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一章 学会敬畏

    李求仙成就无上散发出去的光辉刺透了他所切割的那片虚空，照耀了整个源界。

    虽然没有透出源界之外，但却是瞬间被位于源界当中的湛渊、裂真两大无上所洞悉。

    两大无上中，湛渊无上虽然为眼前一幕感到惊讶，但是却很快接受了下来，眼中神光流转：“终于突破到无上境界了，我知道，你必然能踏出这一步……快了……快了……”

    而几十个星年前还对李求仙不屑一顾的裂真无上却是眼瞳一缩，望着那片照耀了整个源界的无量神辉，深刻的体验了一遍一种叫做震撼的情绪。

    “无上！无上！有人在成就无上！？是谁！？难道……”

    无上裂真的目光朝这阵无量光辉所在的方向望去，眼中带着一丝不可思议：“李求仙身上虽然有一丝无上特性，但他离无上之境应该还差一段时间才是，少说还得花费上万星年的积累才有希望，可现在……才过去多久？一万星年百分之一的时间不到，他居然成就无上了？无上，有这么好突破？”

    片刻，他仿佛想到了什么，神色终于变得凝重起来。

    快！

    太快了！

    他们预算李求仙至少还要上万星年才能成就无上，可李求仙……

    用了不到一百个星年迈出了这一步。

    接下来他们谋划源界一事恐怕就不会变得困难了。

    而且……

    “李求仙在尝试着用世界之剑、质点剑意、剑气乾坤、万象剑光为根基创造出属于自己的绝品无上剑术，如果他成功了，我们这些落在源界当中的无上……就相当于自缚手脚的靶子，到时候处境必将变得极其危险，不行，我不能再在这个世界逗留下去了！”

    无上裂真念一至此，强大的剑意自他身上轰然爆发，巍峨的剑光直冲云霄，撞击源界，开始着手以无上伟力撕裂源界逃出生天。

    ……

    “知识就是力量。”

    李求仙记得这句话。

    而无上……

    无疑是将这种力量开发到了极致。

    世间万物，在他们面前都没有秘密。

    一开始，是生命，紧接着是物质和能量。

    这是无上修行的三个阶段。

    至于再往后，则是空间和时间。

    无上当中如果要分成三六九等的话，刚刚洞悉生命奥秘的无上属于第三等，掌握了能量物质演变的是第二等，再往上研究空间和时间的，则是第一等。

    其中由于无上们本身就脱离了能量和物质的缘故，只需要花费一些岁月的沉淀，无上们都很容易达到第二等，像无上依山尽、无上黑白、无上乾坤、无上光灵、无上浩然等人就属于这个层次，而达到第一等的，却是急剧减少，能够被确认下来的只有三个，易一、源始、太初，剩下的，裂真、湛渊、淼琊、终和，乃至于离，或许已经到了这个层次，又或许还差了一些。

    具体如何，没人知道。

    “物质、能量。”

    李求仙感受着自身那种奇特的生命形态。

    他伸了伸手，想要碰触什么，可是……

    碰不到。

    不！

    不是碰不到。

    而是……

    再也没有那种碰触的感觉了。

    当他想要碰触某件东西时，思维已然将碰触到那件东西时会产生什么样的反应反馈到他的脑海中，从而让他脑海中生出一种自己已经碰触到那件东西的感觉。

    实际上……

    他也确确实实碰触到那件物品了。

    只不过不是用手，是信息和信息的交汇。

    李求仙虚手一番，手上出现了那把在他尊者境时就跟着他打天下的求仙剑……

    他虽是握着这把剑，可那种感觉却是由信息和信息的交流传达给他，实际上他的目光早已经看透了这把剑的物质和能量组成部分，甚至如果他愿意，他花点时间就能把这把剑中的墟界之力抽离出来，注入另一个载具当中，从而让那件平平无奇的载具变化成一件至尊神器。

    “所有的一切，都是信息……整个世界都是由一片信息的海洋构成，包括物质、能量也是。”

    李求仙虚手一凝，一道能量已经在他指尖汇聚。

    在先前，他想要凝聚强大到足以支撑几十门无上法的化身时还得花费资源，越强大的资源花费的资源就越多，若是现在这般需得支撑几十门无上法的化身，少说得十万计的大道神石。

    可当一位无上什么时候洞悉了物质、能量的奥秘时，凝聚化身就将变得无比轻易，说是一念之间也不为过，哪怕想要凝练主战化身，无非是多花费一些时间罢了，若是懒得等下去了，花费一些资源，仍然能够做到在极短时间将主战化身凝练出来。

