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半狼人
解决了两个援兵,柳直纵身跃至腿弯被贯穿,兀自挣扎不休的怪人身前,长枪抬起,连刺数下,将它的手筋脚筋全部挑断。 怪人凄厉惨叫,看向柳直的眼神中没有半点惊恐与畏惧,全是仇恨以及愤怒。 方少川、黄悍等人赶到近前,看清楚怪人的模样后,亦是不由一惊,这家伙身高接近两米一,魁梧雄壮,结实异常,身躯和四肢与人类相似,却长着一根不到三尺的尾巴,重要的是它还生得十分可怖,脑袋像是半人半狼的混合,鼻子前突,瞳孔碧绿,眼球猩红,犬齿森森,手掌脚掌均是极大,指甲如刀,一看便知极为锋利。 若不是浑身遍布着紫灰色的长毛,倒是与电影中的狼人有几分相似。 见半狼人嘴巴不停,似是在骂咧着什么,柳直将段奇叫了过来,问道:“听不听得懂它说什么?” 段奇催动“兽语”,凝神细听,半响后拧眉道:“整句整句的听不太懂,好像是骂人的话,不过,它一直在重复着‘天谴’,‘杀光’,‘回归’这几个词,还有就是……”说到这他看了柳直一眼,欲言又止。 “直接说。”顾寒道。 “呃……它说我们的肉,味道很好。”段奇神情复杂的补充道:“它吃过一个女人和俩个小孩,说今天就算死在我们手里,也不算亏,诶,等一下,它说话的速度变慢了,我勉强能听懂一些。” 众人转头望向半狼人,这家伙似乎因为失血过多,神智已是有些昏沉,不再骂咧,而是双目微微合上,嘴里低声呢喃着什么。 段奇精神集中,逐字逐句的翻译道:“你们这些卑劣的妖物,不配和我们分享这片土地,我死了之后,灵魂会回归宴神的怀抱,宴神必将降下怒火惩罚你们,你们将和当初那群蛆虫一样,留在陆地的会被尽数杀光,余下的,只能躲到炼狱般的深渊中苟延残喘,穷尽万万代,那必将是你们最终的宿命。” “伟大的宴神,我是您最虔诚的子民,请求您护佑我,在我的生命终结于妖物之手时,让我的灵魂不会遭受污染。” “伟大的宴神,我是您……得,它开始重复了。” 柳直等了一会,半狼人都没有再说出什么新鲜的东西来,反而因失血过多而休克过去,他不由微微蹙眉,陷入思忖。 前世的人类,不论是在北荒、归藏山脉、泰宁平原、罪罚之地,还是极寒冰谷中,都遭遇过这种半狼人,数量有多有少,少的数十到数百不等,多的则有两三千,这些家伙极为好战,嗜吃人肉,并且不惧死亡,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无法与它们达成和平共处。 会造成这种局面,可能是因为人类数量太多,肆意捕杀野兽妖兽,破坏生态平衡,将它们挤压得无处生存,也可能是它们生来便对人类怀有某种仇恨。 当然了,它们不怕死,可并不意味着没有头脑,如果发现不是人类的对手,它们会想尽办法和其它部落联系,大大小小的部落联合起来,自认为有一战之力了,才会再次对人类发动进攻。 总之就是,半狼人与人类之间,是真正意义上的水火不容。 只不过,它们的个体战力,即便与刚刚觉醒的人类相较,也仅是稍有胜出,而科学技术、战争知识、武器装备这些,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因此在双方不死不休的争锋中,它们只在穿越后的头一年占据了一些优势,等到第二年过半,它们便开始全面溃败,最终为了种族的延续,不得不退到毒雾弥散,凶险万分的“哭渊”中去。 柳直在成为斗妖场的奴隶后,还听某个“人奸”无意中说起过,半狼人和这异界的其他种族其实是同一个祖先,并且曾处在众多异界种族的统治阶层,至于为何会沦落到现在这般田地,还变成了半人半兽、浑身长毛的妖怪,那“人奸”似乎也知之不详,并未细说。 然而实际上,在岩族入侵之前,就有很多人探寻过这个秘密,听说还真有人找出了一些眉目,不过具体内容,就不是柳直所能够知晓的了。 瞧着半狼人的气息越来越越弱,柳直干脆在它胸口补了一枪,送其直接回归,他很清楚这些家伙的秉性,字典中绝没有“屈服”和“求饶”这两个词,严刑拷打也只能折磨它们的身躯,绝对无法撬开它们的嘴。 再有就是,只听了两段话的段奇,也做不到和它们正常交流。 “以三人为斥候小队,那么总人数应该在一百到两百之间,就算除去老弱,可战之力也最少在六十左右。” “它们会跟着段奇来到这儿,应该不是巧合,十有八九是已经盯上了那座营地,结果段奇恰好被它们侦查到了,之所以不杀他,可能是想刺杀我这个首领……” 思量至此,柳直已是有了计较,招呼众人将三具尸体就地掩埋,痕迹清理得干干净净,便让段奇领路,一行人飞速朝着十公里外的营地而去。 有了这次突如其来的袭击,众人都开始变得极为警惕,奔行时精神高度集中,感知尽量开到最大,时刻注意着四周的风吹草动。 毕竟与柳直比起来,他们各个方面都相差甚远,若是还不加倍小心,那么下次再有冷箭袭来时,随时都可能变为一具尸体。 十几分钟后,一行四十余人来到一处山崖边,下方便是占地颇广的营地,整体布置和自家没砌土屋时差不多,不过应是还没有明确的分工,土灶到处都是,木床桌椅胡乱摆放,也没有厕所什么的,各种垃圾堆放在不远处的山脚下,显得既脏且乱。 营地中,有人还在专心制作工具,有人便已经开始生火做饭,厨具是清一色的土罐,造型颇为粗糙,一看便知是随手扒拉出来的,营地正中央,七八个男子正围聚成一团,怀里都搂着姑娘,或一个,或两三个。 这十几个姑娘,只有两个穿着衣服,但也仅是布料极少的内衣,剩下的无不是一丝不挂。 男人们闲聊谈笑的同时,手上动作却是丝毫不停,时而摸摸这儿,时而揉揉那儿,有一个人更是将裤子褪到了腿弯,一名姑娘跨坐在他身上,身体轻微耸动着,在做什么不言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