种摩托车的最快速度了，与急速奔驰的战马，貌似也快不了多少。 而且，驾驶的人还需要掌龙头，拧油门和踩刹车，根本没办法战斗，坐在驾驶员背后和边斗里的人倒是稍微能动动，可是有一个驾驶员在前面和侧边，会很大程度的妨碍了他们挥动长兵器，不能做到肆意劈砍，战斗的灵活性下降了很多。 最关键的是，这车还未必经撞，不能上陡坡，不能走山路，驾驶员一旦有什么意外，车上三个人可能都得翻车受伤。 “你们这么觉得，是因为你们还在用旧有的模式思考它在战场上的应用。 这边斗摩托车，可不是用来两军交战的时候冲阵用的，它现在还没有装上全新的武器。回头你们去山庄的靶场看看就知道了，枪械经过一轮重新设计改造之后，威力还是不错的，一旦配给了边斗车，杀伤力还是很惊人的。老苏训练的飞艇上，就会配上这种新武器”于秋笑着给他们解释道。 “枪？这车子没见有设计装长枪的挂钩啊！关键是，就算配有，咱们也不如在马镫上使用那么受力啊！”陈虎抓着头皮接话道。 “飞艇不是在天上飞么？配枪和谁打？”张康也是接话道。 “我说的枪，可不是你们以为的那种骑士枪，你们可以将其理解为连弩一样的机扩式武器，只是它比连弩轻便许多，射程更远，杀伤力更大，一旦能够多发，威力会十分惊人，我先在这边实地教你们骑车，等你们学会了之后，骑着车跟我一起到山庄的靶场看看，阅兵仪式之前，枪械会配到摩托边斗车上，所有的士兵，都需要进行几轮的打靶训练。” 于秋说完，便骑上了一辆边斗车，很快，就架势着它，在试车场上设置的各种障碍物前面穿梭，大家这才知道，原来这边斗车其实也能开的那么快，那么灵活，关键的是，它不像战马一样，急速奔驰的话很快就会累，而是可以持续行驶几个时辰，直到没油。 很快，大家在于秋的示范指导下，很快就开始练了起来，而在汽车上摸了好一阵的憨子，大头和狗儿，也得到了于秋的指导。 汽车这个东西，尤其是手动挡，掌握好了起步，其它的都不是什么难点了，毕竟，目前它也不需要遵守交通规则，打灯之类的东西，也没人看的懂，亦不会像自动挡，给油就猛加速，新手搞慌乱了容易撞到人。 所以，憨子在连续两三次试验后，终于发动车子起步了，很快它就把汽车当玩具一样在玩耍了，根本没有像后世新手上路那样紧张，反正方向盘向左打，它就向左跑，向右打就向右跑，刹车一踩它就停，倒车入库嘛！还得于秋先用粉笔在地上给他划个车位，因为这个世界上目前还没有停车位这一说。 开车一时爽，一直开车一直爽，憨子练罢，大头登场，大头练完，脚才刚刚够到刹车的狗儿也试着开了半个多小时，等到于秋在造车厂里转了半天，查看了一下生产情况又出来的时候，三个小家伙都说自己会开了。 然而，于秋知道他们距离真正的会开车还差老远，只是懂得了一些基本操作而已，就好像山庄里的氦气飞艇，充气升空，很简单，驾驶飞行，也没难度，可是，让它在指定的线路精准的行驶，保持队形，那些被选中进入空军的士兵，却很难做到，即便负责指挥他们的苏定方把嗓子都喊哑，也没什么用。 所以，他们需要整日整日的练习操控，因为留给他们的时间，只有半个来月了，至少到时候能驾驶三艘飞艇低空列队在凯旋门广场飞过。 天冷了之后，运河就进入了枯水季，大船都走不了，走陆路的话，队伍一大，行进的速度就慢了。 所以，李世民十月中旬的时候就从长安出发了，走了十天才走到洛阳，而从洛阳到洺州这几百里路，他也还打算用好几天走，因为，他带了属下最精锐的玄甲骑兵和陌刀战队各三千人，准备在洺州的阅兵仪式上也耍耍威风，展示展示朝廷的武力，而朝臣和洛阳这边要跟着大队去洺州的队伍加，起来也有一两千人，多数都是拖家带口一起来的。 十月底，当于秋属下各个兵种正拿着新武器新装备，进行火热的训练的时候，李世民总算要跨入洺州地界了。 “探马来报，前方一百里就进入洺州的南大门邯郸县了，这一带没有人家，诸公要忍一忍，一口气走完这一段，到了邯郸县境内再歇息。”李世民向诸多赶来参加洺州建国仪式的朝臣们道。 “此处乃中原腹地，为何百里不见人烟？”有不解的朝臣询问道。 李世民有些郁闷的道，“洺州富裕，百姓们逐富而居，在朝廷对洺州的户籍限制还没有批下来之前，附近居住的百姓，就已经迁到洺州去了，而且，不止是交界这里，整个河南道今年流入洺州的人口都不少，目前洺州户籍册上虽然只有二十多万户，七十万左右的人口，但实际生活的洺州的人口，其实已经超过百万，几可与长安相比。” 超过百万，其实是李世民报出来的一个比较保守的数字，他这只是算了在李唐户籍上流入到洺州的人口。 而事实上，八月以后，林豹几乎每天都以几十户，过百户的速度往洺州输送逃户，隋末以来，战乱多年，夺在山中的逃户可是不少，如果加上高句丽，新罗，百济等等陆陆续续送过来的大批量劳工和女婢，和来洺州读书，陪读的各国贵族，以及一些游学的读书人，实际生活在洺州的人口，已经超过了一百三十万，妥妥的超过长安。 “朝廷这般放纵洺州，也不知是福是祸。”