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章 沿途琐事
云海之巅，任青莲稍稍平定了一下心绪，才道：“此事大圣也不必耿耿于怀，平日里将三藏法师哄好，少受些皮肉之苦，等将来取经事了，自会挣脱束缚……” 猴子眼前一亮，他一路上都在向那和尚探口风，想要打听出“松箍咒”的咒语，但却是毫无所得，如今听了任青莲的话，总算是让他放下了心中的一块石头。 就在这时，玄奘的喊声忽然传入了猴子的耳朵，猴子砸了砸嘴道：“师父在喊俺老孙了！” 任青莲初见天风浩荡、云海仙踪，满心震撼，哪里还有心思去体悟天地至理，笑道：“咱们下去吧，莫要让法师等急了……” 猴子点了点头，他不过是想要借此避开玄奘身边隐藏之人的窥察，才带着任青莲来这云端的，如今目的已经达到，若是让那和尚等急了念起紧箍咒，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任青莲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甚至还在想到，会不会有人趁机借助玄奘之手来祸害自己，毕竟，猴子在被紧箍咒折磨的时候，可是没有时间去照顾自己的，到时候就算是没被摔死，也得残废不轻。 好在猴子腾云驾雾的本事高强，加上两人说话的时间，也不过是片刻的功夫。 待回他们到地面，稍作休整，三人便是继续启程。 此地本就是穷山恶水，加上猴子方才灭杀山贼们时散发出来的恐怖气息，早就将附近的野兽们吓跑了。 所以，一直走了好几天，任青莲两人也没能再次找到一个可以给玄奘代步的野兽。 …… 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接近了寒冬腊月。 不久前的一场大雪，使得山路变得更加艰险。 “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啊！”任青莲指了指蹒跚在雪地里的玄奘，一脸无奈。 虽然有猴子开路，但这般严寒，以玄奘的身子骨，迟早得被冻出病来。 猴子听了，苦笑一声：“居士做的雪橇他不坐，非要受这般苦……” 原来，大雪封路，任青莲突发奇想便将雪橇的样子描绘给了猴子，在仙家妙法之下，两人很快便造出了一架雪橇，想要拉着玄奘上路。 但那玄奘却是认为这般奇淫技巧有弄虚作假的嫌疑，会影响到取经，坐不得。 任青莲就想不通了，这和尚骑马、骑虎都行，怎么轮到坐雪橇就成了弄虚作假，也不知道算的是哪门子的道理！ “咦，前面好像有个水寨！”就在这时，猴子忽然指着不远处的大河叫道。 任青莲隐隐看到河上有几艘小船飘荡着，却是没有见到半个人影。 “这河也不知道通往哪里，若是顺路的话，咱们倒是可以考虑坐船。” 雪橇不行，坐船总归可以吧！任青莲心中无奈的想着。 猴子纵至高空举目望去，回来叫道：“俺老孙看过了，这条河虽然曲折，但却是通往蛇盘山方向的。” “那也要比走路要快上不少！”任青莲点了点头，蛇盘山就是他们要去的方向。 玄奘这时候也气喘吁吁的走了过来，听到此话，自然是有些喜出望外。 …… 云水寨坐落在一处山谷里，河道蜿蜒，将整个水寨三面环绕，地势得天独厚，山民们平日里打打猎，捕捕鱼，生活过的倒也滋润。 不久前的大雪并没有让湍急的河流结冰，但山林覆雪，却是捕猎的大好时节。 只是前段时间发生过一场诡异的兽潮，绝大多数的野兽都跑到前面的蛇盘山去了，寨民们这段时间捕杀过大型动物，也就是几只兔子而已。 而雪天，正是捕野兔的好时机。 这一天，有经验老道的寨主带领，村子里的男人们全部出动，似乎要将山上的野兔窝给端了。 突然，寨主用木杖向东面一座山头一指，骇然叫道：“瞧，那是什么？” 白雪皑皑，山坡上头，走着一个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的动物，形状像立熊，因为离得太远，看不真切。 “很像熊。”有人叫道。 “熊要冬眠，不会出来的。”寨主经验丰富，接口道。 “那……那是什么？”又有人问道。 “不知道。”寨主摇着头，离得太远，大家都只是看到一点影子而已。 “会不会是人熊？”有人问道。 “人熊生长南荒，咱们这儿没有人熊。”一个年纪稍大的老者说道。 “要不……上去看看。”年轻的寨民问道。 “咦，还有两个，这两个更加像人……”寨主忽然叫道。 “难道是成了精的猿猴？”有人想起了传说中的妖怪。 猴子一般都是爬着走的，向现在这样一直直着走的存在，在他们看来，大概也只有成了精的猴子才能做到。 “很……很像，很像，我……我有点害怕。”有年纪小的，忍不住说道。 “不要怕，我们人多。”寨主安慰他说。 …… 片刻之后。 “有一个已到了十丈内了。” 寨主挺起上身，拿起木杖，看清了徐徐接近的一道人影，抽口凉气低叫道：“是只猴精！” 猴子穿着钟戒庵的僧袍，衣服略微有些宽大，但他可以变换体型，如今看起来，倒是有些熊的样子，但寨民们已经看清了他的面孔，一个个惊恐无比，以为是碰到了成了精的猴怪。 …… 猴子远远的就将这些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桀桀怪笑起来：“俺老孙是齐天大圣，不是什么妖怪？” 这一说话，将山民们吓得更是脸色煞白。 好在很快，任青莲和玄奘也走近了一些。 “是人！”惊慌失措中，有人发现了他们，叫道。 “是个和尚……”寨主说着。 玄奘直到猴子又在吓唬人了，上前致歉，一番攀谈，总算是让寨民们安心下来。 …… “什么，你们要坐船去蛇盘山？” 山民好客，招待三人过后，听到玄奘的来意，那寨主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 “怎么，这蛇盘山上莫非有什么妖怪吗？” 猴子有些跃跃欲试的问道。 寨主知道他是和尚的徒弟，也不怕他，笑道：“猴长老有所不知，咱们这条河通向的地方叫做鹰愁涧，水道湍急，波澜深远，船靠近过去，顷刻间便有倾舟之祸！” 猴子叫道：“俺姓孙！” 任青莲和玄奘都是忍俊不禁。 猴子又道：“俺老孙当年驾船渡海，什么风浪没经历过！区区鹰愁涧，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