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无冕的女王
经过数个月的时间恢复，之前被塞里斯杀得血流成河的布达佩斯已经拥有了数千人口。 塞里斯当初屠城主要是杀人和拆除城墙，并没有对其余建筑群可以毁坏，那样做对塞里斯没什么好处。 所以，布达佩斯的大多数坚固的建筑都保留了下来，这些建筑绝大多数都是一个城市的精华所在，只需要召集工人修葺一下，就可以重新投入使用，外加布达佩斯城的位置极佳，在匈牙利王国的迎来‘和平’后，这里很快被外来和布达佩斯地区的城乡人口填充。 这个世界的民间也存在着等级划分，有的是农夫和乡野间的自由民渴望成为真正的城市居民，并且城里现存的大量工具和建筑也能提供很多就业岗位，养活更多的人口。 随着赛琳娜移居布达佩斯，这座城市的人口回流变得更加稳定高效，特别是对比其他地区民间的混乱治安，有很多匈牙利平民都主动迁徙进了布达佩斯城。 平民对统治阶级而言就好比韭菜一般，屠杀一座城，很快这座城就会重新恢复生产，需要的仅仅只是统治阶级的几条优待法令罢了。 面对象征财富和身份的城市，普通人可没有忌讳这么一说，哪怕是放在后世21世纪地球，只要有人出钱，也能涌现出一大批胆大之人晚上在墓地里安家…… 更不用说如今这个普通人连填饱肚子都要拼命的年代了。 人只有在满足了衣食住行的基本需求后才会考虑其他事情。 正所谓饱暖了才会思**，若是饿的浑身没力气，哪怕一个赤裸裸的美女模特站在眼前，也没有一个窝窝头更有魅力…… 坐在刚刚修缮完的布达佩斯王宫中的赛琳娜，正皱眉思索着不久前塞里斯跟她说过的话。 塞里斯夷平维也纳城后，整个奥地利公国立马乖乖臣服在塞里斯脚下，基本上是黑暗城堡飘到哪里，哪里就举起白旗投降…… 因此，塞里斯很快私自戴上了奥地利大公的桂冠！ 塞里斯虽然实质性的控制了整个奥地利公国，但并没有得到欧罗巴大陆主流国家乃至教会的承认，在法理上，斐迪南仍是奥地利大公，只不过失去了自己的封地罢了…… 塞里斯控制的奥地利公国并不是后世那个庞大的奥匈帝国，控制的领地只有维也纳地区和摩拉维亚地区而已，背面与独立的波西米亚共和国接壤，西面与巴伐利亚公国接壤，南面则是一连串独立的德意志贵族邦国，东面是匈牙利王国。 不是塞里斯不想继续扩张下去，而是塞里斯发现他没有办法真正掌握被征服的土地。 那些城市虽然对塞里斯俯首称臣，但除了交上了一笔‘买命钱’外，塞里斯的黑暗城堡一离开，照样是我行我素的自治制度，和以前唯一的不同就是各个城市和乡镇不再向斐迪南大公缴税，而成为了各个城市市政府和领地贵族的私有财产…… 当然，他们名义上是塞里斯的封臣下属，那些不是贵族封地的城市则干脆投为塞里斯的直属领地。 然而，表面数据好看的紧，地图上画起来也十分方便，但塞里斯对那些被征服的土地除了具备威慑力外，根本没有任何插手的机会！ 原因很简单，塞里斯没有建立起自己的行政班子，无人去接管城市的权利，想要维持被征服土地的运转和基础秩序，只能保留那些投降者原本建立的制度…… 地盘一大，塞里斯发现这根本不是个办法，因为随着扩张的面积变大，他的黑暗城堡距离最开始征服的土地越来越远，这距离一远，那些本就处于自治状态的领地统治阶级心思自然也就不同了，他们是否独立自主，只是一个口号的问题…… 这显然是塞里斯无法忍受的！ 他费那么大劲可不是仅仅为了看一群人朝着他跪拜高呼，若是如同熊瞎子掰苞米一般掰一半扔一半，他的扩张有啥意义？ 