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翻过了那堵墙，看到的是更加美丽的风景

    楚扉月将自己此时所面临的困难告诉给了芙蕾雅，引发了她长时间的沉默。楚扉月知道自家天使比较笨，也就没催她，任她在那里思考该把话怎么说才合适。

    过了大概五分钟吧，芙蕾雅才突然“啊！”了一声，眨了眨眼睛，说道:“没了么？”

    好么，合着等了这么半天，她以为楚扉月还有下文呢。

    楚扉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对自家法杖娘的天然呆程度以及自己不得不求助于她的这件事感到深深的绝望。

    “没啦，就是这事，你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么？”

    “有啊。”芙蕾雅狠狠地点头，然后得意的看着楚扉月，她就在那里得意的笑，得意的笑……

    “有的话你倒是说啊！”(╯‵□′)╯︵┻━┻

    “嘿嘿~因为难得主人有不知道的事主动问人家嘛，平常你总是说我笨。其实用魔法改变微观世界这种事，很简单啊，把自己也跟着变小了不就可以了。”

    “把自己……也变小？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啊，主人觉得自己的东西不够精细，那不就是因为它们的内部结构太粗糙了嘛。主人你需要更加细化自己的精神力，将元素粒子压缩到自己想要的那个精度。这么简单的事都想不明白，主人你也不比芙蕾雅聪明多少嘛。”

    我，我，我，我竟然被芙蕾雅鄙视了？在智商上，被一直都是笨蛋的芙蕾雅鄙视了！

    楚扉月是愣了一会儿才想明白过来的，他立马感觉自己好心塞，因为他还有一些事没搞明白，还得继续向芙蕾雅请教，所以没办法反驳……

    “变小是什么意思，魔法元素也能被压缩么？”楚扉月摊开手掌，将周围的元素全部驱散，只留下各种元素一样一颗，以梦想封印的顺序排列着，在楚扉月的手心上不断的转着圈。

    单个的元素粒子实在太小了，就算楚扉月的眼睛可以捕捉到元素的光辉，而且眼神也相当相当的不错，他也要眯着眼睛仔细去看，才能隐隐约约的看到手心上的那六颗闪着微光的小光粒。

    能够看到和能够用精神力去感知到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感觉，在楚扉月蔓延出去的精神力之中，他能够很清晰、很容易的分辨出每一颗元素粒子的种类和样子，但通过眼睛去看，他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光……

    等等！

    楚扉月好像明白芙蕾雅说的是什么意思了，虽然以肉眼看过去，元素粒子已经小的几乎难以被辨别，但在精神力的世界中，它们却依然无比清晰。

    那么，如果放弃掉眼睛，不用视觉，而是用精神力去感知元素，认识元素，它们会有什么样的变化呢？

    楚扉月也没有再去向芙蕾雅求证什么，直接闭上了眼睛，开始用自己的精神力对手心中的那六颗魔法元素进行渗透。在精神力的视界中，每一个元素粒子的构造都被无限的放大，几乎就像是放在显微镜下面去观察一样。楚扉月释放出去的精神力很轻易的穿透了元素粒子的外壳，进入了元素粒子的内部。

    是啊，为什么之前没有想过元素粒子的内部到底是什么呢？这么有意思的研究课题，他以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元素粒子的内部……好空！

    这就是楚扉月真正进入元素粒子的内部之后，首先体会到的感觉。突破了元素粒子的外壳之后，楚扉月的感官仿佛也被缩小到了能够进入元素粒子当中的水平。进入元素粒子之后，楚扉月首先看到的是一片寂寥的虚无。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存在，元素粒子的内部，是空的。

    但是这显然不对劲，每个元素粒子的内涵都应该是不一样的，要不然的话，它们为什么可以表现出不同的性质？

    之所以没有“看”到，应该只是因为楚扉月还没有接触到元素粒子真正的“核”。那么，继续向里面探索！

    元素粒子很小，真的很小很小。虽然楚扉月的感官同样也被缩小了，但他扩张精神力的速度却没有因此而缩水。几乎是在他升起要探索元素粒子内部的念头的那一个瞬间，他的精神力就填满了整颗元素粒子。然后，他发现了隐藏在元素粒子当中的秘密。

    在元素粒子的正中间，是一段没有具体存在状态的规则……

    楚扉月尝试着解析这段规则，这个过程出乎意料的简单，楚扉月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整段扭曲成团状的规则完全展开成长链，然后很轻松的读出了长链上的所有内容。

