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6：真正的亨森.乔
说起布鲁克林篮网和印第安纳步行者之间的恩怨，还得从上个赛季谈起。自斯派克.李与亨森引发了纽约和印第安纳波利斯两地媒体的口水大战后，两队的关系也极速恶化。 今年夏天的时候，金.特里组成了这么一个五巨头阵容，当时就有不少媒体宣称，他们将成为东部一支全新的冠军挑战者。 而今年季前赛，篮网和步行者就已经有过一次交手。当时，步行者队是大比分取胜，而篮网队总经理金.特里表示，“季前赛，大家还在适应比赛节奏。所以这场比赛的失利，不能说明任何问题。” 那时候，查尔斯.巴克利就从正面硬怼了篮网，“金.特里在为自己的愚蠢辩解，他到现在还不愿意承认，他彻底被丹尼.安吉给耍了！” 现在，常规赛来了。而他们说明问题的机会，也来了。 从上赛季到季前赛再到现在，这场普普通通的常规赛，对纽约和印第安纳波利斯球迷来说可一点不普通。两队将在造价超过10亿美元的巴克莱中心，把之前的恩怨一道结算！ 虽然这场比赛被球迷和媒体赋予了各种各样的特殊含义，但亨森面对本次纽约之行的心态还是非常放松的。起码在外人面前，他表现得非常放松。 步行者队打完猛龙之后就直飞纽约了，虽然凌晨一点半才抵达纽约肯尼迪机场，但现场依然有无数记者等候，第一时间对亨森和球员们进行了采访。 “如何看待这场比赛？没什么好看待的。就在几个小时前，我们刚刚拿下六连胜，而且本赛季我们还未尝一败。布鲁克林篮网？据我所知他们现在的战绩仅仅是2胜3负而已。” “我说了，我从不认为篮网是一支五巨头球队，所以别问我相关的问题了。” “季前赛的战绩不算数？没错，我承认篮网队在季前赛中可能并没有用尽全力。但你们是不是忘了，季前赛时，我们可是在缺少克里斯.保罗的情况下战胜了篮网。而此时，我们的阵容非常健康。” 亨森面对媒体的一系列言论，无不体现着轻松的心态。和篮网队球员们的采访对比一下，就知道双方自心态上的落差。 “我知道，步行者队的强大我再清楚不过了，当我还在波士顿打球的时候，我就领教过他们的厉害。但这儿不是波士顿，是布鲁克林。相信我，我们不会让卫冕冠军轻松过关的。”加内特面对镜头，伸出了拳头。 “步行者队的确很强大，但并非不可战胜的。他们同样也有很多缺点，只要我们能够团结一心，我想我们也不是没有胜算。”皮尔斯无疑和他的好兄弟KG站在了统一阵线。 “什么都不用说了，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球队在巴克莱中心大胜了。毕竟，我们为了这个阵容可是花了超过8000万美元的奢侈税！就这一点，足以证明我们的强大！”篮网队总经理金.特里的发言最简洁，但也最被亨森厌恶。 什么时候，阵容的价值都变成一支球队是否强大的评判标准了？ 两队对这场比赛的态度差别之大，让斯派克.李感到惊讶。合着纽约这边老把步行者当强敌，但步行者压根没把篮网放在眼里...... “那家伙，是不是太自大了？篮网队虽然初期战绩不好，但硬配置就摆在这里。上赛季篮网排名东部第三，这赛季在补充了加内特和皮尔斯后，总不可能不进反退吧。也就是说，篮网好歹也是一支东部前三级别的队伍。”斯派克.李身旁，一个影视团队的摄影师都觉得亨森有些嚣张过头了。 斯派克.李撇了撇嘴，“到底是不是嚣张过头，明天就知道了。” 在记者们依依不舍的怨恨眼神中，步行者队全员乘上大巴，往下榻酒店进发。 由于需要全时刻拍摄，所以斯派克.李也被准许和球员们同坐球队大巴进行拍摄。 但通常来说，这种背靠背比赛的行程都没有什么可拍的。因为球员们这么晚坐上车，肯定都是倒头就睡，包括斯派克.李也不例外。但在昏暗的车厢中，斯派克.李睁开朦胧地双眼后，却看见前排传来一阵淡淡的亮光。 “我还以为你真的不在乎他们。”斯派克.李的声音吓了亨森一大跳，此时这个华裔主帅正聚精会神地看着篮网队的比赛录像呢。 “你走路都没声的吗？斯派克。” “面对媒体说得那么毫不在意，在车上却不放过任何研究对手的时间。不得不说，这一趟背靠背之旅让我收获颇多啊，亨森教练。起码我看见了，其他人都看不见的一面。”黑人导演立马打开了摄像机，拍摄起了亨森在车上工作的画面。 “这恰恰就是我可以在媒体面前大放厥词的资本啊，斯派克.李导演。人们都说我是自大狂，那真是毫无根据的指控。因为我往往都是在准备充分之后，才会展现自己的自信。然而，你们往往把那解读为自大。自信和自大，可是两回事。” “是啊，我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你总是能够赢球了。不介意的话，今天我能到你的房间拍摄吗？” “就像我说的，导演。