人群中，许多人感叹道。 闻言，李世民也是眉头紧锁，他何尝不是有这样的担忧，才想着抓住机会多来洺州看一下，了解情况呢！ 马车在霜冻的道路上吱吱呀呀的走着，被限制乘坐在马车里的刘黑闼不时的会掀起车窗帘子看一看窗外，即便寒风会灌进他的衣领，他也毫无所觉，因为，能够再度踏上洺州这片土地，他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连续赶了一整天路，大家的腰背都快被马车颠散架了，队伍总算是来到了一座关城前，这是去年底的时候，李唐朝廷专门为了收洺州从陆路向外地运送的商品的税收所建造的，现在，这里已经很热闹，形成了一座关市，然而，却只是一些仓库，或者歇脚的茶饮铺子，连客栈都没有。 李世民没有下令队伍停止前进，这让随行的大臣，甚至他的王妃长孙氏都比较意外，借着在车辕上帮三岁多的二子李泰把尿的机会，长孙氏向李世民问道，“夫君，车队都走了一整天了，现在好不容易到了关市，为何不停下来歇息，几个孩子们都闹腾的很呢！难道要连夜赶路吗？” 李世民叹了口气道，“之前探马来报，洺州那边安排了人来边境迎接，我们这边还是太简陋了，等过了这关市，到了洺州地界，他们会安排地方咱们歇息的。” 闻言，长孙氏点了点头，不再多言，等到车子钻过了城门洞，她的目光能够向前看到更远的地方的时候，顿时一阵惊讶。 那是成排的砖瓦房屋，至少都有一丈多高，有的甚至是两三层的阁楼，一种宽阔的青灰色的石板道路，直接延伸到了关市这边来，马车轱辘一走上这石板路，顿时就不再感觉颠簸了，只是听的到一些响声。 她并没有仔细看地上，没有发现这种她以为的青色石板并没有缝隙，因为，那是水泥路面。 她的目光所看到的地方，是洺州设在税收关卡前，专供走货的商人歇息的集镇，在洺州与河南道交界的三个县中，至少有八九个这样的集镇，设在所有李唐设置了关市的通道前方。 集镇上面有宽阔的街道，各种卖吃食和小店，以及数十家规模不算小的客栈，与李唐这边百里无人烟的景象相比，反差太巨大了，仿佛一边是沙漠，一边是绿洲一般。 此时，在集镇前的道路两侧，真有两三千穿着统一服装的洺州军人列队相迎，他们的身姿很挺拔，脸上干净，鬓角和下巴上一点胡须和杂毛都没有，显得很年轻，他们穿的好像并不厚，但却一点也看不出他们感觉寒冷的样子，长孙氏知道，因为他们有棉制的秋衣，羊毛线衣，以及能够遮挡寒风的，叫做妮子布料的外套。 看到李世民过来，负责迎接他的冯智戴和王猛立即就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秦王殿下远来辛苦，我等已经奉于都督令，在镇上准备好了下榻休息的地方，还请殿下和诸位一同随我等进去入住歇息。”冯智戴向李世民抱了抱拳，然后向集镇方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王猛属下配制的十二辆边斗摩托车立即发动，向集镇宽阔的道路上驶去，为他们驱开一些人群，开辟出一条道路。 “这车？” 李世民疑惑的指向每一辆都有一个拿着高音呐叭坐在边斗里，向群众喊话避道的摩托车，疑惑的道。 这种能发出轰鸣声的车子，可是他之前没见过的，而且，围观在集镇街道两侧的百姓，可并不是来看上面朝廷的队伍的，他们就是看洺州军的边斗车的。 闻言，站冯智戴另一侧，同样伸手向里面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的王猛接话道，“这叫边斗摩托车，是我洺州武警消防部队配制的一种新装备，秦王殿下不用太惊讶，在阅兵仪式上，您会知道它的性能的。” “可是，我带了马步共六千军士，还有朝堂诸公和随从，合共七八千人，一个小镇，如何能安置的下。”李世民疑问道。 “秦王殿下请放心，这关市镇平常日子就有上千人的客流量进出，拥有数十间可以居住上百人的客栈，我们早已让他们腾出了房间，足够所有人居住，而且，这些房间，都是有暖炕暖炉设计，会比在外头安营扎寨舒服的多，洗浴用品和铺盖都已经准备好，您带着人住进去之后，只管洗澡吃饭睡觉就好。”冯智戴笑道。 “数千军士分散居住在集镇中，只怕会生乱子的。”李世民又有些担忧道。 现在，他可是十分重视和洺州关系，因为，处理的不慎，李唐可能有灭国之危，至少，他的皇帝是当不成的了。 “我们洺州既然敢让他们都进入到集镇中歇息，自然有保证他们不生乱的把握，殿下放心就是。”王猛同样微笑着道。 然而，李世民却是从他的话里，听到了强大的自信和底气。 很快，大家在冯智戴和王猛的带领下，骑士下马，车驾缓行，开始慢慢的步行进入集镇的街道中，而这个时候，大家都有一种进入了长安西市最密集的摊贩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