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 六度空间
霍克花了整整一晚研究合同，没想到次日一大早又接到一通电话。 孟玉飞，孟导？ 带着疑问霍克点下接听按钮。 “小克，昨天看到新闻知道你已凯旋。”孟道这开场白如此的似曾相识，“我这几天也在上京，不知道你今天有没有时间出来一起吃个饭？” 去年跨年事件过后孟玉飞便离开了湘南卫视，转投沪上那边。 他最近怎么来上京了？ 作为几乎内定的2006年沪上各大晚会总导演，孟导的邀请霍克是一定要接的。 霍克后天就要近剧组参加电视拍摄，合同的事情看来只能暂缓。 “没问题，中午或者晚上都可以。”霍克思考一番之后答道。 上京的天还没转暖，孟玉飞就订了家涮羊肉火锅。 至于地址，霍克这个土生土长的上京人也是绕了无数个小巷口才找到。 “你别看这家店人少，味道非常不错。”把霍克带到一个包间里面后孟导说，“最重要的是清净。” 这意思就是让霍克放心，不会被媒体拍到。 “还要先恭喜您担任沪上卫视晚会总导演。”霍克端起一小杯黄酒敬对方。 孟导和霍克碰了杯，然后一口饮尽。 “这事其实还要感谢小克你。”孟玉飞亲手给霍克递了个油碟，“不是你在跨年演唱会的救场我现在还不知道去向何方。” 两个人一来一去客套了几句，然后才开始吃起火锅。 冷天吃涮羊肉是一种极致的享受，尤其是在不列颠连续吃了四五天‘美食’之后的霍克迫切需要华夏食物的安慰。 当然有人在旁边还是要克制些，保持住风度。 “不管怎么说当时都欠小克你一个人情。”孟玉飞递给霍克一盘肉后说，“我最近指导拍摄一个旅游美食类的综艺，不知道小克你有没有兴趣来录制一期？” 既然是孟导亲自邀请，那就不会是那种背景板嘉宾，霍克自然不会拒绝。 “这是我的荣幸，就不知道录制时间和我的档期有没有冲突。”霍克回答道。 “我打算邀请你参加端午节那一期的录制，拍摄时间应该在五月上旬。” 五月上旬，那就是他们网剧刚上映需要各种跑宣传的时候，也不知道迪乐会不会放他去。 如果这期综艺播放时间是五月中旬，不用霍克想，迪乐都会逼着霍克带电视剧去宣传。 可惜孟导已经提到是端午节，那就是五月底的事，那时候《仙女与七星守护神》都播出过半，黄花菜都凉了。 “现在时间还没确定。”霍克不想放弃这个机会，“不知道最晚给孟导您答复是什么时候？” “四月下旬，节目组需要至少两周的时间进行宣传。” 那还有时间，等回去和公司争取一下。 新歌打榜、电视剧拍摄、换公司、争取综艺，再加上六月份《爱在》会在华夏的上映宣传，这事情多的还让人以为霍克是一线明星。 其实他也就刚脱离十八线而已。 作为艺人，忙才是一种幸福，什么时候过上佛系生活那就代表糊了。 两个人又聊了快一个小时。 在即将结束时孟玉飞叫住霍克，有些歉意的和他说：“不知道你接下来还有没有时间，我有个老朋友想见见你，让我帮忙引荐一下。” 既然和孟导与自己相关，那这个人一定是娱乐圈人士。 吃饭时才得到一个综艺节目邀约的霍克此时也不好得拒绝。 霍克点头应允。 然后孟导带着霍克离开涮羊肉餐厅，绕了几个巷口后把霍克带到一家茶楼。 “那个人在三楼右手边第一间，其实你应该认识。”孟导拍拍霍克的肩膀，“我就不上去了，小克你档期那边有什么进展随时和我说，我这边好安排。” 这都二十一世纪了，孟导还搞得那么神秘，像是拍间谍片一样。 霍克顺着指引敲开了房间门，里面的人果然自己认识。 其实也不能说认识，只能说见过这张脸，但是没能说过话。 沪上卫视《星闻女孩》的总编剧柳从云。 作为今年热门青春偶像剧的创造者，当时在剧组只是一个客串角色的霍克无缘和她说上话。 如果说一部电影最重要的导演和制片人，那电视剧则是编剧为王。 只要有好的剧本，就连演员自己也可以客串一两集的临时导演。 “霍先生来了。”柳从云的声音有些低哑，站起来身量不高但气质不错，她招呼霍克坐到自己对面后说，“不知道霍先生喜欢喝什么茶，我叫他们上。” 康师傅冰红？ 霍克对这个一窍不通，还好他想起当时在不列颠喝的那次下午茶。 “祁门红茶吧。”霍克老神自在的说道。 茶水上来后柳从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悠悠地对霍克说：“在这里先和霍先生道个歉，在《星闻女孩》剧组拍摄时一直没有机会和你聊一聊，今天拜托孟导演安排这次见面也有些草率。” 就像前面提到的，总编剧日理万机，没时间理会一个客串小角色的事。 “能和柳老师在这里见面是我的荣幸，上个月剧组拍摄时间太紧急，本来想拜访一下您，但听剧组说那段时间您在外省取景拍摄无缘相见。”霍克客气的回答道。 和之前喜欢绕圈子的各种老板不同，霍克觉得柳从云这人说话很直接。 “霍先生客串的那个角色是我的助理编剧写的，昨天播出第二集之后观众反响不错，要感谢霍先生的演绎。”柳从云对霍克笑了笑后说，“只是四月底将播出的第三集这个角色会转变为反派后退场，现在看来有些可惜。” 她从背包中拿出一个文件夹轻轻一推，从茶桌上滑到霍克身前。 “不知道霍先生有没有兴趣继续出演霍霆升这个角色？”她看着霍克有些疑惑的神情补充道，“也许霍先生可以看一下我重新修改的剧本再做决定。” 霍克稍微思考一番后翻开剧本。 第一部分是第45集的剧情，也就是理论上他那个角色退场的那集。 戏份全部变了，绑架斐嫣然的戏份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段霍霆生在沪上下北区和他父亲的对手戏。 这个原本只存在于言语中出现的父亲角色变成一个有戏份的人物，人设也从打黑拳输的倾家荡产的落魄人士变成一个穷困的音乐家。 这只是第一部分，而文件夹还有一部分内容，标题为《星闻女孩》第二季。 “柳老师，这是？”霍克有些不解，这集已经拍摄完毕，现在发这个剧本意义何在？ “如果霍先生对《星闻女孩》感兴趣，第45集的戏我们可以重拍。”柳从云站起来走到霍克身边，指着剧本说道，“这是我重新给这个角色设定的剧情，而后面则是第二季前面五集的草稿。” “您的意思是让我继续客串？” 柳从云摇摇头然后言简意赅的说道：“不是客串，是常驻。” 常驻角色？！ 电视剧的角色地位从低到高分为无台词龙套、有台词龙泰、有名字客串、有剧情客串、常驻以及最重要的主演。 所谓常驻角色就是在一季四十多集的电视剧中至少有十集戏份，换句话来说就是配角。 如果霍克和迪乐签全约的话也需要到第二年才能拿到这样的角色，而现在这份大礼就摆在自己面前。 “不知道霍先生有没有兴趣？”柳从云老神自在，一副十拿九稳的样子。 其实她也有这样的资格。 毫无疑问，霍克自己也倾向于答应这次邀约。 其一，《星闻女孩》第一季收视一直在上升； 其二，新的角色设定霍克很满意，是一个有血有肉人物，而且形象不错； 其三，这部戏瞄准的是青少年市场，和霍克的粉丝圈有重合，而剧集本身大概率成为明年四月青少年选择奖的座上宾，对于提高自己知名度帮助极大。 只是如果要签合约的话必然会联系到霍克的公司。 但霍克不想把合约签在迪乐下面，不然之后各种纠纷难断。 他想先找机会和蓝天娱乐谈条件，看看能不能先搞定公司，再谈这个剧集。 柳从云是老江湖，读脸技能似乎满分，她亲自给霍克添加了茶水后说：“我知道霍先生刚从不列颠回来，过几天又要忙于电视剧拍摄，可以给霍先生两周考虑时间。” 她又补充道：“霍先生也不用担心四月底原定的那集就要播出，我们可以现在就把那集删除，等你决定要拍时把你的戏份延后到47或者48集都可以，那样的话播出时间是五月中旬，还有时间。” 怎么会有如此贴心的编剧，她会读心术？ 霍克有些震惊，感觉柳从云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玄幻的色彩。 既然对方提出了一个堪称完美的办法，霍克自然是表示赞同，并答应柳从云尽快会给她回应。 哎，这个月事情又多了一件。 两个人又聊了接近半个小时。 在即将结束时柳从云叫住霍克，递上自己的名片后问道：“不知道霍先生你接下来还有没有时间，我有一个老朋友想见见你，让我帮忙引荐一下。” 哈？ 这一幕似乎见过。 柳从云第一次对霍克笑了笑然后解释道：“也是他知道我知道孟导知道你，所以才这样冒昧发出邀请。” 这句话很绕口，非常符合《星闻女孩》里面各个主角的对话，不愧是出自柳从云的之口。 还是那句话，能让柳从云帮忙约见霍克的，一定还是娱乐圈的人。 刚得到一个常驻角色的机会，这拒绝也不厚道。 霍克有些麻木的点头答应。 于是柳编剧着霍克离开茶楼，又绕了几个巷口后把霍克带到一家画室。 “那个人在左边展区第二区，你可能听过他的名字。”柳编剧轻轻碰了下霍克的肩膀一下说，“我就不进去了，霍先生你档期那边有什么进展随时和我说，我这边好安排。” 看着柳从云飘然而去的身影，霍克一时间有些无语。 他们这群六零后都是看什么电视电影长大的？ 画风都好清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