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章外表和内在

    看到神秘人的灵魂，他显然处于一种惊吓之中，还带着些许愤怒和不甘。完全可以理解，因为换了谁被如此轻易地抹杀，都不会好受。只是神秘人的运气好，他的灵魂并没有立刻消散，而是留存了下来，并且还遇到了一个能看到鬼魂的女人。

    神秘人愿意用情报换取灵魂的栖身之所，而他爆料的第一个情报那就是‘舒罗刹是细作’，同时透露了在月窟党羽之中有一个名为‘观自在’的家伙，他了解很多秘密和隐私。

    神秘人的鬼魂似乎知道不少东西，舒罗刹和黄莽都不一定知道的内容，他却知道，这就值得玩味了。

    “你又是谁？”妖女问道。

    神秘人知道自己瞒不过了，只能承认：“我就是观自在的儿子，名叫席释，所以我知道很多月窟党羽的信息，你只要保证我灵魂的安全，我什么都可以告诉你，不过你绝对不能在外人面前提起观自在，因为他是天下最大的禁忌，你提起他会给自己惹麻烦的。”

    “麻烦？为什么？难道他知道的太多了？”妖女并不知道观自在有什么问题。

    神秘人看妖女根本不了解观自在分毫，忍不住冷笑：“我的父亲是个冷血而精于算计的人，我的卑鄙不足他分毫，我不过是个拙劣的模仿者而已，他才是真正从来不相信感情的恶魔，他只相信自己掌握的秘密。他收集天下修炼者的隐私和机密，以此为把柄，搅动天下。哪怕是最高尚的修炼者也会有见不得人的难言之隐，我父亲正是掌握了这些内容，才会让各大门派接连出现如此多叛徒。”

    简单来说，就是通过他人的秘密作为筹码要挟。

    不管平日里名声多么响亮的高手，一旦被掌握了秘密，如果不想秘密大白于天下，那么只能配合月窟党，只能配合观自在。

    观自在正是月窟党羽真正的执掌者，他隐藏于幕后，不用出手，只需要以这些秘密为要挟就能差遣各大高手。同时他又是一个冷血无情的男人，连自己的儿子也视为工具，只要失败就会毫不留情地处决。因为他不相信任何感情，也正因为如此，虽然他在搅动风云，却没人知道他最终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听神秘人介绍观自在，石青珊意识到了他的可怕，一个掌握无数秘密的男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天下玩弄于鼓掌，视群侠英豪为玩物。

    说起自己的身份，席释也是满脸悲怆，可见他确实不如自己的父亲，他虽然可以无视别人的感情，却不能忽视自己的感情。

    不过妖女不同情他，这个家伙也不过是个利己主义罢了。

    “我告诉你的已经够多了，现在快帮我。”席释激动地说道。

    “好吧。”妖女挥手将他收纳进剑格之内，他还有用，在他把所有事情交代清楚之前，先保管好这一缕魂魄。

    回到审问现场，大家看妖女莫名其妙地东张西望，完全不知道她在干什么，难道是跳大神？

    舒罗刹觉得妖女就是想要转移她的注意力，可是作为青衣楼培养的细作，她经过的训练非同一般。

    “我们来聊聊青衣楼吧。据说这类组织会挑选十岁左右的女孩进行训练，非常严格，不仅每天练武还不给饭吃。为了不让女子虎背熊腰，所以严格控制饮食，每顿饭不过半碗，肉不过三片，可是每天的训练量却非常巨大，是也不是？”这些其实是默楼的训练规则，石青珊是从四婢那听来的，对于这些要以美色作为武器的女杀手，身材控制是极其严格的。

    青衣楼也确实如此，在刚开始训练之前，为了保持体态就不能多吃东西。青衣楼有三个等级，一等美色、才情、能力兼备，二等才情、能力兼备，三等只有能力。舒罗刹无疑是青衣楼中一等一的女细作，所以也被安排了最困难的任务，那就是潜入月窟党探求情报。

    不过他们并不知道月窟党的观自在才是真正的情报大师，他依靠法宝监控天下英雄，也监控月窟党羽的内心。

    舒罗刹根本瞒不了观自在，不过观自在却并没有揭穿她。

    舒罗刹冷笑连连，对方竟然想要打感情牌，自己的遭遇对方懂什么？青衣楼的训练根本是石青珊这种锦衣玉食的女人不会了解的，所以石青珊说什么都感动不了舒罗刹，只能感动她自己。

    没用？妖女表示说这些也不能触动对方的感情么？对方果然是专业的。

    不过妖女已经掌握了对方的弱点了，所以密语传音：“青出于蓝，上衣下裳。”这上下毫无关联的八个字正是青衣楼的接头暗号，也是刚才席释交代的。

    哪怕是冷静如舒罗刹也不由露出破绽，虽然只是一刹那的惊讶眼神，但她确实震惊了，好在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对方也是青衣楼的？舒罗刹整个人突然多了一股活力，虽然她掩饰得很好，但这到底是许久未有的接头，她的潜意识还是出卖了她。

    说实话她一度以为自己已经被青衣楼抛弃了，虽然她知道为了确保她的安全，以及工作的顺利，青衣楼很难派人来接头，可是时间长了，她都快忘了自己还肩负着使命。此时此刻，在如此危难的境地，突然有人说出了暗号，这无异于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如何不让人振奋？

    这段时间舒罗刹已经得到了一些情报，一直想要送出去，可总没有人来接头，她是又着急又无奈。现在她终于可以将情报送出去了，终于能完成使命了。

    可是一个念头又出现了，对方真的是接头人么？是的话，她为什么在玉映门？不是的话，她又为什么知道这个接头暗号？

    之前觉得石青珊面目可憎，就是个嚣张的小丫头，现在看她倒也有几分面善，让舒罗刹想起了年轻的自己。其实她也才三十罢了，却已经经历了太多太多。

    自己执行任务也好几年了，和青衣楼一直中断联络，或许这就是找回组织、获得自由的唯一机会了，最后舒罗刹决定相信妖女。

    “你完全可以将知道的都说出来，黄莽都已经交代魔僧神秀的事情了，我想你知道的也不会太多，不用再撑着了。你若是交代，我可以宽大处理。”石青珊继续说道，她是一脸正色。

    但此时舒罗刹已经下定决心，瞧着妖女的表情，不由在心中赞许，这位晚辈的演技还真是出色，没有坠了青衣楼的名头，这道貌岸然的样子真的和名门正派如出一辙。现在她也明白为什么妖女如此矛盾了，之前席释就说她不像名门正派，可不是么，青衣楼培养出来的女子就算装得再像好人，但骨子里的怀是掩盖不住的，表面清丽脱俗、典雅美好，但内在还是妖艳贱货。

    越想越觉得石青珊是青衣楼的接头人，舒罗刹终于决定配合，将魔僧神秀的内容说出来，至于真正的秘密只能和接头人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