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0：快憋死了
弗兰克.沃格尔最近非常烦躁，虽然只是代理主教练，但这段时间的工作，却依然让他体验到了助理教练和主教练之间的巨大不同。 每天除了忙着训练球队，还要费心费力的和同事们一起研究对手的资料，做最详细的准备。开战术会议，布置比赛中的战术，然后就是等着比赛来临。 这些前期准备工作就已经足够麻烦的了，然而比赛中，沃格尔同样不轻松。 以前有亨森在的时候，比赛中沃格尔都不会感到压力。哪怕有一段时间亨森“佛系执教”，沃格尔也觉得自己的工作量并没有增加多少。 毕竟只要有亨森在，沃格尔就不用担心任何事情。 但现在彻底失去亨森后，沃格尔发现他的责任更大也更多了。现在没有人会站起来帮他轮转球员，没有人会果断地帮他做出决定，也没有人能在比赛最最焦灼时刻给他一个令人安心的微笑。 沃格尔总是在比赛前把能够想到的情况都考虑到，然后提前做好安排。可等比赛开始了之后，他发现自己依然会慢慢失去对比赛的控制。在控制局势和临场指挥这两点上，他自认差了亨森很大一段距离。 上一场比赛输给小牛，就是最好的例子。聪明的里克.卡莱尔对付起沃格尔来，简直不要太轻松。 虽然在阵容配置上，小牛比不过步行者。但在某几个关键战术的安排上，卡莱尔却把步行者吃得死死的。 当球队陷入困境时，沃格尔又无法在进攻端做出太及时的决策。至于贝基.哈蒙，她虽然很有能力，但还没有厉害到能和卡莱尔这个冠军教头扳手腕的地步。 因此，全明星周末之前的最后一场常规赛，小牛让卫冕冠军步行者只拿了73分。 全场73分，这种比分在亨森执教球队时是绝不可能出现的。而73分，也是步行者本赛季单场比赛的得分新低。 高负荷高难度的工作只是其一，沃格尔面对的烦恼还有很多。 比如说，莱昂纳德那号称“40年一遇”的可怕伤病。比如说，每场比赛后不怀好意媒体们的提问。比如说，那72胜的压力...... 带着同样的阵容配置，亨森能拿72胜，你沃格尔带了半个赛季却已经输了9场。记者们自然会抓住这一点，对沃格尔大肆攻击。 这些种种，都让沃格尔有些不堪重负。所以别看现在步行者依然是东部第一，别看42胜9负的战绩好像还非常出色。 但仅仅半个赛季，沃格尔便已经体会到了曾经弗兰克.雷登说过的一句话。 “千万千万，不要当NBA主教练，因为这根本不是一份人做的工作！” 还好，在这紧张的赛程中，沃格尔还能通过全明星周末稍稍过渡一下。这个周末他想好好放松一番，或许去拜访一下亨森，也能让自己变得坚强起来。 但还没等全明星周末开始，拉里.伯德却在更衣室向球员和教练组成员们传达了一件令人兴奋的消息。 “亨森.乔要回来了！” “什么！？”一听到这个消息，沃格尔就激动得站了起来。他很清楚，步行者队主教练的位置只有一个人能但当，这个人就是亨森.乔！ “头儿要复出了！？什么时候！？”紧接着，球员们也都喜出望外。 虽然他们和沃格尔的合作也非常愉快，但亨森的影响力，已经深入了每个球员的骨髓。亨森哪怕什么都不说，就这么站在场边，都能让球员们安心下来。 而沃格尔，是没有这种魄力的。他的确是一个优秀的教练，但也仅此而已了。亨森呢？他可不仅仅是一个教练。说夸张一些，他是这支球队的灵魂所在！ “全明星赛之后，亨森教练将会执教他复出后的第一场比赛。而今天下午，我们会在媒体招待室召开新闻发布会，以公布亨森的回归！” 看着大伙儿们期盼的眼神，伯德欣慰地笑了笑。果然，只要亨森能够回来，一切都会重新步入正轨的！ ※※※ “准备得怎么样？”伯德扭头，冲穿着一身黑色阿玛尼西装的亨森问道。 此时，亨森看上去已经非常精神了，几乎和住院之前的模样无异。时隔三个月后看着他重新穿上阿玛尼西装，整个人仿佛也职业了不少。 “我快要憋死了，伯德。” “怎么？领带太紧了？” “不，我只是觉得回到这种地方，面对这样的事情，我才能感觉我真正的活着！在家休养还有人照顾的生活固然很安逸，可我却一点也不向往那种生活。这几个月我压根连任何与篮球有关的东西都没碰过，而我整个人都好像失去了空气一般，我快要憋死了。” 