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刀呢
崔菱等几个九芳堂的人脸色都是一变。 一个四皇子,已经让她们只能低头,现在还来了一个更凶的! 之前仗势欺人固然可气,但是谁叫那个人那样的身份地位,她们只是普通的百姓,面对皇子,除了认了,还能怎么样? 毕竟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甚至,他们砸的时候,东家也叫她们站在一边看了。 没想到,砸店还不算,现在还要杀人? 欺人也不至于这样的,这世间还有公道王法吗? 韩静芸倒是面现喜色,本来看见四殿下不悦的样子,她还担心会不会有人来坏她的好事,毕竟这个麟王行事,完全凭自己喜恶,一言难尽! 但是看到麟王竟是帮着他们的,她看着沈珞言的眼神,更鄙夷更不屑了,这就是你们不听本小姐的,不肯把两个青楼女子赶出去的下场。 现在,店也被砸了,人也你还有什么办法! 沈珞言皱了皱眉,但也只是走前一步,挡在崔菱等人的面前。s1; 刘宏等四个差役收手站在一边,一楼只有五个柜子,在他们五人的帮助下,已经砸得很干净了。 刘宏心情很不错,没想到今天出门,竟然运气这么好,还能为四殿下效劳。他们这些小差役,是官衙里最低等的,平时哪里能见到这样的高贵人物? 刘宏谄媚地道:四殿下,您看这砸得可满意? 北辰皓微微颔首,连眼神也没有给一个,但是即使这样,刘宏也心花怒放了。点头哈腰地站在一边,好像做了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一般。 他看向同侪的眼神,也带着几分得意,满脸都写着:你们就等着跟着我发财吧! 韩静芸的小丫鬟也是一脸得意,耀武扬威地回去自家小姐的身边。 北辰皓见麟王答应得爽快,心中冷笑,这当众杀人的事,老五是敢,反正他在京城的名声,也就是这样了,那他就借刀杀人! 这种杀人脏手的事,他当然不会做。 他看麟王,语气中带着揶揄和嘲讽:既然乐意效劳,你还不动手?难道只是说说而已? 麟王轻嗤一声:不过是欺负几个百姓,有什么不敢?四皇兄刚晋封鲁王,地位尊崇,想为韩家小姐出口气,仗势欺欺几个身份低微的小民,这种事,本王常做啊!熟门熟路! 元庆咧咧嘴,他家主子倒是经常欺负人,但欺负小民这种事,好像还没做过,毕竟,他家主子很不屑。 北辰皓道:那你还不动手? 麟王眼神淡然道:刀呢? 北辰皓冲着昱杰一使眼色,昱杰会意,拔出自己的腰刀,递给麟王。 麟王拿刀在手,单手举到眼前,赞道:这刀还不错! 沈珞言皱眉,她没料到来的人是麟王,更没料到麟王竟是个助纣为虐的,如果麟王要动手杀她的人,说不得,她也只能放手一搏了。 她的手在袖中握拳,一双眼睛虽仍然平静,但眼底深处已现幽冷的厉色。 元庆悄悄退后几步,他不想让血溅到身上。 麟王手中的刀挽了个刀花,众人只觉得眼前雪亮的刀光一闪,接着,是啊啊啊啊几声惨叫。 其实刀花过后,和惨叫之前,中间是有片刻的间隔的,大概是刀太快了,所以中刀的人只感觉到身上某处一凉,身子轻便了不少,片刻之后,那凉意才转变为痛意,以至于后知后觉地发出惨叫声。 麟王手中的刀,已经嗖地一声,飞向昱杰,在昱杰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刷地进了刀鞘,就好像昱杰摆好了刀鞘口,等着刀来一般。 麟王悠然道:本王帮四皇兄的,不过是些力气活,拿银子的事,还是得四皇兄自己出手。听说四皇兄在边疆可是发了大财,不会要本王出力又出财吧!事先说好,本王没钱! 麟王笑道:本王来的时候就说过了,本王是来帮皇兄的! 所以,你其实是故意的?北辰皓这时候不出麟王什么意思,他就白活了。 沈珞言垂下眼帘,她知道,大概是她的易容已经被麟王识破了。刚才她之所以没有动,是因为麟王的刀光根本就不是向着她这边来的。 四皇兄是在责怪本王说好的杀人,为什么还留下了他们的命吗?麟王一幅认真求证的语气。 你s1; 麟王笑了,悠然扫过躺倒在地,捂着伤处却捂不住涌流鲜血的五人,唇角扬了扬,指指沈珞言这边:他们,平民!又指指刘宏等人:他们,差役!然后。他看向北辰皓:本王是什么身份?难道四皇兄的意思是叫本王杀平民?以本王的身份,哪个平民够资格让本王动手?岂不是太给他们面子了?至于他们几个,大小也是个官身,本王还嫌他们身份太低了呢,所以只斩条胳膊! 麟王笑道:本王的意思嘛来人,拿下! 麟王笑得很没正形,很随意地道:还能是什么意思,斩断狗爪子呗! 北辰皓道:你什么意思? 北辰皓咬牙,他是这个意思吗?他恼:你该杀的,不是他们! 北辰皓眼瞳一缩,猛地看向麟王:老五,你这是什么意思? 北辰皓几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就这样帮本王? 骤然见血,崔菱脸色一白,还稳得住,后面的雪云等人却吓得瑟瑟发抖。 麟王的刀,并没有杀人,不过,他斩断了五条手臂,右臂。 惨叫声使众人的目光都聚在一起:满地的狼藉之中,倒着五个人。 意思是这事还没了? 刘宏万万没有想到,今天见到贵人,而且能为贵人效劳,本该是富贵就在眼前,却在突然之后,右肩处就感觉到异样,接着是彻骨之痛,有热热的液体争先恐后地从他的身体里奔涌而去,在几乎痛晕过去的当口,他听到同僚同样的惨叫声。 沈珞言没有动,麟王动完手,目光落在沈珞言的脸上,与她双目对视,还对她眨了一眨。 而那边韩静芸也是脸色惨白,她的小丫鬟死死扶住她,她才勉强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