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心酸
要警卫排拼命扔手榴弹，说不定这会儿鬼子就突破了。 “南阳，大饼，快去接收重机枪。”陈飞边大喊边向外打了一串子弹。 李南阳和大饼一接收重机枪，就不同了，稳定精准的交叉火力，打得鬼子节节后退。 “三夫，三夫，带几个战士守住缺口，快！”陈飞大喊。 杨三夫马上带上五个战士去北面的缺口了，这时老张头听到陈飞声音马上跑过来道：“师长来了，鬼子攻击太诡异了，妈的，被钻空子了。” “你他妈的把医护所警卫排调过来也不留下几个人，现在医护所被鬼子炸了。”陈飞怒骂道。 老张头也听到了刚才的爆炸声，羞愧得无话可说。 “行了，拼命也要守住，等天亮了就好了。”陈飞又道。 “行。”老张头咬牙回道。 何文斌带着两个战士跳进战壕，一见陈飞在，马上道：“师长，弹药告急，能不能派人送点过去？” “要弹药？自己派人来拿，这里没人了。”陈飞边射击边回道。 “是。”何文斌回道。 战斗越来越激烈，鬼子开始不计伤亡地进攻，道理很简单，如果不在天亮前结束战斗，重庆军支援的飞机一到，鬼子怕是很难回胡康河谷地区了。 陈飞打光第三个弹匣，蹲下看了看手表，这战斗打响已经一个半小时了天色还不见亮，估计也就半个小时就快亮了。 “轰轰轰！” “迫击炮，鬼子开始炮击了！”不远处大饼大喊同时开始转移重机枪阵地。 “打了这么长时间才炮击，见鬼了。”李南阳不解道。 “应该是突袭没成功，现在想重点进攻了”陈飞回道。 “哒哒哒~” “砰砰砰~” “突突突~” “轰轰轰~” 枪声爆炸声没有一秒钟停顿。 “板载！”鬼子拼命地喊着口号向前冲。 这时候美军武器的威力显示出来了，不间断的射击，让鬼子纷纷在阵地前倒下，一片又一片的尸体呈现在眼前。 老张头跑到陈飞旁边道：“师长，鬼子这么不要命地冲锋，这阵地没有纵深不要你先撤，我再顶一阵。” “放屁，鬼子冲进来全他妈完蛋，死守，拼光了算。”陈飞怒骂道。 “是。”老张头碰了一鼻子灰。 “轰！”李南阳的重机枪阵地被一枚迫击炮击中。 李南阳脸上中了一块弹片，满脸鲜血的站了起来，他有点懵了，低头东找西寻的想找一把枪。 “砰勾！”一枚子弹击中李南阳的大腿，他一个趔趄又摔倒了。 “操！”李南阳骂了一句咬牙起身，他一脸狰狞，眼前满是血色。 没了一挺重机枪压制，鬼子进攻快了，李南阳咬牙掏出手榴弹四颗一绑，打开后盖，准备和鬼子同归于尽。 “弹匣，弹匣······”陈飞大喊同时拼命射击，他带的六个弹匣只剩下一个了，也不是没子弹，只是子弹都是散装的没有压进弹匣。 正当万分告急时，三毛带着一个警卫连冲进战壕，有了一百多人的支援情况好了不少。 “师长，弹匣。”三毛递上一个弹匣给陈飞。 陈飞一看三毛马上道：“你怎么来了？防线怎么样？” “鬼子进攻弱了不少，我听这里爆炸声，枪声这么猛，就带一个连过来支援一下。”三毛道。 “嗯，好。”陈飞回道。 “南阳受伤了，快送医护所，快，快！”老张头大喊。 陈飞一听心里一紧，看了看三毛道：“快去看看，派人送指挥部，孙军医在指挥部。” “是。”三毛回道，陈飞心想，千万别牺牲，他咬牙向鬼子射击，冲锋枪的震动把陈飞震的脑袋迷迷糊糊的，连子弹已经打光了还捏着扳机。 “师长。”王亮跑过来，一把陈飞把拉进战壕。 “你没吧，师长。”王亮道。 “哦，没事王亮，给我弹匣。”陈飞连忙对王亮道。 “我只有M1卡宾枪，我去给你拿弹匣。”王亮边说边跑向左边找弹匣去了。 陈飞看着王亮背影苦笑了一下，这时大饼跑过来。 “师长，南阳没事，贯穿伤，不过脸是破相了。”大饼道。 “嗯，没事就好，重机枪交给三毛他们了。”陈飞道。 “是的。”大饼回道。 陈飞点点头，这时他才感觉到天色已经蒙蒙亮了。天一亮，战士们的火力更猛更有准头了，轻重机枪不要命地连续射击，鬼子的炮击开始越来越弱，估计是弹药有限了。 陈飞蹲下，掏出一根烟点上，猛地吸了一口，感觉好了一些，他想只要是白天就能坚守了。 “师长给。”王亮递上来四个弹匣，陈飞接过，一一插进弹夹。 “王亮去通讯处问问晓梅，飞机出动了吗？”陈飞道。 “是。”王亮回道，正准备离开，刘晓梅跑了过来。 “师长，司令部来电，美军飞机已经出来了，38师也快速向这里赶来，先遣部队预计四天后到达。”；刘晓梅道。 “师长，要不让二旅派一部分战士回来？”刘晓梅马上又道。 “不用，派出去的各部队现在什么情况？”陈飞道。 “现在还不知道，接到司令部命令就先过来了。”刘晓梅道。 ”嗯，回去马上一一询问一下，还有今后除了机密电文，可以叫战士送过来，你一个通讯处处长在战场上跑来跑去算什么样子。”陈飞道。 刘晓梅一愣，马上回道：“是。” “手榴弹！”不远处的三毛大喊道。 陈飞一听，探出战壕，看了看外面，大批鬼子还在进攻，不过不是奔跑而是匍匐的同时推着同伴尸体一点点向前移动。 “妈的，又是这一招，任何一个国家的战士都不会把死去的兄弟做挡箭牌。”陈飞骂道。 “掷弹筒，掷弹筒······炸死这些王八蛋！”老张头大喊道。 顷刻间，如雨般榴弹砸向鬼子，说实话鬼子玩掷弹筒是非常娴熟的，也是非常灵活的，反而独立师运用掷弹筒只能说还可以，不过几十门掷弹筒同时发射，那就没有技术可言了，但威力都大得惊人。 炸死倒干净了，最怕的是受重伤，战场上一个受伤的战士要两人拖拉回后防，现在一下子鬼子出现大批伤亡只能老天保佑了。 “师长，要不要打个反击，把鬼子压下去？”三毛进来道。 “不用，美军飞机就要来了，对了，派人去通知一下老麦，让他做好引导。”陈飞道。 “好嘞！”三毛回道，熬过黑夜，众人的心情都不错，只有陈飞想到刚才的医护所被鬼子偷袭，想想很是后怕，万一孙军医有什么损失，那可是独立师最大的惨剧了。 半个小时后，鬼子进攻阵地上断肢残体，连同泥沙石块一起在天空中飞舞，空气中到处弥漫着呛人的硝烟味和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焦糊味。 “老张头的掷弹筒威力不小啊。”三毛道。 “让鬼子在炮中颤抖，呻吟吧！”陈芳咬着牙恶狠狠地道。 陈飞和众人看向陈芳，“三毛看到了吧，陈秘书说话就是由水平。”王亮调侃道。 “哈哈哈~”众人大笑，曾几何时这种场面都是独立师的，现在终于调换过来了。 “飞机来了，飞机来了。”不远处一个战士大喊道。 小鬼子也发现美军轰炸机正在靠近战场，开始纷纷后撤。 “王亮，通知下去，坚持阵地，不要出击。”陈飞道。 王亮点点头，跃出战壕。 “三毛，过来。”陈飞道。 “师长。”三毛过来道。 “你这样，带一个连尾随鬼子，把鬼子撵出蝴蝶谷附近，让鬼子不能组织力量，再次进攻。”陈飞道。 “是。”三毛回道，准备转身，陈飞一把拉住三毛。 “小心点，狗急了也会咬人，何况是鬼子，记住把小鬼子撵出去就行，只能纠缠，不能直接干起来。”陈飞看着三毛，认真地道。 “我明白了，师长，放心吧。”三毛也认真地道。 陈飞点点头，放开三毛，战场上就是这样，不管有多危险，多困难，总得有人去做，去牺牲，因为这一切都是为了更多的人能活。 “轰轰轰~”前方美军轰炸机开始轰炸了。 陈飞接过陈芳递过来的望远镜，看着前方，不远处飞沙走石，烟雾腾腾，鬼子的伤亡情况还真是不好判断。 “师长，你看空投补给来了。”