是啊，若不是为了自己的身体和心爱的女人，他又怎么舍得放弃篮球呢？ “你这家伙......待会儿别太激动，你的心脏，”伯德伸出手指搓了搓亨森的胸膛，“可受不了太大刺激。” “放心吧伯德，我自有分寸。时间差不多了吧？我已经能听见媒体招待室里嘈杂的声音了。”亨森看了看腕表，已经下午四点整了。 “差不多了，咱们走吧。” 伯德点点头，带着亨森推门而入，走进了媒体招待室。嘈杂声顿时涌入亨森耳中，但他并不觉得烦躁，而是闭上眼睛感受着这声音通过耳道蹿入大脑，并刺激他的身体分泌了大量肾上腺素！ 就是这种熟悉的感觉，时隔三个月，他回来了！ 看见亨森出现在媒体招待室内，台下顿时闪光连作一片！要知道，这可是自亨森住院以来三个月时间里，亨森第一次出现在公众面前！ 就外表上看，亨森和之前没有什么差别。他依然非常精神，依然挂着似有似无的微笑。他还是那个年轻的“教父”，还是那个好像迈克.科里昂的男人。 但从身形上看，亨森确实是瘦了一些。毕竟这段时间亨森需要大量营养来滋养他的心脏，所以虽然没有工作，但反而还变瘦了。 虽然阔别了篮球三个月，但亨森回来之后，并没有半点陌生感。他往椅子上一靠，然后摊开了双手，“问吧！” “亨森教练，你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吗？”由于今天的新闻发布会是在银行家生活球馆举行，所以印第安纳波利斯本地媒体居多。他们的问题，通常不会太尖锐。 “还没有恢复到百分之百，不过应付接下来的比赛足够了。” “亨森教练，关于莱昂纳德的伤病，你有什么看法？” “我不是医生，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耐心等待。” “热火队声称他们要重夺东部第一，你认为......” “不可能，东部只有一个第一名，那就是步行者。”还没等记者问完，亨森便开始抢答了。伯德笑了笑，看来亨森的状态确实不错。 “亨森教练，赛季初期，人们对步行者队的期望是72胜，或者超越72胜。而现在，步行者队已经输掉了9场比赛。可以说，想要达到70胜已经没有希望了。你觉得问题出在哪儿？是弗兰克.沃格尔的执教出了问题，还是球队实力下滑导致的呢？” 终于，一个从纽约远道而来的记者问了一个相对尖锐的问题。看来，这个记者并不打算给亨森台阶下。因为无论他回答是沃格尔出了问题还是球员出了问题，都会伤害到其中一方。 亨森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个记者，他没想到，自己才离开了三个月而已，有些人就已经忘记死字是怎么写的了。 “赛季才进行了一半而已，你凭什么说我们拿到70 胜场就已经无望了？”亨森没有回答，而是强硬地反问！ “可现在步行者队已经输了9场球，况且莱昂纳德还无限期休战。在这样的情况下，你不会可笑的认为步行者还能拿到70 胜场吧。” “像你这样的家伙，不是蠢就是坏！我的球队，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你说不能赢就不能赢？我说我们还有拿到70 胜场的希望，我们就是还有希望！是我在执教这支球队，不是你！你可以质疑我，但你得等到赛季结束之后再质疑！不，也许你压根没有质疑我的机会。因为赛季结束之后，我们会带着70 胜场进入季后赛的！” 亨森深呼吸了一口，若不是感觉自己的心跳有些加速，让估计还会继续骂下去。今天，他已经足够温和了。 见底下的纽约记者被怼得回不了嘴，伯德差点忍不住想鼓掌。 你们以为心脏病和三个月的销声匿迹，让亨森.乔变成了温顺听话、毫无威胁的小白兔？ 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混蛋，永远是混蛋。饿狼，永远不会被驯服！ 亨森.乔回来了，玉米黄色的恐怖，也将再度在联盟中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