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都是人精
沪市，TT音乐。 王希怡看着新月新歌的数据报表，轻揉太阳穴，似头脑胀痛。 她处心积累、使出浑身解数拉拢来的十多个自由音乐人，虽帮她扳倒了岳天龙，却没能帮她步步高升。 虽九月才过去四分之一，但从数据曲向来看，本月销售额已初露端倪，是不争的事实。 王希怡本以为，能扳倒岳天龙，都是自己处心积累的功劳，所谓‘周方文’不过是助燃气。 毕竟八月有太多新歌崛起，周放在其中虽独占鳌头，但王希怡忙于算计，只管中窥豹，自诩大功也属正常。 然而，九月缺了‘周方文’这员大将，单靠王希怡自己收罗来的虾兵蟹将独撑业绩，顿时原形毕露、捉襟见肘尽显。 此前，在王希怡心里，‘周方文’这人只是幸运符，而不是开疆拓土的大将，直至现在，王希怡才发现，她错了，大错特错，自己竟丢了西瓜拣芝麻。 当初，要自己能像拉拢‘芝麻’一样拉拢‘西瓜’，而不是挑衅——不对——自己那顶多算调戏！ 然而，多说无益，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现只能靠陈有成了。 徒不知，现陈有成面对她王希怡，犹如老鼠见了猫，比之周放，有过之而无不及。 —————— 燕京，TT视频。 嘭—— 挥手甩文件，吴振涛一脸愤懑，太和水杯的广告续约申请，似明晃晃的讽刺，让其气不打一处来。 “你说，现在怎么办？” 吴振涛冲对面站着的小廖咬牙切齿，似下不来台。 话说太和水杯想要追加广告投入，对TT视频自是利大于弊，然而对吴振涛个人，却是弊大于利。 不说吴振涛能不能再策划出‘水杯舞’那样的广告创意；单说名利，名先于利，男人赚钱莫过于为名；现‘水杯舞’广告的成功，就像一块牌面，挂在吴振涛的脖子上；在外应酬，面对同行的夸赞，只那‘夸赞’，便足以教吴振涛啼笑皆非，颜面无存。 “要不，我们回绝他们？” 小廖也心有同感，虽不如吴振涛这般强烈，但就公司内部，逢人被夸，也够呛的。 “你是猪么！回绝，回绝了他们，报告怎么写？对此产品广告无能为力？那领导要你何用，你还想不想干了？” 吴振涛正气在头上，无处发泄，小廖不靠谱的建议一出口，似炸药包，吴振涛当即便炸了。 “......” 小廖作势羞愧、敬畏地低下头，任骂任怨，默不作声，但心里却已MMP了这色厉内荏的家伙一万遍。 “这周的广告文案发过去了么。” 吴振涛似发泄了一通，现语气已缓和不少，继而问小廖。 “还没。”小廖仍低着头，继而低声嘀咕道：“您没发话我哪敢。” 后一句吴振涛似没听见，沉思地说道：“现国家不是倡导文娱要关心青少年身心健康嘛，你就把那些‘侵害’青少年身心健康的网游、手游、页游等全给他们去推广。” “......” 小廖闻言，都不禁暗骂了一声吴振涛真小人，找人家麻烦不成，继而又给人添堵，且到这份上，也是没谁了。 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小廖应声道：“好的，我这就去。” —————— 欢乐工作室。 周放、甄崇明两人逃得溜，一众八卦记者一时竟没堵截到他们，找了一圈没找着两人，便渐渐也就散去了。 当然，一众八卦记者倒不是泄气，而是你窝就在这，咱们来日方长，走着瞧。 周放、甄崇明躲过了风头，便又回到了公司，毕竟工作仍要继续。 《万万没想到》第三集——标准偶像剧，拍摄片场。 甄崇明在美术组余嫚的鼓捣下，套上了假发，素颜没化妆，看上去真土鳖，但这就是周放所要的效果。 “《万万没想到之标准偶像剧》，第一场，第一镜，第一条。” 场记打板，离开。 监视器中。 似土鳖样，穿金戴银，百元大钞洒满一身的甄崇明，半卧在沙发上，一脸生活无趣之色。无声表演间，似厌倦了纸醉金迷的生活，继而抗拒钞票对自己的腐蚀。 表演到位，现时的甄崇明演甄大锤，已似本色出演。 “咔！”周放满意点头，喊话：“准备下一场。” ...... 拍摄按部就班，没有纰漏，剧组人员的职能，在周放的有意调教下，也已进入佳境。 时值正午。 今天午餐是叫的外卖，全员一份，每份十六块八，便宜还不错。 至于为何价格如此精确且便宜，这得问精打细算的曲妮妹，她现兼顾财务、采购两职。 公司草创之时，罗佳是按一职一人招聘的，曲妮妹之所以现兼顾两职，是因原先的采购受不了曲妮妹的抠门，向罗佳自申到场务组去了。 例不多举，只说其一。 剧组要买水，采购找曲妮妹要钱。曲妮妹拿出计算机啪嗒几下，继而给了采购三十块。 采购说不够，曲妮妹就说：“够的，我已经多给了你两块预算。” 采购闻言，一脸错愕，问曲妮妹：“你是怎么算的？三十块能买两箱老夫山泉？一箱二十四瓶，两箱就四十八，即便能打折，也折不到三十块呀！” 曲妮妹似背书，言之凿凿地说道：“老夫山泉的批发价是十三块，两箱就是二十六块，你从公司对面坐十一路公交到批发市场，来回六站需要两块，这才二十八块不是么。” “......”采购无语。 一而再再而三，曲妮妹没有最抠只有更抠，采购受不了，向老板罗佳打小报告。 罗佳闻言，驳回道：“精打细算，是每个财务的基本职能，曲妮妹错了么？” “是没错，但......”采购欲言又止。 “但什么？”罗佳眯着眼，嘴角勾勒，似揶揄道。 “......” 采购心忖：没有油水，算哪门子的采购？ 虽众所周知，但谁又能当着老板的面明言？ 无奈，采购只能自申转职，到剧务组去讨活，毕竟剧务组还有提成呢，怎么也比与曲妮妹这‘扣神’打交道要强。 人的名树的影，曲妮妹‘扣神’名声在外，一时半会儿也没人敢接采购这职位。 罗佳一时找不到人也无奈，只能让曲妮妹自己身兼两职了。