陈芳指着阵地后方上空道。 陈飞回头一看，两架运输机空降了几十个箱子。 “陈芳，通知一下老麦，叫他们去收拢一下。”陈飞道。 “是，师长，怎么不叫参谋长他们去？“陈芳不解道。 “都一样。”陈飞边说边又举起了望远镜，注视起前方，现在不是缺少弹药，而是缺少战士。也就十分钟功夫，轰炸机投弹完毕，挥挥翅膀飞走了，三毛和警卫营在战壕里，一直注视着飞机。 陈飞点点头，三毛一挥手，率先跑出战壕，手下87名战士紧紧跟随。 “师长，三毛这么点人够不够多啊？”老张头提着枪过来道。 “够不够就看三毛的了，不把鬼子撵出去，鬼子还会重新组织力量进攻，咱们现在需要的是时间。”陈飞道。 老张头看着跳出阵地的三毛等人，心里无比担心。 “大饼，带几个战士在各个部队之间的结合部布上地雷。”陈飞对大饼道。 “是。”大饼道。 老张头一听马上道：“我也去布雷，让小鬼子再偷袭，我炸死他们。” “你去布什么？都布上雷，三毛他们怎么回来？”陈飞道。 “也是。”老张头抓抓头皮马上离开了。 陈飞一屁股坐在战壕里，掏出烟点上，他准备守在这里，别的地方都是能战斗的部队，只有这里，战士们都不是战斗兵，拿烧火棍比拿枪时间多，这怎么能让陈飞放心。 李南北飞快跳进战壕，陈飞一看马上道：“南阳怎么样了？” “没事，师长，都是皮肉伤，养几天就好了。”李南北回道。 “那就好，医护所现在什么情况？”陈飞又道。 “医护所没在指挥部，把沙盘都弄到外面去了，伤员不多，七八个重伤员，四个还是美军，现在是没药品纱布。”李南北道。 “赶快通知刘晓梅，让美军空投药品。”陈飞连忙道。 “不用，老麦早就通知了，过会儿就来空投物资。”李南北道。 陈飞点点头，整整一个上午，鬼子没有再出现，蝴蝶谷周边也没有枪声，连三毛带着一连也不知所踪，陈飞也搞不清楚这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不过到胡康河谷地区的路上各个据点，天一亮，鬼子也纷纷退却了，强大的火力让鬼子不能得逞。 “师长，伤亡出来了，牺牲73人，重伤4个，轻伤都在战壕里，没有统计。”何文斌过来对师长汇报。 “嗯，通知各防御部队，趁现在鬼子没有进攻，加固战壕，调配弹药，对了，老麦呢，那边伤员情况怎么样了？”陈飞道。 “这倒不清楚，估计伤亡也不小。”何文斌道。 “有空过去看一眼，去吧，叫老张头把罐头分下去，让兄弟们吃饱。”陈飞道。 “明白。”何文斌回道，马上离开了。 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的陈飞这时感到困意上头，没一会儿就抱着枪睡着了，陈芳见状，马上拿来一条行军毯盖在陈飞身上。蝴蝶谷的天气虽然也是潮湿闷热，但还能接受，不像原始森林那样，让人喘不过气来，没走几步就浑身冒汗，不过蝴蝶谷里的蚊虫还是很多，盖上毯子能让陈飞少被蚊虫叮咬。 “陈秘书真是细心，嘿嘿······”杨三夫笑道。 陈芳脸一红也笑道：“我倒没什么，师长的安全都靠你们了。” “放心吧，陈秘书，嘿嘿······”张永生马上笑道。 两人的表情很是滑稽，“都别说了，也不怕吵醒师长。”大饼马上阻止道。 大饼平时不声不响，但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有些玩笑可以开，有些玩笑不能开，对师长影响不好。 杨三夫和张永生马上住嘴了，陈芳苦笑了一下挨着陈飞坐下，她心想自己是完蛋了，心里感觉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