    楚扉月进入的是一颗火元素，而他解析出来的这段规则，也正是对火元素的描述。世界用十分简单的语言逻辑，将火元素的所有性质毫无技巧性的堆砌了起来，经过规则的反编译之后，变成了那段构造简单的规则长链。

    这段规则长链中除了对火元素的性质描述外，还有一些混沌区。那是一种类似于薛定谔的猫的规则描述方法，既写满了内容却又无法解析，在整段规则长链中，这些混沌区起到了粘合剂的作用，让规则长链上的那些内容不至于连接到一起以至于相互混淆或者编译错误。

    原来元素粒子除了外壳之外，就只有内部的一段简单的规则了么……

    怪不得，怪不得单个的元素粒子只会表现出粒子性，因为它们的本体就是一段简单的规则长链，没有任何其他的内涵。怪不得，怪不得庞大数量的元素聚集在一起时会出现一种无法解释的集体智慧，因为那些元素粒子的混沌区在相互接触的过程中发生了奇妙的变化，本就拥有无尽可能的混沌区因为这一次次的补完，最终获得了本质的升华，进而从无智慧的物质进化成了拥有智慧的生命，并且随着规则的不断扩充而朝着全知全能迈进。但同时，无限量的扩充放大的不光是元素聚合体的优点，它们的缺陷同样在被不断地扩大，当元素聚合体增长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后，它们体内的各种隐患必然会爆发，引发雪崩式的连锁反应，最终导致元素聚合体的身体“砰！”的一下，彻底崩溃。

    或者，变成一个癌细胞般的畸形生物，在无知无觉中不断的吞噬着周围的一切，永无止境的成长下去，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楚扉月搞明白了元素粒子的本质之后，对芙蕾雅所说的“缩小元素粒子”也就有了更清晰的认识。他一直苦恼的问题就是元素粒子的本身太大了，几百纳米的单颗直径对于需要极高精度的电子器械来说实在太粗笨了。

    如果能够把元素粒子的大小压缩，以元素粒子为工具来进行加工的增殖水晶的制作精度自然也会跟着提升。之前楚扉月根本就不知道元素粒子的内部是什么，他还以为元素粒子都是实心的呢，当然也就没想过将元素粒子压缩这个办法了。

    楚扉月突然想起了一个故事，在原子的核结构模型没有提出之前，科学界普遍认为原子是具有实体的，并根据这个观点提出了比如实心球模型啊，枣糕模型啊之类的一系列的错误的假设。一直到卢瑟福的α粒子散射实验之后，这些模型因为无法解释α粒子在实验中的散射现象而通通被推翻，正确的核结构模型才被建立起来。楚扉月刚刚在做的，似乎就是重走了这条地球的科学界早在一百年前就已经走过的道路，推翻了元素粒子的球形结构模型，确定了元素粒子的壳包核结构。

    元素粒子存在的根本就在于中间的那段没有具体存在形态的规则长链，楚扉月尝试着将那段长链抹去核替换，前者那个元素粒子直接熄灭消失了，而后者则变成了另外一个元素粒子，所表现出来的性质和复制的本体一模一样。

    楚扉月早在之前就拥有将元素粒子在体内自由转化的能力，但直到今天，他才明白了这种转化的具体原理，原来是元素粒子当中的规则长链被替换了。

    由于元素粒子的根本就在于那段没有具体存在形态的规则长链，所以在理论上，元素粒子是可以被无限压缩的。只要楚扉月足够给力，就算将一颗元素粒子压缩到十的负三十四次方都不成问题。搞明白了这件事后，楚扉月知道，自己已经推开了魔法文明微观世界的大门。而且魔法文明那可以直接观察的优点就算扩展到了微观世界也同样适用，只要楚扉月的精神力足够精细，他就可以看到很小很小的微观世界。

    楚扉月尝试着制作了一颗超精细结构的元素粒子胚胎，并且修改了它内部的规则长链，增加了有限次数分裂的固有属性。于是紧接着，楚扉月就收获了好多好多比正常的元素粒子要小上几百倍，单颗直径只有一纳米不到对位超小号元素粒子。

    有了这些超小型号的元素粒子，楚扉月的增殖晶体硬盘的精度问题基本上已经可以说是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