    这就是真正的无上和无上生命形态至尊的区别。

    成了无上，洞悉了宏观世界、微观世界的组成本质，可同样的，和宏观世界、微观世界间也产生了一道隔阂，再也无法完美的融入到世界之中。

    当初他成就无上时不由自主的流泪，并非是成就无上的喜悦，而是……

    抛弃了原有生命形态的哀伤。

    “嗯！？”

    就在李求仙无声的沉浸在无上和物质、能量三者间的关系时，一丝轻微的震动将他从这种特殊的状态当中打断了。

    他的目光一转，直接看透虚空，落到了正激发剑光，冲击源界，想要将源界撕裂的裂真无上身上。

    裂真无上本身就有着解析源界之力的基础，这几十个星年里将全部心神沉浸在源界当中加以研究，早已是收获巨大，虽然由于源界解析了一方小洞天得到了强化，使他尚未将源界之力完全悟透，但想要破开源界，一举退去却并非难事。

    “现在，想走了么。”

    李求仙口中念了一声。

    由于清晰的感觉得出情绪变化引起的信息量增减，再加上缺少血肉之躯应有的激素反应，他的脸上居然未曾有任何怒容。

    而这个时候他亦是明白，为何那些无上们脸上往往都是挂着淡淡的笑容，或是维持着一副漠然之色了，对他们来说，微笑也好，冷漠也好，实际上不会传达出任何情绪，并没有任何意义，这只是他们为了让无上以下的生命以他们看得懂的方式维持着的一种存在形式。

    “咻！”

    一步虚踏，李求仙直接来到了无上裂真所在的那片源界虚空。

    “嗯！？”

    李求仙降临到无上裂真所在空间时，这位无上马上心有所感。

    无上们的信息量太大。

    如果说至尊的信息量，只是代表着他本身的话，那么无上的信息量，就是以他为本的整个世界，不止有他的信息量，还包括他接触的任何人、物，所组成的信息量。

    换句话说，李求仙某一年里目光扫过的一株树木，而那株树木生老病死的所有信息，在他成就无上时都会成为他信息量的一部分，这也是为何至尊们会感觉无上的信息量比他们巨大无数倍的缘故。

    “我本有些不可置信，想不到真的是你成就了无上。”

    无上裂真道。

    “你当年在有能力离开时，就应该离开源界。”

    “是呀，确实有些遗憾。”

    无上裂真说着，抬头看着李求仙：“不过，倒也称不上后悔，至少，我能亲眼目睹一位无上的诞生，并且……还有机会能够看到由世界之剑、质点剑意、万象剑光、剑气乾坤几门无上法组成的绝品无上法会是什么模样。”

    “你的心中没有任何畏惧。”

    李求仙道。

    “为何要畏惧？”

    “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境界，没有走到自己想走的终点，却要被抹除信息核心，自此消亡于这个世界，这不值得畏惧吗？”

    无上裂真笑了笑，李求仙看得出来，这是真的在笑，他的信息源中散发出来的信息明显有代表着轻快的信息符号：“我一个人在源界几十年，对源界力量的理解已经七七八八，再给我一百个星年，我必然能够将这种力量完全悟透，而一个人的智慧永远无法和更多人的智慧比肩，信息和信息的碰撞更容易摩擦出智慧的火花，我都对源界理解到这种程度，易一和源始他们就不用说了，或许五十年，或许三十年，又或者十年，他们就会攻击这一方世界，那么，你有无上法能在几十个星年内磨灭一位无上吗？”

    “没有。”

    李求仙看着无上裂真：“你的生命本源很庞大，我要将你的信息源磨灭，顺利的情况下都需要三百到四百个星年，若是你有其他手段可以挣扎反抗，时间将会再度延长。”

    “显而易见，他们解析源界，用不了三百到四百星年时间，因此，我最多被你镇压几十个星年罢了，为何要畏惧。”

    “你应该学会敬畏。”

    李求仙看着这位神色平静，甚至对即将看到自己绝品无上法而感到欣喜的无上大能者，面无表情的道了一声：“你就不想知道为何我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成就无上吗？”

    “哦？你会告诉我？”

    “会。”

    李求仙伸手，将自己那道创造出来的绝品无上法形成的琉璃剑气凝练而出，道：“我之所以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成就无上，是因为在源界当中，我能令时间加速，不是几倍、几十倍那种小范围小幅度的加速，而是……将时间速度提升数千倍！换句话说……所谓的三四百个星年对我来说，可能一个星年都用不上！”

    ……

    （加更奉上，今天真木有了，明天无上之战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