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真正的第一权宦
《诗·小雅·小弁》有云:“菀彼柳斯,鸣蜩嘒嘒。” 唐朝韩愈《题张十八所居》诗云:“蛙讙桥未扫,蝉嘒门长扃。” 宋时陆游有《思故庐》诗:“柴门入幽梦,落日乱蝉嘒。” 蝉鸣是一年之夏的代表,每年最热的三伏天总能闻听蝉鸣声,初闻感觉清奇,常闻深感烦躁。 然而,七下八上的北京多强降雨,暴雨说下就下。 大雨之下,蝉鸣声销声匿迹。 金世秀窝在刘英的怀里,一双黄色眼睛在半眯着欣赏窗外珠帘雨幕。 前世出差来到北京城,最大的印象就是首都人民真低调。而现在再看十六世纪初的北京城,已是物非人非。 没有被李大傻和满清祸祸过的北京城庄严肃穆,穷积着大明及此前历代人民的劳动智慧和时代结晶。 论及古人智慧结晶就不得不提在其中占据着跑偏一支的忽悠学:风水术。 至大明时期,风水术已达到极盛之时。 风水术又称为堪舆学、相地术、地理、相宅术、青乌、青囊术、形法等。其是论述和指导人们选择和处理住宅(阳宅)与坟地(阴宅)的位置、朝向、布局、营建、择日等一系列的主张和学说… 总结来说,风水术就是选择教导人类如何居住环境的一种术数。 天师后裔、风水大师张金华曾说:易经风水,空间于风水、时间于八字。 当张永和钱宁遍搜紫禁城内没有丝毫鬼物踪迹后,为了不去陪刘瑾一起跪拜先帝,只得另辟蹊径,从宫外请进了一位据说是“京城第一风水大师”的风水师来捉鬼。 当刘英将此事告知金世秀后,金世秀是很震惊的。 捉鬼不请茅山道士,不请龙虎山天师…请一个风水师过来是几个意思? 金世秀用尾巴拍打了刘英一下,就行顿时会意,抱着他离开窗台,走回寝室深处。 在刘英寝室里面,有一方桌案,桌案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镇纸。 金世秀如今和刘英的交流就是靠这些东西。 刘英将金世秀放到桌案上,开始自觉研墨,稍许,墨水研好,刘英双手捧着砚台放于铺好的宣纸旁。 金世秀伸出前爪,轻轻往砚台里一蘸,然后又轻轻抖了抖爪子。 指望用豹子的爪子握住毛笔是不现实的,但用爪子直接“画字”是可行的,就是写出来的字不好看,且有些浪费纸张。 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反正刘英是内官监太监,从不会缺少纸张。 “查风水师底细” 金世秀用爪子在宣纸上写下了这几个大字,歪七扭八的,一点都不美观。 刘英却奉若瑰宝,双手慎而重之的捧起这张宣纸,躬身告退了出去。 这可是“啼听神兽”亲爪所写的“神旨”,他刘英得好好供着。 金世秀对风水师本身是有些好奇的,能单凭忽悠人就形成一脉相承传承了数千年并绵延不绝,就足以证明这一脉的厉害。 百家争鸣,至如今又剩下几家几门? 而风水术却日益壮大盛极此时。 金世秀私以为,能附和时事并顽强存活下去的学说或文化才是正儿八经的,不论他是好是坏。 第二伟人曾言:不管黑猫白猫,能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 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不管什么学说派系文化,能被世人接受且传承下去的才是适应这个世间的,反之,即便你认为自己的学说惊天地泣鬼神,但若只有你自己这么觉得,而不能被世人认同的话,最后的结果一定是:然并卵。 能忽悠的让张永认为他能捉鬼的风水师一定是有些本事的,金世秀拭目以待。 “喵~” 一只白毛的猫儿盯上了金世秀。 金世秀有些懵逼。 你是猫,我是豹子,咱俩没有共同语言! “喵~”白猫叫着,蹦上了桌案,围着金世秀开始蹭… 这是… 金世秀满头黑线,这谁家的发春母猫?不好好栓起来,放出来祸祸公猫? 祸祸公猫也就罢了,围着我一只豹子乱蹭是几个意思? “喵!”金世秀恶狠狠的吼了白猫一嗓子。 “喵~”白猫无动于衷,依旧围着金世秀狂蹭,差点让他起一身鸡皮疙瘩。 想想自己骑在一只母猫身上的场景…不寒而栗啊! 大家都是猫科动物,相煎何太急啊! 金世秀蹦哒下桌案,白猫紧随其后。 窗外的大雨磅礴倾盆而下,这样的天气里最适合窝在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看喜剧,而不是跟一只正在发春期的母猫纠缠不休。 或许在猫界,你美若天仙,但不好意思,我不约! 金世秀烦闷的看着一边蹭自己还一边对自己毛手毛脚不安份的白猫,恨不得一爪子拍死它。 奈何人家只是发情,又不是发神经… 金世秀叹了口气,看着毛比自己长,个头也比自己稍大的白猫,一尾巴抽在了白猫的屁股上。 “喵~”白猫眯着眼,竟然有些享受? 这特么…猫界也有喜欢受虐的? 恕我金世秀孤陋寡闻了… 就在金世秀为一只发春的母猫愁眉不展的时候,远在乾清宫内正在施术捉鬼的龙虎山弃徒,自诩为京城第一风水大师的张虺却倍感神情舒爽。 明太祖朱元璋建明功臣之中,常被世人提及的人物中一定有刘伯温此名。 而世人却不知,当面另有一人论风水手段,神机妙算,堪舆乾坤,丝毫不比之稍弱。 此人便是陈友谅的把兄弟张定边! 而张虺正是张定边的八世孙! 他自幼继承祖术,修习风水堪舆之法,后拜入龙虎山修行,再叛出龙虎山至北京城内自立门户。 所作所为,就是要重现乃祖荣耀,参与但国朝中央!凭风水之术,左右一国运脉! 张虺手持八卦盘,最中念念有词,眼神却时不时的瞥向正在宝座上饶有兴趣看着自己的当今皇帝朱厚照。 辛苦布局数十年,只在今朝! 一定不能出任何差错! 张虺却不知,有一个悄然而至的白发老宦官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张永刚一看到这个不约而至的老宦官就顿时跪倒在地,余者宦官无不恭敬跪拜。 这个老而不死已是贼的老宦官就是手执玉玺数十载,稳坐司礼监掌印太监尊位之人。 其纵横于成化帝年间,护佑幼年弘治帝直至其登基,后遂淡出世人视野,天下皆以为其已病逝,唯宫内权宦及内阁大臣知道其踪迹。 “陛下,老奴来给您请安了。”怀恩躬身跪于地下,姿态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