而且，随着那些被征服的土地长时间脱离塞里斯的管制，哪怕是底层民众也会对塞里斯的威望出现怀疑，将塞里斯列为只是能打的‘怪物君王’，平日里根本不把塞里斯的命令当回事，只听令于当地的地头蛇…… 正因如此，塞里斯干脆在征服的土地上滞留下来，以白纸一般的维也纳为根基，开始大肆招募效忠的人员，提拔那些有野心的底层人物为自己所用。 塞里斯很清楚，他提拔那些本就有根基的地头蛇毫无作用，因为他们本事在地方上有着广大的人脉和权利，无需依靠塞里斯的命令就可以行驶自己的权利，所以塞里斯打算自行建立一套直接对他个人负责的行政班子。 这些人必然是出身底层，在上层社会没有什么影响力的小人物，并且还必须上过学，至少也要识字吧，不然连文件都看不懂，怎么当官？ 草根出身的塞里斯十分大度的火速提拔了一大堆有基础知识水平的草根官员，对他们进行了一番简单培训后，将他们分派到各个地方上去执政，并且参考后世的标准和这个时代的传统，照葫芦画瓢确立了一套以塞里斯权势为根本的法律。 这些底层提拔起来的官员直接对塞里斯负责，塞里斯可以一句话让他们一步登天，同时也可以一句话让他们身首异处，没人会怀疑动不动就屠杀数以万计人口的塞里斯很辣的手段！ 这些人跟塞里斯接触过的人员深知塞里斯的可怕，到了地方上后，因为塞里斯订立的那些法令的偏颇性，开始大肆打击地方固有势力，来巩固自身权利！ 这是这帮官员取得政绩最快最稳的手段！ 也是塞里斯暗中授意。 塞里斯不怕这些人的行为会造成地方上的混乱，更不怕这些官员会将无辜之人牵扯进去，他只需要这些官员告诉自己，谁是可以打击的顽固分子，并且给出足够的证据证明即可。 塞里斯成为奥地利大公后，主要的任务就是根据各地分派的官僚汇总来的各个‘证据’，开着黑暗城堡到处杀人…… 如此一来，既可以名正言顺的收集血肉能量，也可以有目的性的铲除地方势力，让自己培养的那些草根官员能真正掌握地方上的权势！ 塞里斯不在乎那些官员参杂了多少私欲，贪官这种生物在21世纪都是屡杀不尽，塞里斯哪有空去浪费精力搞反贪？ 他现在可是处于战争时期！ 塞里斯只需要那些官员完成他交给的目标即可，比如说建立完善的巡警制度，并设立直接对塞里斯个人负责的税收体系。 由于塞里斯将大半精力都放在了奥地利公国，根本无暇顾及匈牙利王国，他干脆将整个匈牙利王国除去上匈牙利之外的土地，全部封赏给了匈雅提家族的家住赛琳娜！ 赛琳娜虽然没有戴上匈牙利的王冠，却成为了匈牙利王国真正的国王，在塞里斯的法令下，哪怕是巴纳特家族都要向赛琳娜行礼！ 除了塞里斯这个名义上的匈牙利国王外，赛琳娜就是匈牙利王国中最有权势的人！ 塞里斯这么做主要是为了让赛琳娜在法理上可以对整个匈牙利王国进行治理，他是真的没有精力去管那么多…… 理所当然的，塞里斯忙着在奥地利公国杀人……哦不，是建立自己的统治基础，赛琳娜也陷入了深深的纠结当中。 只有真正坐在了这个位置上，才会发现当一个掌权者多么不容易，赛琳娜光是建立自己的幕僚班子就费尽了心力，能让布达佩斯地区恢复原有秩序，保证匈雅提家族的原有封地不发生混乱，已经是赛琳娜殚精竭虑的结果了…… 现在匈牙利王国境内哪怕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奴都知道，自己头顶多出了一个没有王冠的女王，那位可怕的亡灵君主已经将一整个国家交给了他最爱的亲妹妹…… 这种禁忌的高层爱恋自然成为街巷间普通人兴致勃勃的谈资，所以赛琳娜在匈牙利王国境内的地位也变相广泛的传播开来。 