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八章：人类大迁徙「2/3」

    由于他们的语言学习了不少精灵的词汇，因此，没有多久，芬罗德就能跟贝奥沟通谈话了；当他还住在他们当中时，他们两人常常在一起交谈。但是当芬罗德询问贝奥有关人类的起源和他们的旅程时，贝奥只说了一点点；因为事实上他也只知道一点点，他族人的先人很少提及自己的过去，总有一股沉寂落在他们的记忆里。“有一股黑暗就在我们后面，”比欧说：“我们必须转过身来背对它，我们不愿意再回去那里，连想也不愿意想。我们的心转向了西方，我们相信会在那里找到光明。”

    但后来埃尔达之间的传说是，当太阳头一次升起，人类在希尔多瑞恩醒来时，魔苟斯的奸细就发现了，这项消息很快就传入他耳里，对他而言这是一件大事。

    于是，他在阴影中偷偷地离开了安格班，将战争的事交给索伦，亲自前来中土大陆。他跟人类究竟有何往来，事实上埃尔达一无所知，当时不知，事后所知也极少；但是他们可以清楚看见人类心中伏有一股黑暗（就如诺多族心中伏着残杀亲族的阴影以及曼督斯和江宁的咒诅一样），就连他们首批碰见的那群成为精灵之友的人类也一样。

    魔苟斯最大的渴望是腐化或毁灭所有一切新的及美好的事物；他的任务中毫无疑问也包含了这个目的——借由恐惧和谎言，让人类变成埃尔达的敌人，将他们自东方引来对付贝烈瑞安德（贝尔兰）。

    但他这项计划成熟得很慢，并且从未完全成功过；因为人类（据说）一开始时数量非常少，魔苟斯又担心埃尔达的联合与壮大，于是他赶回到安格班，只留下几个仆役住在人类中间，而他们没有他那么厉害与诡诈。

    芬罗德从贝奥处得知，还有许多其他想法相同的人类也正朝西而来。“还有其他一些跟我同种族的人已经越过了山脉。”他说：“他们走得应该不是太远；那些跟我们说话不同的哈拉丁族人，还在山脉东麓的山谷里，他们想先观望一下再采取行动。另外还有一些人类讲的话跟我们的比较像，我们曾经跟他们打过几次交道。他们本来走在我们前面，但是我们超越了他们；因为他们人数众多，总是一起行动，前进得很缓慢，统治他们的首领叫做马锐赫。”（哈拉丁，伊甸人第二家族，最初由哈尔达德率领，后由他女儿哈烈丝统领。）（人类的称呼，昆雅语阿塔尼，辛达语伊甸人。）（马锐赫，伊甸人第三家族，后来变为最强大的一支，最初由马锐赫率领，后由他的后代哈多统领，这个家族便是后来赫赫有名的马锐赫家族，也可以称作哈多家族。）

    但是，住在欧西瑞安德的绿精灵却对一批批迁来的人类大感苦恼，当他们听说有一批渡海而来的埃尔达王时，便派遣使者来到芬罗德面前，向他大肆的倾泻苦水。他们想要芬罗德劝说人类离开西方，从哪来回哪去，因为人类砍伐树木，狩猎动物，这让绿精灵非常的不满。并且放话说，如果人类不走，那么他们将使人类的日子过得更加痛苦。

    于是，在芬罗德的建议下，贝奥招聚了所有与他—同迁移的家庭与族人，他们越过了吉理安河，在克隆河东岸艾莫斯谷森林南方，靠近多瑞亚斯的边境，属安罗德与安瑞斯的土地上住了下来；此后那地区被称为伊斯托拉德，“扎营之地”。一年过去之后，芬罗德想要回自己的家园，贝奥请求与他同去；因此他的后半生便随侍在纳国斯隆德王的左右。也正因为如此，他得到了贝奥这个名字，在此之前，他原本名叫巴蓝；在他族人的语言中，“贝奥”乃“家臣”之意。他把统治族人的责任交给了长子巴兰，从此之后再也没有回到伊斯托拉德来。