你就是一双眼睛，除了上厕所、洗澡和做爱，你想拍什么都可以。” 抵达位于巴克莱中心附近的下榻酒店时，时间已经来到了凌晨两点。斯派克.李和他的摄影团队觉得有些受不了，然而事实，这对球员和教练来说却是家常便饭。 凌晨两点都算是早的，毕竟纽约距离印第安纳波利斯并不远。别忘了，上赛季雷霆曾有一场比赛，凌晨四点钟才到印第安纳波利斯呢。然而当天晚上八点，他们就和步行者打出了一场精彩的对决。 “光鲜的职业球员们比我想象中的更辛苦啊。”一个摄影师抱怨道，就在几个小时之前他们还在和猛龙大战。而此时，他们已经立足于布鲁克林的土地上。 “每个人的生活都比我们想象中的辛苦，伙计。走吧，咱们今晚的工作还没结束呢。” 斯派克.李今天故意和亨森住了同一房间，亨森果真把斯派克.李当成了一双游离于一切之外的眼睛。除了必要的沟通外，基本把斯派克.李当空气。 他自顾自地换上了睡衣，洗了个澡，然后在黑人导演已经哈欠连天时，冲了一杯咖啡，拿起笔记本电脑，继续研究起了比赛录像...... 不知道什么时候，斯派克.李已经熬不住睡着了。等他第二天睁开眼睛时，都已经过了早餐时间。而房间里，也只剩下他一人。 “该死。”斯派克.李揉了揉眼睛，他已经很久没有像昨天那样疲惫了。光是体验一次这种背靠背比赛，斯派克.李都感到无比绝望。 也难怪，球员们对客场背靠背是如此抵触。 看了看表，现在已经早上十点。这说明他也没睡多久，才不到八个小时而已。 摄影机依然立在房间内，对准了房间的书桌。斯派克.李倒腾起了摄影机，发现亨森直到凌晨四点都依然在工作！更让斯派克.李惊讶的是，录像中亨森曾好几次趴在桌子上。但并不是打盹儿，他紧皱着的眉头的表情，表示亨森似乎有些身体不适。 虽然每一次亨森都只用休息一会儿就能恢复正常，但这依然看得黑人导演冷汗直流。原本以为，只有职业运动员才有危害健康的危险。没想到，主教练这份职业也一点不安全。 就在这时，亨森端着一杯咖啡走进了房门。看见斯派克.李后，亨森热情地笑了笑，“醒了？不得不说，我不太喜欢纽约的天气。你看，阴沉沉的。” “亨森，你昨晚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我在录像里看到，你好像有些......身体不适？” “没有大碍，我这不还好好的嘛。别担心，我敢保证，全联盟没有几个主教练的身体是完全没有毛病的。一个赛季82场常规赛，还有41场是客场征战，在以上的行程里加上穿越美国的长途旅行，只要不是铁打的人，都会累倒。最典型的例子是执教生涯后期的“禅师”杰克逊，2006年时他就因臀部和背部伤势拄着拐杖执教，一些长距离的客场比赛甚至无法随行。尽管通过治疗他最终摆脱了伤病，但2011年仍以身体因素卸任，至今再未复出。人们总以为身体因素是一个主教练离职的万能借口，但事实上，我们真的有一大堆身体因素导致的伤病。” 亨森的语气轻描淡写，看上去这似乎是一件习以为常的事情。 听亨森这么说，斯派克.李想起了今年早些时候，他看到过的一篇关于山猫队新帅史蒂芬.克利福德的报导。 据说有一天，克利福德缺席了球队训练，于是记者们就去跟踪报道。结果，在夏洛特当地的一家医院找到了他。这才发现，克利福德因为精神压力过大，睡眠不足，进而导致慢性头痛。所以，他才不得不缺席训练。 接受记者采访时，克利福德无奈的摇了摇头，“吃药只是权宜之计，医生告诉我，药物支撑或许可以帮我熬过这个赛季，但头痛会成为更大的麻烦。但我有什么办法呢？还有那么多工作要做，不还得咬咬牙，继续挺着吗？” 这篇报导给斯派克.李留下了深刻印象，要知道克利福德还是一个新帅，工作时间还不算长，就已经因为主教练职位而出现身体不适。但他一直以为，克利福德只是个例，并非所有主教练都像他一样存在身体问题， 可今天，黑人导演发现球队教练们面临的问题比他想象的还更加严重。 就在这时，酒店楼下愈发变得嘈杂了起来。斯派克.李伸出头往窗子外一看，才发现大批记者们已经提前赶到准备围堵了。 “该死，又要去面对那堆愚蠢的问题了。” 亨森笑着抱怨了起来，也难怪，亨森会这么讨厌那些媒体。明明才刚刚忙完，都还没休息好，就要被追问一堆尖锐的问题。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都不会令人好受的。 斯派克.李认真地洗了把脸，然后扛起了摄影机。他对这部电影的要求，已经随着亨森的种种经历，而变得越来越高了！ 人们对亨森存在太多的误解，而斯派克.李要做的，就是在有限的时间内，让人们认识一个真正的亨森.乔！ 这个目标，和步行者队的三连冠目标一样长远而艰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