普通人感兴趣的话题往往传播速度更高效！ 坐在布达佩斯王宫中的赛琳娜既然接过了这副担子，自然就要想办法恢复匈牙利王国原有的秩序。 赛琳娜接手后才发现，她哥哥交给她的摊子有多烂！ 作为上层建筑的马扎尔贵族轰然坍塌，导致各个地方差点就陷入了无政府管辖的状态，要不是塞里斯强势出击狠狠杀了一大批人，匈牙利早就爆发此起彼伏的大起义了，甚至匈牙利王国至此四分五裂形成一个个草头王军阀格局也不是不可能。 然而，塞里斯远征后，本来平静的匈牙利王国又变的蠢蠢欲动起来，那些失去了约束的城市乃至乡下，频频发生暴动民乱。 有意思的是，这些暴动民乱之所以没有扩大，竟然是依靠地方上一个个类似黑帮的组织镇压的！ 这些黑帮组织其实就是一个个俱乐部，有的是马扎尔贵族残余分子建立的，有的是未知外部势力插手建立的，最有名的当属那个匈牙利自治会，这个曾经相当和谐的民间组织，不知不觉间已经成长为连赛琳娜都知晓的地步！ 不过匈牙利自治会不光没有扯旗造反，还消灭了不少起地方民乱，所以没有成为赛琳娜对付的目标。 她在等，等匈牙利常备军训练完备后，再去对付那些地方民间形成的一个个俱乐部武装。 然而，面对早已枯竭的匈牙利王国财政，想要建立一支可靠的常备军几乎是不可能的，好在塞里斯吞并了奥地利公国后，发了一大笔横财，那些金银财务对塞里斯来说没多少用途，绝大多数都进入了赛琳娜掌握的国库中。 这也是匈牙利王国常备军能有条不紊进入训练和装备阶段的重要原因。 赛琳娜苦恼的不光是匈牙利王国的治理问题，而是塞里斯临走前告诉赛琳娜的未来决定。 等赛琳娜训练完常备军，将匈牙利王国全境掌控后，塞里斯打算让赛琳娜戴上匈牙利的王冠！ 这并不是赛琳娜的意愿！ 要是可以的话，赛琳娜宁愿天天跟在塞里斯身边！ 这些该死的政务和人情世故，已经让赛琳娜感到绝望了，她觉得自己要是这么干几年，非要提前衰老长出皱纹不可…… 当国王真的好累…… “大人，第一步兵团已经准备好了。” 在赛琳娜苦恼的时候，一名女侍走进她的办公室躬身汇报道。 第一步兵团是赛琳娜组建的第一支匈牙利王国常备军，作为首个完成新兵训练的正规军部队，赛琳娜作为他们的‘君主’，自然要出面进行一些效忠仪式，这是欧罗巴大陆的传统，每一只常备军都要向他们的领袖宣誓效忠！ 最开始这是骑士效忠的仪式，后来常备军出现了，渐渐被各国君主移植到了常备军身上，这也是常备军和雇佣军的本质区别。 雇佣军是不需要宣誓效忠的，和平时期也没有任何保障，雇佣者随时可以将他们解散。 但常备军作为国家军队，实际上的君主个人武装力量，自然要宣誓效忠，相应的，国家的君主保证他们的衣食住行。 常备军制度已经跟塞里斯前世21世纪地球的国家军队有些相像了，只不过还具备一些封建色彩罢了，并披上了浓厚的个人崇拜主义。 赛琳娜既然想要仿照欧罗巴大陆其他国家建立常备军，这个仪式自然必须进行，在这个时代里，军队效忠于个人已经成为常态，要是真的跟士兵们说什么忠于国家和人民云云，他们反倒不明就里…… 赛琳娜的车鸾在大批骷髅兵火枪手的护卫下，缓缓驶向城郊的军营。 在赛琳娜出行后，一个隐蔽的小酒馆中，几个精壮的人类男子来到一个全身被灰袍笼罩的身影前汇报道：“大人，鸟儿已经出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