    芬罗德离去之后没多久，另一群贝奥提过的人类就来到了贝尔兰。首先来到的是哈拉丁族，但在碰上了不友善的绿精灵后，他们转向了北方，在费尔诺的儿子卡兰希尔所管辖的沙盖理安住了下来；他们在那里安居了一段时间，卡兰希尔的人根本不注意他们。再隔一年，马锐赫领着他的族人也越过了山脉；他们是一群高大、像战士一般的人民，他们有秩序地结伴列队迈进，欧西瑞安德的精灵不敢拦阻他们，只好自己躲起来。然而马锐赫听说贝奥的族人住在一处翠绿丰饶的土地上，便顺着矮人之路往下走，在贝奥的儿子巴兰及其族人所住区域的东边与南边住下来；他们两族人民建立了非常好的友谊。

    芬罗德自己常常返回拜访人类，许多其他住在西边地区的精灵，包括诺多族与辛达族，也都迢迢跑到伊斯托拉德来，急着想看预言中老早就说过要出现的伊甸人。当初，在维林诺的叙事中说到将要来临的人类时，将他们称为阿塔尼，“次来者”，如今在贝尔兰的语言里，这名称变成了伊甸，但这名称只包括成为精灵之友的三支家族。（哈多，胡林，图林）

    身为诺多最高君王的芬国昐，派遣使者向他们表达了欢迎之意；于是，许多年轻又热切的伊甸人，纷纷投到埃尔达王侯的麾下去效力。他们当中有马锐赫的儿子马拉赫，他在希斯路姆住了十四年；他学会了精灵的语言，精灵并且为他取名为阿拉丹。

    伊旬人并未一直满足于居住在伊斯托拉德，他们当中有许多人依旧希望继续向西前进；但是他们不知道路。挡在他们面前的是多瑞亚斯的防护环带，往南则是西瑞安河那无法穿越的沼泽地区。于是，诺多的三支王族看出人类及其子孙之力量所带有的希望，派人传话给伊甸人，只要他们愿意，他们可以迁来与自己的族人同住一地。

    如此一来，伊甸人的迁徒开始了；起初是三三两两的走，到后来是整个家族与氏族，他们启程离开伊斯托拉德，到了大约五十年后，已有成千上万的人类迁入了精灵王的领土居住。他们当中绝大部分是朝北走远路，那些路后来被他们定得很熟。

    贝奥的百姓迁到了多松尼安，住在菲纳芬家族所统治的土地上。阿拉丹的百姓绝大部分往西迁去（马拉赫始终住在伊斯托拉德，直到寿终正寝）；有部分到了希斯隆，但是阿拉丹的儿子马国尔和许多百姓越过了西瑞安河进入到东贝尔兰，他们在威斯林山脉南坡的山谷中居住了一段时日。

    据说，这整件事，除了芬罗德之外，没有人前去与埃路·辛葛王会商；辛葛很不高兴，一方面是因为无人知会他，另一方面，是因为人类出现的消息在传到他耳中之前，他就一直梦见他们的前来，并且为此十分苦恼。因此，他命令人类除了北方之外，不许居住在其他地方，而他们所服侍的王子要为他们的一切言行负责；并且他说：“只要我的王国存在一天，多瑞亚斯就不准有人类进入，就连服侍我所喜爱的芬罗德的贝奥家族也不准。”

    当时，美丽安对他的话什么也没说，但在事后她对凯兰崔尔说：“不久就会有许多大事发生。将有一名人类，正是贝奥家族的人，确实会闯进来，连美丽安环带都挡不住他，是那比我力量更大的命运将他送进来的；从这事件所产生出来的歌谣，只要中土大陆存在一日，就会一直存留下去。”（指贝伦，辛葛与美丽安后来的女婿，是巴拉希尔与埃美迪尔之子，一位贝奥家族的人类。他与辛葛之女露西恩的爱情故事一直在中洲被传唱。）

    而人类来到西方之地的消息，也自然被魔苟斯得知，他也知道了人类与诺多王族居住在一起，并且和精灵交上了朋友。因为，在人类的心中，潜藏着魔苟斯留下的阴影。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