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1 那倒不至于。
无计可施了吗？ 至少，就目前的状况来看，似乎是如此。 个体力量便足以凌驾于一流的从者之上的数以亿计的拉赫姆。 能够将任何的生命都给诅咒黑化，把万物都给烧尽，很有可能吞没整个美索不达米亚大地的黑泥之海。 还有金固、牛若丸、冲田总司三人组成的〈三神子同盟〉以及化为原罪之兽的提亚马特。 面对这样的一股力量，人类哪有对付的希望呢？ 哪怕是罗真，对于这股力量，同样感到了沉重的压力。 他可以对付数以亿计的拉赫姆，凭他现在的能力，使出全力，这样的一支大军，他同样可以召唤出来。 他也可以对付那片黑泥之海，只要提亚马特不亲自出手，有第一号在那里，魔力不断，她就有办法让那片黑海漫不上海岸，更别说是漫上大地。 金固、牛若丸以及冲田总司一行神子们亦不难对付，罗真麾下的众多从者，哪一个及不上他们呢？ 但所有人都很清楚，其实，真正的威胁是提亚马特。 提亚马特可以源源不断的召唤拉赫姆，就算消灭再多拉赫姆，都没有什么用。 那片黑泥之海也只是提亚马特的权能，只要提亚马特愿意，随时随地都能无时无刻的展开对美索不达米亚大地的侵蚀。 连金固都是提亚马特的孩子，牛若丸与冲田同样不过是被提亚马特的权能给黑化，所谓的三神子，提亚马特想补充，随时都可以。 只有解决掉提亚马特，那才能解决掉这些威胁。 不得不说，提亚马特和罗真很像，两人都是可以源源不断的凭借惊人的魔力来制造、召唤战力，即便召唤物被消灭，同样可以随时补充，只不过是损失一点魔力罢了。 所以，想对付罗真以及提亚马特这种类型的对手，只能直接针对本人而来，不然就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被生生的耗死。 可是，不管是罗真还是提亚马特，本人都绝对不会弱。 罗真自不用说，在得到〈圣歼〉之前便已经无惧冠位等级的存在，得到〈圣歼〉以后更是更上一层楼，即便对手是冠位，他都已经有信心可以轻易取胜了。 提亚马特更是凌驾于冠位之上的兽，只有集齐冠位七骑，方才能够与之对抗。 注意，是对抗，而不是对付。 亦即，哪怕是集齐了冠位七骑，那也仅仅是能够做到对抗兽而已，能不能将兽给打倒，那又是另外一个问题。 面对这样的对手，罗真必须坦白。 “虽不至于说是无计可施，但说实话，我同样没有必胜的把握。” 罗真如此开口了。 “若是正面交锋，我还是有信心和提亚马特抗衡。” 毕竟，除了〈圣歼〉以外，罗真还有高等魔力这张王牌。 有着压缩到极限，离域外魔力仅剩一步之遥的高等魔力，罗真不相信，自己会连提亚马特都挡不下。 问题在于，当提亚马特现出巨躯，化作原罪之兽进击以后，罗真就发现了。 发现了一个几乎令人绝望的事实。 “根据我的〈慧眼〉的观测，提亚马特的身上不仅散发出前所未有庞大的神气，还有可怕无比的生命力，仿佛世间所有的生命的原种都汇聚在她身上一样，那壮观的灵气，甚至不在我之下。” “根据我的〈心眼〉的窥视，提亚马特的存在本身也与这片大地，这个世上的所有人类有着隐隐约约的联系，让提亚马特的存在结构、生命形态以及灵基层次都极其稳定，根本看不到任何弱点，甚至看不到任何的缺陷。” “如果我没有预料错的话，恐怕，身为生命之神，创世之神，亦是海洋之神，起源之神，身为这个世界的一切生命起始的提亚马特就没有“死”的概念。” “也就是说，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迎来“死”这个结局。” “她就是如同字面上所说的，乃是“不会死”的存在。” “作为现存于世的一切生命之母，只要生命本身还存在于世上，那这件事本身就会证明了她的存在，让死亡绝对不会降临到提亚马特的身上。” “提亚马特就既是起始之神，也是终末之神。” “除非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生命都死去，否则，她不会接受通常的物理法则。” 罗真的话语，让在场的所有人纷纷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除非生命彻底灭绝，否则绝不会死？” 阿尔托莉雅〔alter〕及贞德〔alter〕便满脸的愕然。 “真的假的？” 信长及静谧也一脸的不敢置信。 “......这下子，我算是明白为什么提亚马特只是被放逐到虚数世界了。” 伊什塔尔禁不住咋舌。 “骗人的吧？” 西杜丽则满脸苍白。 “这可真是...” 连吉尔伽美什都无话可说了。 直到现在，众人才理解到真正绝望的是什么。 不是敌人太强，而是敌人根本无法打倒。 就像罗真所说的一样，对方乃是如同字面上所说的那般，为“不死”的存在。 这样的敌人该怎么对付啊？ 连罗真都对付不了。 罗真可以挡下提亚马特，却绝对无法打倒提亚马特。 所以，罗真才会选择撤退，否则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提亚马特向着大地的方向迈步而来。 “难...难道连式小姐都没办法杀死提亚马特神吗？” 玛修就忍不住这么说了。 众人看向了两仪式。 见状，两仪式沉默了半响，随即很干脆的开口。 “虽然我还没有见到提亚马特，但如果提亚马特真的没有“死”这个概念的话，那就算是我的眼睛，应该也杀不死吧？” 直死之魔眼是能够干涉死期的力量。 若是没有死期，那自然是无计可施了。 罗真在心中叹息着。 （如果我现在已经完成域外魔力的升华，那倒是有办法。） 届时，罗真完全可以使用〈奇迹〉的力量打开通往别的世界的门，将提亚马特再放逐一次，令她永远不能回归。 亦或者，拥有了域外魔力，那罗真就可以使用真正意义上全知全能及无所不能的〈圣歼〉之力，将提亚马特这个存在本身直接抹消，或者效仿该隐，把提亚马特从神降为魔，从兽降为人，便可以直接将其杀死。 但现在，仅凭借高等魔力，罗真是没办法对足以摧毁灵长世界的大灾害本身的概念及存在进行干涉的。 面对这足以威胁到世界的灾害，只有超脱了世界范畴的力量才能凌驾。 除了域外魔力，没有第二种可以任意干涉提亚马特的力量。 有鉴于此，罗真或许可以和提亚马特大战个十天十夜，甚至大战到天崩地裂，却绝对无法将其打倒。 这就是现状了。 对手是能够和现今的罗真匹敌，乃至是让罗真无法打倒的存在。 面对这样的威胁，人类，真的危险了。 然而... “要说无计可施的话，那倒不至于。” 罗真骤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就算不能打倒提亚马特，我们也可以再次将她封印。” “靠这个东西。” 罗真将一件事物展示在了众人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